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里总有这样一个夜晚,长长的无人的街道,昏暗的灯光,凄凄的风,树影投在墙壁上,看似鬼影幢幢,她一个人在城市中赤足奔跑,细嫩的足尖被砂石刺破,却不知去向何方。这样的梦境大概重复了七八年有余,虽不是噩梦,但梦中的无助与绝望却是那么真实。
出去买了一瓶正红的指甲油,却没有勇气涂上,她从来就不是那种耀眼夺目的人,像无名的角落里的小草,不出声就没人注意她的存在。从小母亲就不爱打扮,以至于到现在她连隔离和防晒的顺序也分不清,化妆就更别提了。
发小的初恋,和她在一个大厅上班,虽然认出彼此,但都心照不宣。傍晚和闺蜜散步,遇见初中班主任,她却没有勇气上前,现在的她愧对恩师。年少的她们嘲笑年少,却也怀念年少,那时候自在哭,自在笑,现在却不能够了。
梵高说他喜欢南方,那儿有更多的色彩更多的阳光,大抵心理阴暗的人都如此。正如他所说,我越是丑陋,衰老,堕落,病弱,贫穷,就越想创造出辉煌而又和谐的明丽色彩,以达到报复的目的。她也爱着残缺与悲剧,爱着破碎的美好。
孤家寡人,行尸走肉,面如枯槁,形容呆滞,说得便是她罢。越是热闹的地方,就越喜独处。大抵体弱多病的人易多愁善感,无病呻吟。就像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说好学游泳,泳衣到现在还崭新新地躺在衣柜里,说好练瑜伽,装备买了却没有付诸行动,那便爬山吧,没几天又病倒了,还是别折腾了,好好养病吧。
苏格拉底说,没有探寻的人生是不值得一活的。这即意味着,一个人可能要在弥留之际才知道他自己的人生答案。她在窗前看着那颗藤蔓,叶子已经一片一片凋落,不知不觉地,她也老去了。原谅我的词不达意,文章有时并不需要结局,就像生活,确实有很多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