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影07号】《不忠》:庸常杀死爱情

剧照,来自网络

都是那场风惹得祸,那场清晨的风,吹倒了脚踏车,吹得房门吱嘎作响,吹乱了城市的街道,吹得头发凌乱飘飞。郊外平静的生活从此被彻底打乱,都是因为那场风。

宁静的城郊别墅,按部就班的日常生活,女主人康妮正在洗杯盘。8岁的儿子在玩游戏机,老公爱德华反穿着衬衫走出来,在客厅听电视机中播报的股市动态,懊悔之前错失抄底的良机。

这个家庭日复一日的生活开始上演,不同的是那天早晨起了一场很大的风。爱德华照常送孩子去学校,康妮则去参加慈善筹款会,为一个熟人过生日购买一些生日聚会用品。因为风吹得路上行人东倒西歪,康妮提着一堆过生日用的物品,与抱着一摞书的保罗撞个满怀,保罗顾不上自己的书,去帮康妮捡拾被风吹走的彩带等物品,膝盖摔伤的康妮帮保罗将书归拢到一起。这一偶然的邂逅,开启了一段欲望释放的旅程。

保罗帮康妮叫出租车,因总是没有空车而不得,提出帮她清理伤口,因为他就住在临街那栋楼的四楼。看着这个高大帅气的法国年轻男子,康妮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即使有一辆空驶的出租车刚从身旁经过。

房间里全是书,保罗煮了热茶,康妮在卫生间清理了伤口。在康妮给孩子打电话告知错过了火车要晚回家时,保罗细心地帮她冰敷伤口,这一不期然间的肢体接触,既陌生又刺激,既有抗拒,又有接受。临走时,保罗送了康妮一本书,而书中夹着一张写有保罗电话的名片。


剧照,来自网络

生活因风起了变化,这变化又是那样的新鲜、不羁、温存又充满诱惑。相对反穿衬衫、不修边幅、中规中矩、一身中年大叔暮气的爱德华,保罗年轻帅气、棱角分明、幽默细腻、热情开朗。一边是被生活磨去锐气的中年大叔,一边是朝气蓬勃的新鲜肉体。庸常的生活,因为一张名片而改变。

第二次去保罗家,他们牵了手,康妮挣脱着逃离,之后去买了件上衣给丈夫送到单位,让爱德华感到既惊喜又意外。第三次去保罗家,火星迸发,撞了地球,两个人缠绵床榻。返程的火车上,康妮回顾之前的烈火干柴场景,有懊悔、有惭愧,有恐慌,也有兴奋、新鲜和满足。之后这段孽恋就此开始。

曾经满脸恹恹之态的家庭主妇,变得容光焕发,新的欲望,让庸常的生活变得风生水起。她在家与情人家之间穿梭,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掩饰她的行踪。她以为能掌控这样的生活,然而炽热的情欲之火烧起来,哪里是控制得了的。一次,因偶遇朋友而不能至保罗家,在他家附近的咖啡馆卫生间中上演了一场不可遏制的云雨之合。


纸终究包不住火,爱德华察觉到异样,而且当他以不注重家庭炒掉一名员工时,那名曾见到康妮和保罗幽会的同事正告他:他应该首先检视他自己的家庭。于是,有了私家侦探拍的康妮和保罗幽会的照片。爱德华去找保罗,当他在街上踌躇时。康妮因发现保罗与别的女子幽会而大为光火,正在楼上兴师问罪。问罪的结果是,楼道里又一次伴随着抗拒、粗暴、刺激的欢愉。

至此,康妮下定决心想结束这段不伦之恋,匆匆下楼而去。这时爱德华终于鼓足勇气去找保罗。两个人在尴尬中互道身份,一边是隐忍、压抑愤怒,一边是尴尬、手足无措,两人间的对话相当精彩,颇值得玩味。然而,看到那张床单褶皱混乱的床时,爱德华的隐忍接近临界点。走向床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水晶球,他买给康妮的礼物,藏了一张表达爱意的纸条的礼物,这最后一根稻草,把爱德华逼疯了,他对保罗说:我无法忍受此事。保罗尴尬地站在他面前,突然,爱德华暴起用水晶球狠砸在保罗头上,一切无法挽回,保罗死了。

爱德华处理了尸体,将之扔到垃圾场。第二天,清晨,穿了两只不一样的鞋子的爱德华被康妮和儿子取笑。生活又回复了平静。后来警察因保罗失踪、死亡两次来找康妮和爱德华,两人均表示与之不熟。后来康妮在爱德华的衣服口袋里发现私家侦探拍的照片,才知道是爱德华将保罗杀害了。

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庸常的日常又回来了,但内心再也无法如之前般慵懒和平静。愧疚和负罪感横亘在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去自首还是搬离此地到另个一个地方继续生活?影片没有给出答案,他们的车子停在警察局附近的十字路口,红绿灯不断转换。

有人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其实这句话的意思是,婚后生活的程式化和日益庸常琐碎杀死了爱情。没有变化的一日复一日,诸多繁杂和琐碎,让身处其中的环境如一潭死水或者泥淖,不仅生机渐无,还日益被捆绑牵绊。特别是对于康妮这种不工作的家庭主妇,偶尔参加一下慈善募捐等社会活动,其他的就是锅碗瓢盆、一日三餐、洗衣清洁等,没有变化,生活恹恹的。爱德华也对整天在家忙碌的康妮无感,甚至不修边幅,衣服穿反,睡眼惺忪的趿拉着拖鞋在房间里逛来晃去。一切的一切,在康妮的眼中不仅没有变化,甚至滑向无尽的庸常,无法逃离,甚至艰于呼吸。

无风不起浪,影片开头所以那场风意味深长。生活需要变化,没有变化的生活会陷入无尽的无趣。婚后的生活通常会陷入庸常,而身处其中的人,有的未感知而继续沉沦,有的感知到了却无力挣脱,因为生活惯性的力量是异常强大的,不是一般人能够跳出的。

随着时间得流失,生活需要每个个体都有成长,没有成长的生活就会陷入庸常,滑入琐碎,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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