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凯 韩琪  周颖,乱乱的……

钟凯
韩琪
周颖

故事之前的话:有些拖沓冗长,像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但你得忍住,让故事以及讲故事的人有一个恶心的铺垫,装逼的开场白。什么事不都有一个套路吗?你的哪一个姑娘不都是这样的,约,见,睡。如若反过来,睡,见,约,则很荒诞,也不好玩。

你好,我是故事里男主人公钟凯,女主人公叫韩琪。以前我喜欢听故事,但我不喜欢讲故事,因为听故事是别人的,讲故事是自己的,这好比众目睽睽下表演自慰,这活怎么分配,谁来忙活,谁来看。

你是钟情他人的淫乱,还是更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龌蹉呢。之前我还尚嫩的时候,就是你们所谓的小鲜肉的那会儿,我定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前者,对吧,看别人多爽啊,那偷窥的快感加上无限的想象,我躲在角落里尽情的猥琐,无人知晓。

可是当岁月让我变成老腊肉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以前释放欲望的方式很low,境界太幼稚,肮脏这东西犹如过山车一般,一定要及时提醒自己,还可以更爽,还可以更爽。

每每看到那些变态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旁若无人的肆意摆弄小玩具的时候,我往往惊为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我要跑到水龙头底下浇一浇自己的脑袋,我对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自己说,钟凯,你他妈的就是个孬种,你有一颗效仿的心,却没有山寨的胆儿。你好不是个东西啊,我再一次用手指了指镜中的自己。

而高潮则不然,它就是蹦极,就那么一下,转瞬即逝,意犹未尽。时间赋予了我更高智慧的转变,可谓是脱胎换骨,这改变了我与女人交往的方式。

以前吧,我瞄准一个人,只想一棵树吊死,想到的都是未来的美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类的,眼下的都是无聊的付出和煎熬。看来钟凯你属猪,这事真不是乱整的,你就是三季动物,当年的冬天就要被宰。

诶呀,我去,还白头偕老,恐怕盼不到头发灰的那一天,小命就没了,爱也早就纷飞了。现在的凯哥,看开了,放开了,别说以后,就是第二天他都懒得去想,当下的才最爽,过程的才最美。

我往往担心与某个女孩子发展过快,焦虑她过早地对我微笑,过早的绯红不语,过早的投怀送抱。我渴望她拒绝我,多制造一些障碍,让我挣扎,让我痛苦。

我希望你把我当成臭狗屎一样,不去搭理我。钟凯自以为是的想当然,他说,一场恋爱,接吻就是结束。再往下一步就是恶心。

今天的这些文字在人称的设计上让我洋洋得意,好比钟凯是沐浴春风中的古建筑,你参观他,他不但坦然处之,还时刻抽身出来,耐心地为你讲解他意淫到哪一步了。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啊,绝对精彩,呵呵。

高三,对,就是高三的那一年的冬天,钟凯觉得这事到死也不能忘记,那一年的冬天接连不断的下着雪,一场续着一场,从未停过,世界都是白色的。

钟凯还是个处男,处得一塌糊涂,没牵过姑娘的手,没亲过姑娘的嘴,但就是这样,强忍着自己无法释怀的骚,几近崩溃到快要爆炸的边缘,天道酬人,老天睁眼睛了,他同时调戏了两个女孩,一个是他的同桌,一个是他的后桌,同桌是他的灰姑娘,后桌是他的白雪公主。

因为对那个同桌周颖丝毫不来电,多年后,钟凯最多愿意赏赐赞美她两个字,可爱,除此之外,绞尽脑汁,别无其他。钟凯认为一味靠装可爱取悦男人的女子都是不靠谱的傻逼。

但当时久旱逢甘霖的钟凯没这么想,备胎的最大悲哀是聊胜于无,女孩既然愿意做我的黄盖,那我就有事没事的时候摸一摸她的小屁股。

女孩是傻吧垃圾的吃货,钟凯的书桌堂因为挨着她,从来都是零食不断,随手就能摸出可乐薯片小果冻巧克力什么的。你放我就吃,对不起,吃归吃,但是不能报以你微笑。

后来钟凯不能肆无忌惮了,有一次掏零食时,他掏出了同桌的手,他匆匆放下,她装作不知。周颖的可爱之处就是不能知错就改,她变本加厉,自习课她装作睡着了,不知不觉就把那头靠了过来,一头秀发洒了钟凯一手,钟凯挪走她的辫子,她故意不知的又翻个身,不经意间把小手放到了钟凯的大腿上。

