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知良能,愚夫愚妇与圣人同。但惟圣人能致其良知,而愚夫愚妇不能致,此圣愚之所由分也。节目时变,圣人夫岂不知,但不专以此为学。而其所谓学者,正惟致其良知,以精审此心之天理,而与后世之学不同耳。
阳明先生认为,人皆可为尧舜,良知良能,愚夫愚妇与圣人共同具有。但为什么只有圣人才能意识并保持自己的良知,而愚夫愚妇却做不到呢?这就是圣人与凡人的区别。细节项目之类,圣人难道不懂?只不过他们不一味地学习这些,他们的“学”,正在于只致良知,从中仔细体察自己心的天理,从而与后代的学者不同罢了。
天下之人心,其始亦非有异于圣人也,特其间于有我之私,隔于物欲之蔽,大者以小,通者以塞,人各有心,至有视其父、子、兄、弟为仇讐者。圣人有忧之,是以推其天地万物一体之仁以教天下,使之皆有以克其私,去其蔽,以复其心体之同然。
老天是公平的,人之初性本善,说的就是性之完美,无善无恶。我们的心开始时并非与圣人之心有什么差别,只不过心中被“有我”的私心所离间,被物欲的蒙蔽所阻隔。广阔的心变狭小了,通达的心变堵塞了。人人各有私心,以至于有人竟然将父子兄弟当为仇敌。圣人又产生了忧虑,所以推阐他们以天地万物为一体的仁爱之心来教化天下,想让人们都能克服私心,扫除蒙蔽,恢复本来所共同的心体。这种教化的主要点就是“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以及“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这五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