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山东某高管诱j养女事件骇人听闻。禽兽一般的养父仗着自己的学识与地位,似乎钻了法律的空子,性侵养女长达四年之久。当媒体将这件事报道出来时,人们都在谴责施暴者的恶劣行为,同时一场浩荡的社会大讨论也开始出现:诱j算不算强j,该如何界定?法律是否应进一步完善,增加对女性的保护?
而在这本书中,背景仅仅是十多年前,诱j犯竟然能逃脱法律与舆论的双重制裁,一边受人敬仰,一边潇洒地继续着他的暴行。而那些受害者女孩们,无一例外的爱上了他,最终被他无情地抛弃,她们辍学、发疯,将一辈子受到他的折磨。
01 施暴者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各种各样的变态。
李国华,文中的诱j犯,自称贫苦人家出身,少时连三餐都无法保障,中年发迹后却开始以诱j少女为乐趣。
在他眼里,他的学生,他身边的一个个少女,是羊犊,等待着他去狩猎;是白纸,等待着他去涂鸦,唯独不是人,不需要尊重。他一次次从嘴里吐出各种箴言名句,又用诱j的行为把他们全都玷污。
而房思琪第一次被诱j时,也只有十三岁,面对一个跟他女儿差不多大的孩子,他都没有丝毫的顾忌,只有性欲。只能说在他心里,那些可怜的女孩不过是性的收藏品,是个物件罢了,物尽其用、用后丢弃。
即便是东窗事发时,他也可以淡然地跟妻子说:“是她勾引我的,而我纯属无奈之举”像不像现实中的那位高管说的:“我的人品有目共睹,她是恩将仇报”?
作者在生前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已经用很多隐喻的套子,把李国华这个人物套起来,并且用可能过于精细的文笔去打磨了这个故事。可即便是这样,很多读者读到后面,依然觉得李国华令人作呕,是什么使得这样一个诱j犯,一个人渣能不断继续自己的暴行,还依然受人敬仰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02 助虐者
在李国华的补习圈子里,很多老师是以诱j学生为乐趣的,而他不过是其中行为最恶劣的一个,他们还会聚集在一起,交流彼此的犯罪经验。
而他的助理,蔡良,身为女性,却还帮着李国华拉皮条,帮助施暴者满足内心无耻的欲望,在作者的描述中,她心里同样没有丝毫的愧疚,甚至觉得那些女孩贱、骚、活该。
而书中另一条主线里,张太太看出了富二代钱一维品行不端,不敢让自己女儿和他恋爱,另一边却反过来介绍伊纹给他认识,结果伊纹近半生都在家暴中度过。
蔡良和张太太,都是典型的助虐者,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如果说李国华这样的人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那这些助虐者的行为似乎毫无根据,正是因为他们的帮助,李国华们才有了最初的底气,有了最近的一道防线。
在现实中,官僚、同僚、资本家们之中就总是出现助虐者,充当这些邪恶之士的保护伞。就像那个接到报案电话的当地民警,一直在重复“你不要总是强暴、强暴的”,难道这些人助纣为虐时没有一点点愧疚?还是说他们的思想与我们这些旁观者完全不同?
03 封建的人柱
在房思琪第一次被性侵后,李国华在心中得意地想:“一个如此精致的小孩是不会说出去的,因为太脏了,自尊心往往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但是在这里,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而房思琪回到家里,曾试探性地和妈妈说:“我们的家好像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性教育。” 妈妈却诡异地看着她,回答:“什么性教育?性教育是给那些需要性的人,所谓性教育不就是这样吗。”
正确性教育的缺失、封建余孽对女性羞耻心的包围,是助长这类事件的根本。正如作者在书中所说,一个女孩还没有学会走,就硬要她跑起来,她必然会跌倒。性教育的缺失,就是给李国华们钻的空子。
封建余孽一部分化身为白色小虫,寄生在名叫“中国传统文化”的肌肉上,有人要用刀把它剔出,只要不慎稍稍伤到一点肌肉,旁人便急着叫嚣:“呀!不要伤到了我们文化的精髓。”
另一部分成为所谓的认知,取代了正确的性教育。“性的禁忌”、“羞耻心论”、“贞洁牌坊”,作为那些人心中的根基,再一节节攀上去,清朝人脑袋上的辫子在们心里重现出来。
作者在小说结尾,将参加宴会的一行人比喻为柱子,正是这些人柱围城了一座大厦,施暴者不过是晓得利用大厦的便利。房家是个小公寓,中国是个大楼房。
在书中,房思琪得不到父母和闺蜜的支持,连受害的经历都不敢说出来。而作者也给出了另外一种可能——同样被老师性侵的郭晓奇站了出来,和父母诉说、在网上控诉,得到的却是父母对变态的谅解和源源不断的网络暴力。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你可能觉得这种观点荒谬无耻,但仔细想想,如此荒谬的观点就曾经发生在我们身边:性骚扰无事,穿的少有罪;男人乱搞无事,女人失去贞洁有罪。甚至在今天的网络上,依然有人宣传诱j无罪论,企图为罪犯开脱。
还好在今日,舆论整体上倾向于受害者那一方,在法律的锤子敲下前,施暴者起码先受到了舆论和社会的谴责,我想这就是社会正在进步的标志吧。
作者在接受采访时说,她在写作时常常会有一种无力感,因为她明白,在她写作之时,依然不断有类似事件发生着。房思琪的悲剧是一个时代的悲剧,真希望有一天,这种事和集中营里的惨案一样,永远地只停留在人类的书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