这会儿钟凯真是于心不忍,她拒绝不了同桌的纤纤玉指,不安分的在他大腿上挠啊挠,她悠悠的地胡乱弹钢琴,钟凯砰砰的心猿意马,没有爱慕,却很享受,钟凯说,这是大型哺乳动物的本能。

终于下课啦,周颖竟然舒服得睡着了,钟凯甩了甩额前的长发,落荒而逃,他需要上外面去透口气。钟凯起身,回头看见后桌的韩琪正拖着腮,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和熟睡的周颖。钟凯极速抹去脸上的红晕,一身冷汗,差点脱口而出,韩琪,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喜欢的是你。韩琪无视钟凯拘谨,她淡淡地说:“把你书桌里的好吃的分我点呗。”

这一次的高三是钟凯二进宫,他上一次在老家名落孙山,这一回是远走他乡的复读,父母寄希望于他这片回锅肉,换了水土,远离是非,痛改前非,能让人大快朵颐。

钟凯无奈地低头叹气,他想告诉阿爸阿妈,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骚人到哪里都发骚。换块区域,只是转移战场,都是硝烟弥漫。

钟凯来到这个小县城,他没想过金榜题名,他想找个有奉献精神的人帮他,他真的不能再做处男了,他忍无可忍了,叔能忍,婶也不可忍。

钟凯自打不得不穿底裤那天起,就开始预谋推演,虽无实战经验,但理论却著作等身,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不高,不富,不帅,成绩又那么惨不忍睹,唯有癞蛤蟆装酷,才是唯一的出路。

纵使你们青春虚伪,猥琐放荡,我亦如入定老僧,目空一切。他告诉自己课间十分钟很重要,无论尘世多么喧嚣,你要学会坐在角落里装作与世无争,珍惜这表演时间,你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小鸟也好,白云也罢,目光要投在远方,千万不敢换动作,连眨一下眼睛也不行,当你散瞳目露哀伤的时刻,路人就开始聚焦你了。

她们会对你评头论足,她们说你是个孤僻的怪人。姜太公钓鱼,贱者上钩。那个周颖就是钟凯成功钓到的第一条鱼儿,只是可惜他盼望的小鱼儿在后桌,她叫韩琪。

韩琪长相酷似钟凯初中暗恋三年的那个女生,他进教室的第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她,一直就未游离过。她们太像了,确切的说,现在的她比过去的她更加迷人,韩琪的皮肤更黝黑一些,韩琪的小胸更远滚一些,这些对钟凯来说都是亮点。至于性格,那算个屁,孩子的爱不是居家过日子,优雅的皮囊可以包容一切内在的缺陷。

谁说可爱的女孩就没大脑,周颖现在就聪慧多了,她捅了捅钟凯的胳膊,传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你女神韩琪今天过生日,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这是第一次钟凯主动乐意搭理周颖,他回了一句,有何高见?周颖眨巴着微笑的大眼睛,飞快的在纸条上写道,傻孩子,请她吃饭啊,唱歌,喝酒,然后开房,最后祝她生日快乐。周颖的字写得不错,他在下面画了个大拇指和笑脸。

钟凯被周颖撬开了脑壳,他同样以传条的方式给后桌那个他爱慕的女孩儿,纸条潮湿皱巴,韩琪,今天你生日,我想请你吃饭,放学我们一起走,好吗?

那条是周颖帮忙递过去的。自此时间仿佛静止,因为那条石沉大海,因为韩琪面无表情。心爱的女孩你别无动于衷啊,那个写条的男孩在等待上帝的审判,他担心得要死啦,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话啊?没有死活,直到放学的钟声敲响,周颖陪钟凯一起等待。

韩琪收拾好东西,把手臂套进她的双肩包,扔了一下她那条又黑又粗的马尾辫:“走呀。”声音回荡在吵杂的教室里,不大也不小,但足可以让前面的钟凯和周颖听见。

他们两个都笑了,周颖拍了一下钟凯的肩膀,冲他调皮地眨了一下眼睛:“小伙子,加油!”一顿饭吃得尴尬极了,白瞎了一桌子郁郁葱葱的菜,那可是钟凯一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同桌周颖给他赞助的一百块。也许钟凯的女神太高冷了,问她吃什么,随便,问她喝什么,随便。给她夹菜,她说我自己来。

