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北昭王鱼儿
简介： 世人皆知，皇上的九公主不仅傻，而且瞎。
但其实我不瞎，我只是看不见颜色。
人们说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花是五彩斑斓的。
但在我眼里，它们都是灰扑扑的。
直到被送去和亲，我看到了传闻中因一块红色胎记，不许任何人直视自己的暴戾君王。
他冷冷看着我，「上一个敢直视朕的人已经死了，你不怕吗？」
我歪着头，呆呆地直视着他：「你这么好看，我为什么要怕？」
[ 知乎APP ] 搜索专属关键词 [ 晚冬鱼儿 ] 即可继续阅读，精彩内容！"
1\.
我是容国的九公主。
和其他姐姐不同，我生来不得尊敬。
自小，人人欺我、辱我，笑我。
他们说我不仅是一个瞎子，还是一个傻子。
可我不曾将这些话放在心上。
因为我听不懂，父王也不让我听懂。
每次听到宫人的议论，他总会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告诉我：「不是那样的」。
他说，我的眼睛不辨颜色，可是用心看，却能看到世上最美的风景。
原以为父王能一直这样护着我。
可病榻缠绵，他沮丧地说，我护不住你了。
于是，他同朝臣斡旋，瞒下我痴傻的事实，准备将我嫁到北昭，只为为我求得一线生机。
出嫁那日，他不顾太医阻止，在城门之外相送。
「鱼儿，切记谨言慎行，要听嬷嬷的话，不可让北昭王生气。」
我点点头。
即便痴傻。
可我心里明白，如果惹北昭王生气，他就会不要我了，那父皇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见我点头，父王慈爱地拍了拍我的脑袋，又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
可我的眼前一片灰蒙蒙，看不清父皇脸上究竟是不是泪水。
心脏却是止不住地疼。
嬷嬷说，父王病入膏肓，已经时日无多了。
意思是，他就要死了。
就和母妃一样。
鱼儿再也见不到他了。
嬷嬷抹掉了我脸上的眼泪，扶我登上了去往北昭的车马，她说：
「北昭王视人命如蝼蚁，上一次，身边的妃嫔惹他不快，他竟将她大卸八块。」
「他还嗜好人血，将敌人的头颅制成了酒盅。」
「听说，他生来脸上便带着红色胎记，丑陋不堪，看一眼便要瞎眼、做噩梦的。」
嬷嬷一脸愁容，连着一声叹息：，
「所以，九公主一定要听话，好吗？」
我心中震撼，若死了，就吃不到带蜜的桂花糕了，也不能带着父王给我做的风筝去踏青了。
我狠狠点头：
「嬷嬷，我会的。」
可入朝那日，我还是忘记了如何行礼。
觐见北昭王的朝堂之上，我行礼的一只手僵在半空之中，不知是该上还是下，不管我怎么回想都记不得。
嬷嬷惊恐万分，拉着我跪下。
我心中打鼓，可北昭王一言不发。
他是生气了吗？
就像父王一样。
于是我颤颤巍巍地抬头，朝北昭王露出了一个微笑。
父王曾说，看见我的笑，气便可以消掉一大半。
我想，他们都是帝王，脾气应该都一样。
果不其然，北昭王说话了。
他盯着我的一双眼睛看了许久，饶有兴趣地开口道。
「你竟不怕？」
我脑海里响起嬷嬷在马车上同我讲的话。
可将他的脸囫囵看了个遍，却一点都不觉得恐怖，反而是好看，像画布上的谪仙。
我忍不住歪着头细细欣赏。
可北昭王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
「你可知上一个看过本王脸的人，坟头上的杂草已经有几尺高了？」
我挠了挠脑袋，心生疑惑，向他又凑近了几分。
「这么好看的脸为何不让人看？」
「他们为何要怕啊？」
随之而来的便是嬷嬷求饶的声音，她说我自小长在深宫之中，没有生母教养，故而粗莽了些，她说我年少不经事，不懂这些……
嬷嬷说了许多，连头都磕破了。
可北昭王只是盯着我看，声音依旧平淡。
「带小王后去歇息。」
2\.
