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以前看白蛇传的时候,有一个我不认识的人问另一个我不记得是谁的人,你从何处来,往何处去。那人回答,从来处来,往去处去。这可真是一句废话啊,可我却莫名其妙地记了好多年。现在的我,再去想这个问题,却觉得颇有深意。
一晃就到了大二,听着别人叫学姐,内心也是有点慌。当年的我看学姐简直就是仰视,觉得她们什么都会。不知不觉,我也到了曾经我觉得很厉害的时候,而这时的我才明白,学姐曾说的,我们不过是比你们早来一年的含义。
大一初来时茫然无措,希望有人能带着我走。我参加了各种活动,只是希望自己是个有组织的人,当自己的生活不再那么闲的发霉。我特别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所以我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我特别羡慕那些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跟我们宣传的学长学姐,所以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和他们一样。
有些事,或许就是那么难忘。我忘不了那时每晚练习健美操到虚脱,忘不了那些日子一直红肿的膝盖。我忘不了那些为辩论赛准备的日日夜夜,忘不了那些一起聊的天,吃过的饭。我忘不了那时候参加的一场又一场面试,忘不了从紧张到淡然的成长。在没到大学时,我设想的大学生活是一个人默默泡图书馆,然后转专业。到了大学经历了那些以后,我总是会希望,大二的我能和学姐一样带着辩论队,和一帮学妹学弟打成一片。希望第二年招新的时候,我能坐在下面看着讲台上的人面试。
可我没想到,大二的我,退了我大一所加入的一切,现在回想,仿佛大一一年的种种努力都变得了无痕迹。记者站和校学生会我退得干净利落毫无留恋,而我最最在意的学科部,却让我那么纠结不舍。迎新的那天其实好难过,想到自己再没有办法名正言顺地做着学生会该做的事,想着这是我在学生会参加的最后一次活动,想到从此以后招新面试都与我无关,我不可能成为那个坐在台下面试学弟学妹的老学姐,怎么想,都是那么难过。拿着工作牌回来,木然地洗澡洗衣服,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状态什么表情去面对现在的自己,毕竟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晚上呆呆地看着工作牌,想到刚进学科部时,每次工作发的都是只有编号的临时工作牌,用完还要回收。那个时候就想要一个能有自己照片的工作牌。现在有了,用了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用了。伤感到什么都不想做,不想让自己闲下来去想这些。难过的时候想找个人倾诉,发现没有。室友说我太作,确实吧,死活要退,退了又要死要活。只能说,对于学科部,我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放弃,就变得不那么容易。总觉得那些被学姐带着的日子很开心。可,被人带与带人终究不同。我怀念的,是这一年做过的那些事,是这一年带着我教我怎么做事的人,是这一年因为各种活动熬到的那些凌晨。我怀念,不舍,我快乐,也偶尔抱怨。
初来时想着学姐能带着我教着我,然后我以后也能带别人教别人。现在却觉得,这条路学姐带着我们走,我很开心,学姐不带了,我自己都没有走下去的兴致了,又何况带别人。有那么人想退学生会,其实多少有些连锁反应。你在所以我在,你不在那我留又有何意义。学姐说她对学生会没什么感情,但对学科部有感情。于我而言,所谓感情,只是对学科部的人而已,其他的一切,又与我何干?我过了那么在乎别人看法的敏感时期,过了希望别人认可自己的幼稚年纪,现在的我,只是我,不为谁改变,亦不为谁软弱。
但爸爸说我的逻辑混乱,我真的往心里去了。当初的我和现在的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当初为学科部而留在这个学院,现在不知道为了什么非要离开。是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我总觉得,喜欢,讨厌,留,走等等这些主观决定都不需要理由,我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就像我现在想破头也想不到当初我是怎么鬼迷心窍一心想来这个学校,只填了这一个志愿。有些事,不得不说,命中注定。遇到我该遇到的,经历我该经历的,就像我总觉得,遇到学姐,是我的幸运。但可能不是她的幸运。。。有些事,既然来不及重来,就这样走下去。从何处来,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管从何处来,现在的我都到了这里。有些时候我认命,纵然我想不通我为什么来,我也认定这里是我该经过的地方。可,我觉得生活最怕的是随遇而安。只是年轻的时候是这样吧。哪怕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也欣然接受。可以说是乐观,但也可以说是没追求。总觉得自己的意志从来不坚定,总怕自己的梦想会被生活磨平。我不但不知道我从何处来,我还不知道我该往何处去,或者说,我想往何处去。
到去处去,我就觉得这是种随遇而安的态度。可我不想这样,有一种脚踩西瓜皮的感觉。我希望我能坚定地明确一个目标,不再更改。可我也做不到。有的人,或许就是没有梦想,我从小就这样。但我想,人总有自己想要的生活,我希望能朝着那个方向努力。虽然我并不确定那是哪个方向,但我知道,走好脚下的每一步,总不会错。
听过一个成语叫南辕北辙,说这样再努力也不会到达目的地。可我觉得,成长的路上会有弯路,但只要你一直走着,最终就一定会到达。
我从来处来,至于往何处去,明年此时,我希望能给自己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