冷清得只能让心怀鬼胎的钟凯埋头大口地往嘴里填不咸不淡的米饭:“韩琪,吃完饭,我们去唱歌吧?”“好啊。”韩琪不抬头也在吃着。

歌厅的包房里,可怜无助的钟凯只好借歌声表达心意,他深情地向麦克风里输入心里话,他故作镇定地唱着:漂亮的女同学,你知道吗?我留意你好久,好久好久,我已无药可救,你就是我梦里奔跑的妞,说声我爱你,真的是出糗……

韩琪抱着肩膀,靠在沙发上,翘着腿,盯着屏幕,依旧僵尸脸。

“唱完了?”

“嗯,你唱吗?”

“不唱,你过来。”

韩琪向钟凯轻轻地勾了一下左手的食指。这会儿的韩琪在钟凯眼里像聊斋里的什么精,虽然恐惧,却被迷惑着,一步步不受控制地向她走近。

“你坐下,离我近点。”呆如木鸡的韩琪终于往边上动了一下屁股。

钟凯一如既往地听话,他乖乖地坐下,他不敢直视韩琪的冰冷的眸子,他盯着她的胸,两只手混乱地搓着。

韩琪依然冰冷地说:“无以为报,你可以亲我。”

“什么?!”

“我说,你可以用你的嘴裹我的嘴。”韩琪提高了冷漠的声音。

这会儿钟凯终于确认了:“对不起,我不会!”

韩琪笑了:“艹,你跟我玩傻逼呢吧?”

钟凯像犯了错的孩子,红着脸辩解:“我以前真没做个这个。”

韩琪叹了口气,望着心虚的男孩,挺直了身子:“好吧,我教你,感谢你今天为我的生日忙活。”

钟凯猛地抬起头,看着韩琪的眼睛:“什么?你说什……”

钟凯的嘴被一团火堵住了。韩琪捧着钟凯的脸,用她的嘴堵住了他的嘴,特别特别的粗鲁。钟凯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而韩琪一直瞅着他的囧。钟凯电击般颤抖,他倒在了沙发上,韩琪趁势压了过去。

钟凯开始梦中呓语:“韩琪,停一下,我喘不上气来……韩琪,对不起,我的牙……韩琪,轻点,我疼……”

这是一个奇异的国度,快二十岁的钟凯从没来过这里,温温的,柔柔的,暖暖的,凉凉的,还有丝丝的甜。钟凯真的哭了,这是发自内心幸福的泪水。

溺水的钟凯把韩琪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死死地抱住她,一点都不敢大意。天晕地转,不知过了多久。

韩琪粗暴地推开纠缠的钟凯,从容镇定地说:“来劲了是不?以后注意点,这东西容易上瘾。”

钟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话,他不堪地整理着身上已经满是褶皱的衣服。回学校的路上,韩琪昂首挺胸地走在前面,钟凯怯生生地踢着脚下的石子跟在后面,也许刚才钟凯那会儿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再没有力量和韩琪齐头并进吧。

周颖看见两个人回来了,急不可待问身边惊魂未定的钟凯:“喂,怎么样啊?帅哥,虏获美人的芳心了吗?”

钟凯提不起神,睁不开眼睛:“别烦我,让我睡会。”说着就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周颖悻悻的努努嘴,回头瞅了一眼正在背单词的韩琪,心里想,这是什么鬼,这样的结果也太不正常了吧。


几天后,钟凯才缓过神来,不在痴呆发愣,他现在喜欢没事舔舔自己的嘴唇,他告诉自己,至少你的嘴已经不是雏儿了。

生活很戏剧化,学校也不例外,都讲究个因果报应,你传出的条,自然要收到条,但这条不是心想事成的韩琪传来的条,是隔壁班的一个高个子男生。

兄弟,给别人过生日挺爽呗,有没有胆量,哪天校门口找个地方,约一下,我让你更爽!

钟凯不含糊,动物世界里两条公狗争一条母狗的事,他看多了。

哥们,随你大小便,地点你定,时间你定,单挑,还是群挑,随时乐意奉陪。

很快那头回话说,谢喽!

钟凯告诉他,不谢!