「你是哥哥娶的王后？」
一个娇俏的小娘子闯入我的寝殿。
她看着和我一般大，原本想着或许有人能陪我一起玩了，可她身上浓烈的脂粉香太过呛人，我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她却步步紧逼。
「我告诉你，我从小和哥哥一起长大，他的心里只有我，你是王后又如何？日后只能一个人独守空房。」
我心中疑惑，这算争风吃醋吗？
像是父王的妃嫔一样，每次为了父王起了争执便会没完没了，甚至还会动手。我捂着瘪瘪的肚子，一日没有吃饭，想必不是她的对手。
我的心里开始打鼓，盘算着她若打我，我该往何处跑。
「既然是新妇，怎么会有让她独守空房的道理？」
北昭王翩翩而来，白色裙摆飘动着，像是带了一阵风。
我看着他，又忍不住陷入沉醉。
人人都说他像魔王，可他的模样、动作分明像是故事本上游历人间的神仙。
他横亘在我和小娘子的中间，一只手将我拽入怀中。
「郡主不走，是要留下来看本王和王后洞房吗？」
小娘子急得流下了眼泪。
「哥哥，我知道你是在气我，我不在乎，我能接受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脸上的胎记……」
「住嘴。」
我听不懂，抬眼看向北昭王的时候，也是灰色一片。
可他的五官皱成了一团，想必很生气。
「把郡主带走，日后不许进王后的寝殿。」
随着最后一声门响，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北昭王二人。
北昭王皱着的眉头久久未散。
嬷嬷常说，眉头皱久了日后会成为皱纹，她如今就常常对着自己满脸的皱纹叹气。
我踮着脚，拽着北昭王的衣裳，想为他抚平眉头。
可无论我怎么用力，指尖只能碰到他的脖颈。
他的脖颈被我勒得有些发红。
「你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长皱纹，想让你一直都这么好看。」
「朕……好看吗？」
北昭王护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我狠狠点头。
「像谪仙一样好看。」
他将我抱起，放在椅子上。
「油嘴滑舌。」
可他分明在笑，眉头上的阴翳也随笑容散开。
其实，北昭王一点也不恐怖。
他还很可怜。
他同宫中其他人一样，喜欢要说不喜欢，还要装作埋怨。
与其说他是活阎王，倒不如说他是一个面具人。
3\.
「吃吧。」
满满一桌的美食让我的眼睛忍不住发光。
早上天将将亮便被嬷嬷拉起来梳妆，又在朝堂上站了半天，此时的我已经饿得腿脚发软了。
顾不得嬷嬷教导数日的礼仪，我拿起一只鸡腿便往嘴巴里塞。
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模样，北昭王笑出了声音。
我有些不开心，将没吃完的鸡腿丢在了碗里。
人有三急，肚子饿也是人之常情。
而且，若不是北昭国的礼节繁琐，我又何至于饿了一天？
北昭王似乎是看出了我的不开心，他将鸡腿重新拿起放在我的嘴边。
「朕不是笑你吃得狼狈。」
「而是朕许久没有看过人将饭吃得这么香了。」
「朕很羡慕……」
看着滋滋冒油的鸡腿，我吞了吞口水。
「既然如此，那我便勉强信你吧。」
其实我是相信的，北昭王很瘦，碰到他的手，就像是碰到了竹竿子。
他抱起我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还没有父王抱得平稳呢。
「你不喜欢吃饭吗？」
北昭王若有所思，露出一个我看不懂的笑容。
「每日宫里宫外的无数人，都想给朕送吃的。」
「可朕却不知道毒药，究竟藏在哪一碗饭菜之中。」
北昭王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睛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和旁人不同，他的手掌比旁人多了一道深深的灰色。
「你说的对，朕不喜欢吃饭。可朕喜欢看你吃饭。」
北昭王说话的声音淡淡的，可我的心中却有了涟漪，眼泪在一瞬间有些上涌。
他是一国之王，也是众矢之的。
所有人追捧的对象，或许也是许多人绞尽脑汁想要拉下神坛的第一人。
父王给我请来的说书先生说的果然没错。
我吸了吸鼻涕，将剩下的半只鸡腿递到北昭王的嘴边。
「这个鱼儿吃过了，没毒。」
北昭王静静地看着我，半晌，他终于开口，在鸡腿边上轻轻咬下一口。
「好吃！」
「好吃便多吃一点，你看看你如此瘦弱，哪有力气当一国之王？」
我招呼着又夹了一块肥硕的排骨放在北昭王的碗中。
他却拉住我的手。
「你说朕瘦弱，没有力气？」
我无辜地点点头，想起他刚刚抱起我时抖动的手。
难道不是吗？
北昭王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他重重放下手中的筷子。
「朕吃饱了。」
他又将头贴近我，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将我吃掉。
「朕要睡觉。」
4\.
