我一定在哪里见过
你梦里那不知名的鸟
华丽丽的翅膀遮住了
鸡蛋色的太阳
你丢失的糖
还浮在湖面上
我抬起头
一片金黄
那是我整个童年的夕阳
“一双不会飞的翅膀有什么用?”你扯着我灰褐色的羽毛问。
“我也不知道。”我有些灰心,停了三秒钟,我看着湖水中你白皙的手问,“我们认识多久了?”
“三年零三个月又三天。”
“你记性真好。”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要把日子记得那么准呢?
“我们是哪一天认识的?”你脸上有阳光。
“呃呃。。。好像忘记了。”
“你记性真差,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能忘记。”你看着湖边的草丛继续说,“你还是我男朋友吗?”
其实,这也是我最近一直都想问你的——你还是我女朋友吗?你为什么要一直说我的翅膀呢?我不明白,可能你只是无心之语吧,可是我不想听。
周围是荒凉的戈壁滩,只有这一片方圆几里的绿洲,到处都是葱葱的草木,湖面静静的,偶尔有不知名的鸟儿飞过,我总是怔怔地望着那些不知名的鸟儿一会儿,因为我们也是不知名的鸟儿,但我们却没有翅膀,唯独我前几天一觉醒来多了一双翅膀。
灰灰的坚硬的羽翎,刚开始时自己都感觉好丑,可是,当女朋友也开始嫌弃它时,我就反而有些不那么讨厌它了,进而有些同情它了。其他鸟儿倒是无所谓,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们中的一些鸟也会出现翅膀,但不知为何,都全部又退化了。当然,当时我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更有些为我的翅膀感到傲娇了。而且在内心里,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一定有用,将来一定能飞起来,飞在所有鸟的头顶,飞越这片戈壁滩。
“嘘。。。”女友做着安静的手势给我使着眼神。
“什么?”我小声地问。
“不是不让你出声吗?怎么还说话?”她皱着眉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岸边。
我出了一声粗气,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原来是一只猫在水中戏耍一只老鼠,只见他慌乱地在湖中打转。
“它在干嘛呢?”我悄声问。
“猫无聊了,抓了一只老鼠把他扔到水里玩呢。”她眼睛继续盯着手舞足蹈的猫说。
“我问的是老鼠,他干嘛不停地打转呀?”我加重了语气。
“奥,他在用胡须探测岸呢,等下他就会游上最近的岸了。”女友漫不经心地回复。
“好像他还蛮聪明的。”我夸着奋力挣扎的老鼠。
“聪明什么呀,等下他就惨啦。”女友眨着灵活的眼睛。
接下来,肥猫又抓住了到达岸边的老鼠,邪笑着把他的鼠须剪短了,再一次扔进了湖中。这时,这只被剪短胡须的老鼠,也同样地在湖中打转,然后慢慢地游回岸边,只是时间更久了一点而已。
第三次,伸着长长的舌头舔着花脸,猫笑着把鼠须彻底拔掉了,这次他仍旧在水中打转,但是他转着转着就不转了,然后他居然沉下去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面对这不可思议的一幕问。
“没胡须找不到岸,他失去希望了,他自杀了。唉,好可怜啊。”
“自杀?”
“嗯,自杀了,他放弃自己了。”
此后,我常常做噩梦,梦到自己就是那只水中的老鼠,挣扎着上岸,却因为越来越短的胡须,找不到前进的方向,结果溺水身亡。
每次醒来,我都很沮丧,而每次沮丧,我的羽毛就会掉很多。结果我的沮丧就接二连三地到来,女朋友也好像在故意气我一样,隔三差五地和我吵架。
一个月后,我翅膀上的羽毛便掉光了,又接着沮丧一个月后,我的翅膀居然也慢慢地退化了。
女友很开心,我却更沮丧了,整天都是郁郁寡欢的表情,后来,也就好像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我又恢复了从前的状态。
可是,我知道,我再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了,因为我反复地做着另一个梦,梦里我是一只可以飞翔的鸟儿,在蓝天下,在白云中,俯瞰着山川河流和女友,一直飞呀飞呀飞翔。
写在后面的话——
1、Hope is 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希望是个好东西,也许是世上最好的东西,不要让最好的东西流逝。2、一边打瞌睡,一边写文章,也是醉了,果然醉了,因为瞌睡了,晚安,祝你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