亲嘴这事儿钟凯不行,但打架干仗他可在行,钟凯知道邻班那蠢驴没什么尿,真正有能耐的,那暴脾气哪有那闲功夫传条,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薅着钟凯的头发,大脚丫子伺候脸,一通狂搂。

不下蛋的公鸡只会瞎叫唤。但钟凯不得不防,毕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人家才是东道主。他去了一趟游戏厅,找到几个年龄相仿的无业游民,小红毛,小黄毛之类的,这事不用熟识,递根烟就认识。五十块钱,帮忙狐假虎威一次,很快就狼狈为奸,随叫随到,完事给钱。

他先发制人,给隔壁班那傻小子招呼了一声,这个礼拜日吧,老子有时间,学校门口的小胡同等你,不见不散!

同意!那小子不娘们,回复得挺痛快。

周颖很担心钟凯约架这事,担心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晚自习时她终于鼓足勇气告诉钟凯:“我想好了,这事这么解决,你跑路吧,跟老师请几天假,避避风头,回家多几天?”

钟凯瞪了她两眼:“大姐,你有病吧!”

距离第一次吸毒没超过两天,钟凯就毒瘾发作了,百爪挠心,坐卧不安。他向韩琪发出邀请,放学,我请你吃饭吧?

韩琪哼笑了一声,何必绕来绕去,这么费劲呢,又想亲嘴了吧,今天晚自习放学,教学楼后的小树林等我。

钟凯臊得满脸通红,他发现自己在韩琪面前就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小丑,赤裸裸,无处遮羞。

有些东西真是无师自通一学就会,有了上次的刻骨铭心。钟凯这一次轻车熟路,至少不那么被动了。他陶醉在韩琪的口腔内,低烧状态。

这次亲吻好像与上一次不同,钟凯发觉自己的两只手好像不甘寂寞,这儿想摸摸,那儿想抓抓,不守规矩。韩琪制止了他两次,喉咙里发出了额嗯哼的声音,但他没脸,手还是乱动。

每次的结尾都是那么突然,第一次在KTV韩琪推开了钟凯,这一次在小树林,韩琪踹开了钟凯:“别他妈的不要脸,得寸进尺了吧?”

她一脚恶狠狠地踹在钟凯的裆部,钟凯疼得不敢嗷嗷直叫,只能捂着在原地乱蹦。

第二天晚上,钟凯忘记了下面的疼,上面的嘴又开始痒了,他只能传条求助后桌,韩琪连看都没看,伸手就撕得粉碎。

周颖一脸错愕,忙不迭地悄声问钟凯:“你们两个怎么了?爱情不顺畅吗?”

这会儿的周颖在钟凯眼中也算个朋友了,他向她全盘托出。她笑得合不拢嘴,乐弯了腰,笑着笑着突然不笑了,抓起钟凯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今天晚上,我陪你玩吧。”

放学后,病急乱投医的钟凯果真厚无廉耻地把周颖拖进了小树林。历时的悲剧重演,这一次的钟凯是第一次一次的韩琪,这一次的周颖是第一次的钟凯。但钟凯很快就停止了肛门括约肌的舒展,他皱着眉,不得不停下来,他想说,但他没说,周颖,你他妈的怎么有口臭啊?!

约架的事提到了议程,明天大片即将上演,将会一片血雨腥风,钟凯哼了一声,想想就很讽刺。他给校外那些杂毛打了电话,嘱咐了一番。

有一件事却不得不做,战前序曲,他还想亲韩琪一次,于是他提笔写条,不大一会儿他等来了两张条。

一张是周颖写的:钟凯。我们放学再去玩亲亲呗。

一张是韩琪写的:想再亲姑奶奶可以,把你同桌周颖介绍给我,我喜欢她,不喜欢你们这些臭男的。

第二天钟凯约架回来,扬着被打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一拐一瘸地走回教室,默默地收拾着书包。他被那些五颜六色的毛耍了,他们反水了,邻班那小子出一百揍钟凯。

同桌周颖一看钟凯吃亏了,被打得这么惨,呜呜直哭,后桌韩琪好心地搂着她,热心地安慰着他。钟凯没看她们两个人一眼,灰溜溜地背着走出教室。

在操场漫无目的地走了几圈,他决定给家里打个电话,他对着电话里的父母痛哭流涕地说:“生活是一泼没消化干净的屎,里面啥都有,总体来说都是臭的。爸妈,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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