北昭王三步两步便走到床边，我也屁颠屁颠跟着过去。
嬷嬷说过，当了北昭王的王后，就要陪着他睡觉。
嬷嬷说这事的时候面露难色，支支吾吾的……
可这有何难？
从前想让别人陪着我睡觉，被父王和嬷嬷嘲笑胆小。
如今到了北昭，当上了王后，终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可以让人陪着我睡觉了。
我心里乐开了花。
很快速地便在床上占好了位置。
可北昭王却一动不动。
我伸了伸懒腰。
「你不是要睡觉吗？」
他清了清嗓子。
「那个……你的嬷嬷有教过你如何陪朕睡觉吗？」
我点点头。
「那便好。」
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便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既来之，则安之。
我瘫倒在北昭王的怀中。
他拎起我腰间的蝴蝶玉佩。
「五彩玉佩？听说天下只有一块，果然漂亮。」
我点点头，即便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玉佩的真正模样。
「我特地让父王刻成蝴蝶模样的，他总是埋头于奏折当中，鱼儿想让父王像蝴蝶一样，可以陪着我到处飞，到处玩。」
可愿望却只是愿望。
父王从来就没有所谓的自由。
连答应的放风筝都没能陪我去。
「你确定是你的父王想要到处玩，而不是你？」
我抬头看向北昭王，他的脸上透露着一股神秘的微笑。
「难道有人会不喜欢玩而喜欢批奏折吗？」
他倏而又变得严肃。
「鱼儿，或许他只希望你能快乐。」
「真的吗？」
我看向他的眼睛，即便是一片灰色，可他的眼睛确实亮亮的，像是嬷嬷说的星星，闪亮而又神秘。
他亦然，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我。
直到他的眼神变得不对劲，他的身体也变得燥热。
我学着从前嬷嬷照顾我的模样，用手抚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吗？我去给你叫太医。」
他一把拉住准备起身的我。
「住嘴，你不是说嬷嬷教过你了吗？」
我满脸疑惑，嬷嬷告诉过我要听话，要陪北昭王睡觉，可从没有告诉过我如何治病啊？
北昭王开始喘着粗气，拉住我的手变得无力。
「罢了，你在朕的身旁躺下睡觉吧。」
我乖乖躺下。
「你没有生气吧？」
我的脑海里想起嬷嬷说的被北昭王大卸八块的妃嫔，一阵后怕。
北昭王摸了摸我的脑袋。
「没有。」
良久，他又开口。
「明日给你找几个教习嬷嬷，若是不认真上课，那朕便要生气了。」
我狠狠点头。
5\.
可教习嬷嬷教的东西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不知从何学起，可想起北昭王的话和被大卸八块的妃嫔模样，心中又惧又怕。
于是，我缠着嬷嬷教我做酥花。
北昭王的药实在是太苦了，可他每日都要喝上几大碗。
若是配上酥花，或许味道能好些。
味道好了，他的心情便会好，或许就不会追究我到底有没有学会教习嬷嬷教的东西了。
我忍不住得意，来北昭几日，我变得聪明不少，父王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
当我将热气腾腾的酥花喂到北昭王的嘴边时，他竟没有一丝波澜。
可恶?
难道不是应该像我一样被馋得流口水吗？
「这一团模样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看着被我捏成奇形怪状的酥花，我有些心虚。
「酥花。」
「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做的，你不尝尝吗？」
我露出了小白兔似的楚楚可怜的表情。
北昭王咳了几声。
「既然是王后亲手所做的，那朕便尝尝。」
在看到北昭王眼里闪烁而过的惊喜后，我的心里也跟着放起了烟花。
「为何特地给朕做东西吃？」
我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不说？」
「那朕便问一些别的。」
「为何做这个叫酥花的东西呢？」
我的眼里又重新被点燃了亮光。
「是母妃，母妃教嬷嬷做的，她说这是家乡手艺，等到我出生长大后一定要做给我吃的。可我出生的时候，她便死了。」
「还好她教会了嬷嬷，嬷嬷说酥花便是母妃的味道，若我想母妃了，她便做给我吃。」
北昭王眼眸微动，用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的母妃也死了，可我连什么是母妃的味道都不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
「你也没有见过你的母妃吗？」
「见过，上一次见面，她在我的饭菜里下了毒，然后她便被父王拖走了。」
我钻进了他的怀中。
「你忘了你的母妃吧，以后把我的母妃当成你的母妃。」
「我的母妃会做酥花，会刺绣，长得还漂亮……」
北昭王有些无奈。
「这些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父王说的。」
「他说他念了母妃十六年。」
北昭王将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
「鱼儿，你真幸福。」
我摇摇头，在他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带着哭腔说。
「不幸福。」
「教习嬷嬷教的东西我学不会。」
北昭王的嘴角勾起却勾起了一抹微笑，
像是只有骨头一般的手揽住我的腰。
「无妨，朕日后亲自教。」
6\.
