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河其实并不是一条实实在在的河,它是一片实实在在的土地,生我养我的地方。它原本叫做盐井河,这是因为很久之前在街上的有一口开采盐的井,关于井我知之甚少,只听祖父说起过它的井口被人用生铁水死死封住口子。后来为了简单称呼便称作了盐河。
盐河自然离不开河,它有一条大河,一条小河,两河在场镇下面一个叫做小河口的地方交汇。这两条温柔的河像两天娇柔的水草把场镇包围住,保护我的亲人,保护我的童年。街道在低处,在水声中生长。
这两条河是我童年的乐土,那时的河空旷、自然。每年漫长而闷热的夏天,吃过午饭便悄悄下河。在河里游泳,顺着湍急的水流游下去,这种游泳的方式我们称之为“冲溜”,这种愉悦的方式代价便是浑身冒起来的淤青。在水中打水仗,嬉戏,若是觉得冷了便趴在石头上晒得热了再下水。还可以去浅的河滩翻起石头,把水中一些小的虾挂在鱼钩上,趴在石头上,放下长长的线,隔一会儿,线头被拽了一下,就顺手带出鱼钩,这种来自鱼的力量让人欣喜。河里面的鱼自然也有很多种,现在回想起来,最常见的应该是一种鲶鱼,它颜色艳丽,身体纤长,我们当地人称呼为“蛇鱼子”,我想现在依旧能够准确地认出他们。冬天的河也经常去,一些死水潭里面偶尔会结冰。我会用石头把冰击碎,像打碎了一面玻璃,河水流动的地方依然响起动人的声音。冬天的河光秃秃,只有一些倔强的柏树,杵在河的岛中央。
小时淘气,在家里挨了打,跑出来,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河坝,四下无人,在一堆乱石下面坐着,或者拿石头打水漂,唱歌给自己听,听麻雀叫。河把那些所谓的忧伤冲走,不知不觉把所有的不快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