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不爱单个的人”——纪德
读木心《鱼丽之宴》,谈到感情问题,他提到:
我过去的女友,一个也不完整,原因是我自己就支离破碎。当听到纪德说他‘爱爱,不爱单个的人时’,我吃了一惊,以为他窃听了我内心的自白。当歌德说‘假如我爱你,与你何涉’时,我太息。因为能做到的只有这一步,而这一步又是极难做到的……
假如我爱你,与你何涉.
勇敢
在知乎上看到一个问题“女生什么表现说明她已经爱上你了”,饶有兴趣的点开,被热门答案感动得一塌糊涂。那是一个女孩子的自白书。她用力的爱了一个男孩好久,明明知道他并不喜欢自己,却还是奋不顾身的去爱了。
她说,“后来,我们没有再见过。2015年1月1日,我出门路过拐角,你从拐角处来。我们好像不认识一般,刹那间我脑海里的,我们的笑,我们的拉手,我们一起躲雨,我们一起看电影……但是都好像……
都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关系。”
她说,“我知道都和你没什么关系,我都知道。我知道上天安排了这次擦肩而过。”
她说,“我知道这不是爱情。”
她说,“可我不曾有一秒后悔爱过你。当一个女生爱上你以后,她不会后悔她所做的一切,就算离开你。”
她说,“你知道么,在爱着你的那些日子里,我和你已经过完了那一生。”
最后,她说,“等下一个人出现,我还要这样去爱,这样努力着。”
我承认我看完以后哭了。好像我明白她这样,不求回报的挂念着一个人的感觉。
我的朋友H去外地旅行,她去了南方小镇,给我发图片。“这里的小店,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然后她给我讲了关于他和一个男孩的事。她说,我对他很了解。他的家庭,他的喜好,他的口味,他的习惯……我都了解。
然后我以为这是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守候
第二天,H旅行途中,给我发了长长的留言。
她卑微的爱着他。或许不能叫卑微,或许应该叫知足。在成都那个雨水烂漫的夜晚,我听着窗外的雨声,静静的看着她一串串温柔的好像能挤出泪水的文字。默然。
“我所有的日记都是以第二人称讲写的。从前不相信一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可是现在,却真的就是这个感觉。因为我知道结果,我们之间有一些距离,是无法逾越的。”
我们聊了很久。好像把这两年所有的情感都吐露完整了。我听着程璧的《梅雨》,站在漆黑的阳台上,望着楼下寂寥幽冷的路灯,发了很久的呆。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想了许许多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我为她叹息,也为自己叹息。好像对于感情这件事,越是成熟,越是苦涩。
遥想年少,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无所畏惧,无所顾忌。即便被狠狠击碎过,却也可以笑着说,至少曾经经历过。如今,随着年级的增长,缠绕在内心上的枝桠慢慢增多,宁愿在暮色四起时自饮悲喜,却再不愿意如那时一般,轻易地交付出自己的心了。
好似现在,喜欢的只是它本身,却不再是一个人了。
在意他,所以百度搜索他的名字,从茫茫信息中搜索出有关他的只言片语,竟也曾了解到他的部分成长轨迹。
在意他,所以时常希望遇到他,却又害怕遇到他。
在意他,所以记住了他所有的社交信息,却又不留痕迹。
在意他,所以知道他喜欢什么,就去搜索什么。他说过的每句话,对于自己来说都是一道阅读理解。
在意他,所以紧张每一次对话。小到一个标点,一个表情。
然而,他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些。因为害怕失去,所以不愿表达。像我们这样固执的等待的人,或许注定错过一些爱吧。
最近在拍微电影,在找剧本阶段,我看到了李良辰的《更多的爱情死于无疾而终》 。虽然又是一篇悲剧的爱情故事,但我十分喜欢。因为在我看来,这个年纪,虽然速食爱情占据主流,而仍有那么一些人,只是单纯的为爱而爱。不为得到,只为像流水承送落花一般,真的身份不过运送。而很开心,最终我们的剧本定为了这个。
故事里的男主马达有一段话:“你无能为力。你无路可退。你永远没法理解:为什么对一个人的爱,竟能令另一个人如此卑微?你只能怀揣着对她的爱,躲在她看不见的角落。暗无天日,犹如一个怪人。
而你并不绝望,因为你懂得,这种爱情,总是死于无疾而终。”
散席
“给你写明信片的那天,我知道了他心里有人。从他的语言动作神态,还有一些表情,猜到的。我却很坦然,去留无意。我会一直喜欢他,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喜欢他是我的事,与他无关,所以,幸好是朋友。”H旅行归来,慢慢道来。
而在同一天,那个男孩与一个女孩亲密的走在一起。语笑嫣然。那一刻让我觉得,好像所有的光,都落在他们的头上。
那一刻,心里竟然除了一丝落寞,还有一丝坦然。或许和H一样的是,从来没有过分的期望吧。
但是你看,其实有些事,根本无需做任何努力。你只要静静的,静静的欣赏就好。天涯路上,有些人注定是客。淡淡交会过,各不留下印。
……虽然,我承认,或许在这样的悲剧中,不可否认的是自己的软弱。不曾争取,便无所谓得到。
可是争取过了,就注定会得到吗?又或者,需要争取的,真的是本来,就属于你的吗?
答案不得而知。
释然
我还是相信缘分的。就像知乎上面的那个女孩所说,“等待良人来,等待良人归。”而此时的自己,对于感情,也不过是一笑而过了。
情障情障,感情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道障。我不愿将自己困于此,所以无谓失去,无谓伤心。只有坦然,只有释然,只有洒脱。
所以,相比爱一个人,或许爱爱本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谨以此献给我的好朋友H,以及所有郁郁不得爱的人们。
既然彼此都有既定路程,学会洒脱吧。
注:知乎回答原文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