他这是在取笑我？
我心中又气又恼，决定不理北昭王几天。
他亦几日没有来找我。
看着前几日还腻在一起的两人，如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嬷嬷心急如焚。
「公主，你惹北昭王生气了吗？」
我气鼓鼓道。
「明明是他惹我生气。」
「他怎么惹你生气了？」
想起教习嬷嬷教的东西，我的脸变得灼热，不知如何张口。
我张口又闭口，不知如何同嬷嬷将北昭王取笑我的「恶行」。
嬷嬷却忽然自己想开了。
「罢了，王上本就没有指望公主能多么得宠，能活命便行。」
嬷嬷握着我的手，一脸郑重其事。
「公主，即便以后北昭王不来我们这里了，那嬷嬷也要带着你将日子过好。」
「晚上嬷嬷准备一桌中秋节的宴席，再带着你放烟花许愿，可好？」
我点点头，可心里却在盘算着，要不要叫北昭王一起来过节。
他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必过节也是一个人吧。
可父王曾说，若想要叫一个人一起吃饭，需要有个由头。
我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苦苦思考着能叫北昭王来吃饭的理由。
直到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
「地上凉，快起来。」
紧接着，我就被北昭王从地上提起来。
看着他的脸，我的心里满是欢喜，一点都止不住。
于是便歪着脑袋问他。
「为何我心里想着你，你便出现了。」
北昭王听到我的话之后变得有些不自然。
「朕只是散步经过，恰好看见了你，你还在生气吗？」
我摇摇头。
「散步？可是嬷嬷不是说你的寝殿离我这儿很远吗？还是不同的方向……」
来北昭的几日，我察觉自己变得聪明了不少。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北昭王，准备问个清楚。
便在此时，嬷嬷打断了这一切。
她看到北昭王，又惊又喜，赶忙将他迎进了堂内。
看着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北昭王，我心中的疑惑更甚，百思不得其解，连嬷嬷做的大餐都吃不香了。
7\.
晚饭过后，嬷嬷拿出了准备好的烟花，北昭王亦跟着我们。
见我闷闷不乐的模样。
北昭王用手勾了勾我的鼻尖。
「其实朕很早就派人打探到了消息。」
我一脸好奇，睁大了双眼。
「什么消息？」
「你宫中的嬷嬷要做大餐，朕自然不能错过。」
我豁然开朗。
好吧，原来北昭王比我还要贪吃。
而北昭王看着我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笑得更加开心了。
笑便笑吧，起码他的笑容变多，话也变多了。
他开心了，便不会想着赶我走了，父王也可以安心了。
宫人们围着绽放的烟花兴奋不已。
我亦激动非常。
嬷嬷说放完烟花便能许愿。
我揉搓着手掌，无比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北昭王看着紧张以待的我，笑出了声。
「鱼儿，你的世界是不是同烟花一样绚烂，没有烦忧。」
我愣住了。
对上他的眼睛。
我该如何说呢？
说我的世界其实是一片灰色吗？
所谓绚烂，所谓五彩，其实我一次都不曾见过。
我摇摇头，挤出一个微笑。
「可朕或许真的不是一个好人。」
北昭王的眼中带着哀愁。
「他们找到我弟弟的踪迹了。」
他说寻到亲人原本是让人开心的一件事，可他思来想去不知道和谁分享。
他还说小时候弟弟和我一样，满脑子都是吃的。
「既然是你的弟弟，我就勉为其难分他吃我的酥花吧。」
北昭王伸手摸着我的脑袋，手掌微微颤抖。
「可他不是来吃东西的，他是来杀朕的。」
我吓得将手中的月饼掉落在地上。
「鱼儿别怕，朕会保护你的。」
我紧紧拴住北昭王的细腰，在他的腰上扣上了蝴蝶玉佩。
「我不会让你死的。」
「父王说，他给我准备了几个死士，就是能保护人的侍卫，你带着这个，就会一直有人保护你了。」
「鱼儿，谢谢你。」
「真的感谢我吗？」
我的眼里闪过兴奋，学着从前北昭王挑逗我的模样，勾起他尖尖的下巴。
「那便将自己吃得肥美些，这样我抱着你睡觉的时候，便不会硌得慌了。」
北昭王无言，只是看着我笑着摇头。
…………
[ 知乎APP ] 搜索专属关键词 [ 晚冬鱼儿 ] 即可继续阅读，精彩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