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是一层玻璃，美丽也只是一个方向

坐在车里，我不安，疲乏，缺少水和盐

远处的，在树梢之上的天际，泛着眩目的红

而这是清晨，我应该是向西而行，一切都很安静

奇怪在此刻突现出来，我开始弄不清方向

只记得那种有着酒味的红，染上了天边的眉角

凌晨五点半，路标开始指向天堂公墓，

今天恰好是清明节，没有下雨，天气很好

风很轻柔地吹过，像呢喃在耳旁的歌声

如果我不抬头，或者天色尚未大亮

如果烟草的香味没有从窗缝中逸去

我依旧毫无察觉，这游离之外的所在

我只是投错了目光，腐朽的玻璃，我不曾拥有你

你给了我另一个世界，华丽而短暂

大地很安详，似一位安静无语的女子

在四周开始瓦蓝的帘幕下，树木耸立，草开始疯长

手指滑过玻璃，像是抚摸儿时的新年礼物，如同

一长串的呼吸，没有阻隔，没有坟墓

没有一个个新鲜而陈旧的脚印，没有未褪的仓皇

这是怎样的一个早晨，干净的马路在野外看不到尽头

什么都不用想，虽然，已经想了很多

只管行走，或者让车飞驰，无论速度

阳光穿过玻璃，开始一寸寸，刺破我老去的皮肤

                                      2008．4．5  am 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