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一个关于初恋的故事，一切都是从最初开始。

故事发生在这个春末夏初，还未完全过去的六月。

红泉换了新工作，小创业公司，坐落在一栋低矮的老楼里，全部员工加起来也不足三十人。

公司的制度是老人带新人，烟民是红泉的老人，烟民之所以叫作烟民，是因为公司只有他一个人会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叼着根烟，一副吊儿郎当地看大家走走出出。

红泉自小不是乖乖女，在学校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地拽过隔壁班女孩的头，扬起手左右开弓，在上班期间与烟民说过不少黄色笑话，然后两人笑得前仰后翻，毫无忌惮。

公司里的老大姐劝诫红泉，烟民是个花花公子，勾搭不少女人，你要注意一点。

红泉第一次来公司就知道烟民是个花花公子，当时人事把她引到小会议室，给她面试的就是烟民，期间聊过什么业务方面的她早已不记得，但是她记得烟民笑呵呵，却又一本正经地问，她喜欢用什么样的套套，是水果味的？超薄的？有颗粒凸起的？荧光的……

她当场就笑得说不上话，顾不得装淑女范，烟民也跟着笑，回去路上，红泉就决定要来这家公司上班。

上个礼拜三晚上，两人在外面陪客户，开了包厢跟客户吃喝玩乐，红泉喝不少酒，客人散去后，她去洗手间叩喉咙，把卡在胃里的酒精往外呕出不少，回来时，看到烟民站在门口，头埋在烟雾里，红泉走过去跟烟民要了一根烟，烟民没多说，帮她点了一根。

烟民说，她很有抽烟的天赋，第一次抽却没有被呛到，动作行云流水，很有范，也很美。

红泉笑笑，脸颊发烫，哈着酒精和烟草混合的口气说：这么晚了，不想回去，我们去开房吧！

烟民挠着头发说，附近有一家民宿，很有特色，可以去试试。

路上，两人烟不断，红泉问烟民，你都上过几个女孩？

烟民问，你说的是这半年，还是所有，这半年就一个，半年前我也数不清。

红泉不相信，为什么这半年就一个？

烟民揽着她发红的脖子说，因为半年前我认识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然后烟民告诉她，下个礼拜他就要辞职回去结婚了，你也应该走，这公司呆久就废了，该学的你都学到了，不要把青春浪费在这个破公司上，去重新找个好点的。

到了酒店，红泉先洗澡，烟民说刚才上来忘了买烟，民宿里配的套套也没意思，他下去再买一盒上来，问她有没有特别感兴趣的，红泉说随你便，我不挑食。

温水冲过红泉的身体，酒精未完全散，从镜子里，她看到在一片迷蒙的蒸汽里，她的身体更红了，擦干身体，吹完头发，她没有披上围巾就开门裸着走出来，靠在床上，打开电视。

差不多三十分钟后，她打电话给烟民，问他快回来了没有。

烟民的声音从电话线的另一端传来，带有点嘶哑，他说，还是不过去了，你先睡吧，定好闹钟，明早不要迟到。

红泉笑着说，你真是个混蛋。

这两天，红泉和烟民都在办离职手续，说了不少以后常聚的话，红泉也知道这些都是废话。临走时，红泉特地买了一条软中华塞给烟民，说：就不劝你戒烟了，不过要抽好点的烟。

故事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你说，然后呢？这跟初恋有毛关系？

然后呀？

昨晚，红泉把我喊出去，我们俩蹲在街角，两人叼着烟，我问，你怎么又抽上烟了？

红泉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我给你讲个关于初恋的故事。

我点点头：你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