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一天,邻居大叔和我说“山沟里朝阳面的山桃花应该开了”这是我感兴趣的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拄着大叔给我的一支桃木杖,顶头还用红绳拴着一个小葫芦。暗自好笑,这怎么有点儿象装神仙似的。我住所东面耸立一座雄浑大气的高山,下面有几道沟谷,听大叔说每年这的山桃花先开,这时节满山还是灰色调,大多草木刚要从冬眠中苏醒,嫩嫩的草叶从枯草根部伸出头来,而一些灌木的枝条刚泛青冒出小小的芽苞,散发出微弱的生命迹象。
我走上半山,回头俯瞰住所见大叔正在喂羊,我向他呼喊,他向我挥手致意。接着上行隐隐看到一块巨石旁的一棵小树枝头泛着一团粉红,心里暗自高兴,加快脚步走到树下,见一朵朵粉嫩的小花怯怯的开着,更多的则还是红红的花苞。比我先到的是一群蜜蜂,在花间飞舞,在花蕊中忙碌。随着一点点靠近花树,我那心花也一点点被催开,象被一束光照亮,内心充满且陶醉。
心想在这深山野谷中,一朵朵纯净的小花兀自开着,它们不哗众取宠,不招摇过市,静静的开,也静静的落,不为人知道,不为人赞美,这是何等的品格。一时间被这山桃花的纯洁素雅所感动,心被净化的清清的,柔柔的。
我坐在花树下,半靠在石头旁,晒着暖阳陷入思考。作为万物之灵的我,一个美术工作者,可有能力与这花树比美,这花树给予我那么多美好的感受,令心灵得以净化。而我的作品可有这样的功效,令站在我画前的人们也有如此感动?也能给予人如此好处?
我想我与这花还有太远的距离,需要一生去靠近那花树所能做到的,若是亦算不曾辜负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