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天气一直云雨不散，下午三点多骤然下了一阵又急又密的大雨。阵雨过后，天空转眼变得澄澈起来。蛰伏了一天的人们，赶紧抓住周末的尾巴，摆地摊，逛夜市。而我，正想趁着闲暇收拾整理一下换季的鞋，这也是对着简书十多分钟没有憋出心仪的话题之后的临时决定。
由于长期封闭，今年的换季似乎从冬直接跳到夏，东北尤是。不知不觉中，春天的景象在窗外眼前匆匆掠过，忽然就夏装上身，单鞋上脚了。
除了我最近才找出的两双应季换穿的运动鞋之外，鞋柜里、地垫上满是冬天的靴鞋。东北的疫情一波三折，身处哈尔滨，妻早早复工却是居家网课，我直到上周才正式上班。因为平日只有生活必需才偶尔出门，所以早该收鞋换档的事儿也就懒懒地一直拖到现在。
过季的鞋子一直码放在阳台壁厨的最上层，整齐倒还整齐，就是鞋不对盒，盒子又大小不一，找起来颇费周章。好在搬放拿取加上登高这类没有技术含量的家务向来由我承担，那么一年三季（春秋相同）两个人要穿什么鞋也就归我掌管，从不敢麻烦夫人操心劳神。
既然许久没有仔细整理了，那就不如统统搬下来好好收拾一番，也好擦拭擦拭鞋盒的浮尘，也好摆弄摆弄脚下的装备。随手打开堆满一地的鞋盒，巡看一众各季各色的鞋履，不论新的旧的，不论凉的棉的，不论男式女式，其购买的大体时间、大致地点，背后的大概情节皆有或深或浅的印象，每一双都牵动一个有趣故事，串起一段动人回忆。
三十岁以后，对服装和鞋品有所关注，四十岁以后，对鞋品的青睐渐甚于衣妆。人说鞋是男人的脸面，我以为一点不假。所谓好鞋，是美观和舒适的统一体，可以不用很贵，但绝对将就不得。
作为都市里的上班族和工薪层，开车也好，公交也罢，挑鞋以实用为主，买鞋有品牌要求，步行的距离不长，穿鞋的磨损不大，再说当季的各类功用的鞋怎么说也有个五双八双的，一般情况下总不至于穿到坏，用到烂。这样一来，差不多每回换季拾掇的时候都不免把一两双确实太老旧、样式已过气的鞋狠心舍弃，不然越攒越多，越积越久。
望着一天天一年年踩踏过的鞋，再想想一步步一程程行走过来的路，冒风雪，涉泥泞，曾弯道超越，曾误入歧途。
记不住，也记不完如烟往事的重要片断里，究竟是哪一双鞋适逢出镜，伴我荣光，陪我耻辱。何况，记得又怎样呢？鞋又导航不了方向，左右不了结局。
是故：足下的鞋，脚下的路，只有人心敦厚，才能行稳致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