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头儿消乏这件事,学生陈长生不熟,无从判断天海牙儿是否有为人师表的能力。老师天海牙儿也不熟。别说给别人帮忙了,他连锻炼自己的机会都没有。锦窗纱帐里养大的公子哥儿,身边人比他更早的准备好了自己。他见多了羞涩与渴望。第一次梦遗那天清晨,小少爷还没想好该不该惊讶,大丫鬟的手摸进被子,触到那片粘腻,突然就软成一坨泥,粉面含春,引云诱雨,津津作响。
不过,三分靠技巧,七分靠奋发。打叠起撮呀,弄耸摸咂~对付陈长生,淫词艳曲的经验就足足够了。
此刻的陈长生在思考一个问题,明明都是身上肉,怎么那处被握住,意味就如此不同呢?长生伸手覆住牙儿表哥上下动作的手,虚虚环着自己,似是推拒,又像鼓励。异样的感受让他惊奇,他想要尝试和探索,但又疑虑,或许该停下?
月光透过轻云,穿过风,流淌过初春新林翠竹,温柔的笼在池边白沙上。晚钟悠扬,诗人邀月,学子悬梁,思妇倚窗,庸人睡觉。太平治世,各自生活的很好。
距陈长生二十岁生日,还有1177天。
很舒服。长生感觉到。胯下那物什已经直立起来,经表哥的手一勒,劲儿大了,它跳了一下。唔,有点痛,还有点爽。
陈长生不想再想了,他松开手,依着池边,闭着眼睛。
行云遮住月亮,天色暗下来。皇城各处的灯光都熄灭了。夜风吹进竹林,它们欢唱起来,它们都欢迎她。夜风变得柔软,细致的抚过每一寸土壤,终于找到此行的目的。她轻巧的环绕着那一点点芽儿,抚摸它,亲吻它。它还太幼小了,这是它第一次接触春风,它舒服的抖动下身子,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它莫名期待着发生什么。夜风很有耐心,她从根部慢慢盘旋着上来,在那芽尖儿停留跳跃,倏忽沿着茎干一股脑儿的径直坠下去,密密的吻过它赖以存在的土壤。她周到的刺激着它裸露的每一处,她渴望它的回应,继而发现它有些笨拙。
一股陌生的力量在身体里四处奔流,它从未如此兴奋过。这力量勃发着叫嚣着,在它体内横冲直撞,搅得它不能思考,它更使劲儿的挺直了身子,来吧,来吧,不管是什么,来的更猛烈些吧!夜风欣慰的看着它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春天已经到了。她更用力,更绵密的包裹住它,一缕缕收紧一寸寸缠绕,她还在它身上跳舞,她激励着它:孩子,快点吧,快一点长大。终于,它奋力的一挺身子,力量喷薄爆发。
刚破土的笋芽经历了第一次拔节,身体的每一寸脉络都舒爽痛快。夜露温柔打湿春笋的全身,这是给刚刚经历成长的生命的洗礼。陈长生闭着眼睛,他听见生命延续的声音。只是,生而多艰,这时的春笋还看不出未来,是挖笋成菜,还是养育成竹,得看造化。
天海牙儿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如果他有尾巴,一定高高翘了起来。他衣衫整齐,赤裸的太子正在他手底下平复喘息。“太子殿下,舒服吗?”天海牙儿不觉吻上了陈长生的眼睛,它可真美。任务完成,他现在想要报酬,“我这人最讲公平啦,长生,睁开眼睛,也替表哥摸摸。”
水汽潋滟还映在眼底,陈长生整个人却已平静下来。他避开天海牙儿,感觉有点累,“牙儿表哥又要跪祠堂了,这次不全怪他。”想着,陈长生晕了过去。
......
过百日,长生定星。遇白落衡,唐三十六,秋山君,徐有容。
过千日,丞相叛乱,手足相残。
天海牙儿,卒。
过七十七日,魔族南侵,太子血祭。
天海长生,薨。
过七日,陈留王无诏而立,改年开元。野史撰有宠妃陈氏,倾国倾城,无子,无诗画,无人识。
......
人魔边境立着一座小小的无字碑,每年冬天,总有两个人前后来看它,一个从江南烟雨里来,看母亲,一个从大漠孤烟里来,看姑妈。两人从不停留,从未相遇。
命运这件事,从来不讲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