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有雨。
天地人皆喜,皆有说辞。
天说什么,刷刷刷,以雨表达;地说什么,滋滋滋,静心吸纳。
只有浪漫的人们,借着牛郎织女的故事,怦然心动。
有诗云:
银烛秋光冷画屏,
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
坐看牵牛织女星。
但对于一个上了年纪对“七夕”不太有感觉的人,只有翻翻朋友圈,找点儿乐趣吧,这还真应了圈里的调侃:
七夕节了,人也老了。
没人约了,电话也不响了。
信息也只有10086了。
其实,这样也好,清静地煮一杯茶,捧起一本温暖的书《我在等风,也在等你》,在文字里,品味着那些民国时期的文人雅士的爱情故事,也间或回忆一下曾有的美好。
作者白凝在序言里写到:
这些故事或许让你潸然泪下,或许让你扼腕叹息,而阅读别人的故事的你,你也会在自己的舞台演绎属于自己的爱情。
是啊,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那个慢节奏的时代,爱情缓慢而悠长,想储存很久的老酒,入口留香。
酿酒的人已经不在,喝酒的人却醉在甘醇里。
康桥没有成全徐志摩和林徽因,是因为激情终究归于平凡,归于柴米油盐。
徐志摩说:
我将在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知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而林徽因曾对自己的儿女说:
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都说,爱情是自由的,但对于鲁迅却是难以挣脱的枷锁。还好,迟到的许广平,使得“横眉冷对千夫指”的严肃面孔,变得有了温柔和细腻。尽管受害最深的当是母亲和族长们包办的婚姻里,那任劳任怨而终究未被接纳的妻子朱安。
正如豫剧《风雨故园》里唱的那样:
小蜗牛小蜗牛,
爬呀爬,我爬不到头
有朝一日摔下地,粉身碎骨筋被抽。
我只有舔舐自己的伤口,
无声的血泪肚里咽。
二十岁与他订婚后,日夜盼着结鸾俦。
一盼盼了六七载,
盼来的却是洞房冷飕飕。
未饮交杯酒,未把片言留。
翌日东洋去,三年才回舟。
回来却又不团聚,
分居分了二十秋。
二十年天天守着一个愁。
……
世界上的爱情大致分两种:一见钟情和日久生情。
沈从文对于张兆和就是始于一场单恋,他对她一见钟情,而她无动于衷。
先从本没有因为自己是湘西苗家的乡下人,也没有想过一个教师和学生的代沟,他只是固执的追求她,他试图用一腔热情点燃她。无论怎样拒绝,张兆和还是从心底接受了这个“乡下人”,并亲昵地称呼他二哥。这一段婚姻,可以确定的是,她是沈从文的缪斯,是他创作的源泉,有了她,才能写出更好的文章,留下脍炙人口的名作。一本《从文家书》更是写给她的情书,记载了他对她的爱,而她也在《后记》里说出了她对他的悔。
从今往后,咱们只有死别,再无生离。
钱锺书和杨绛的爱情,始于一见钟情的心动,终于相濡以沫的白首,堪称世界恩爱夫妻的典范。
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一面就足够了。
曹长莺飞的三月,在清华古月堂的门口,两人终于遇见了。
而这对才子佳人,在别人沸沸扬扬的传说中有了表白:
钱钟书说:外界传说我已经订婚,这不是事实,请你不要相信。
杨绛也急忙解释:坊间传闻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门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说费孝通是我的男朋友,这也不是事实。
话未多,情已深, 他们相视一笑,爱情便来了。从此,她就是他的幸福,他是她一生的欢喜。
2016年5月25日凌晨,著名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钱钟书夫人杨绛在北京病逝,享年105岁,“我三人”终于可以在天堂团聚了。
从芳华正好到白头蹒跚,从来没有人动过初心,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份爱情。
读着这些不凡的相遇相爱、分离别离的故事,在对爱情充满期盼的同时,更会知道白头偕老不是虚构的传说。
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窗外吹来了风,恍惚间,不知道哪个是你。也许我们一生都不知道那个你是谁。
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存在于诗文中的爱情,唯美而浪漫,但浪漫是婚姻的色调,物质生活才是婚姻的基础。
而今的恋爱也是高铁速度,网络连接省略了书信的缠绵,也少去了很多羞涩的拖延。当然也有,爱得轰轰烈烈,离的不再回头。花开花落两由之,任尔东南西北风。
其实,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潮流,但爱永远是个永恒的话题。
“吾自遇汝以来,常愿天下人钟情眷属”,这句话简直叫人读之便心生柔情,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纯粹的爱情了,因为爱让人知晓了世间所有美好,所以期盼这般美好为天下人所共享。
我在等风,也在等你。
愿这本书与你相遇,温润于心,放慢脚步,寻找那个风中的“你”,然后,虔诚地与星辰一起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