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康聊天,聊起了他小时候的故事。我问他:“你小时候挨过打没,因为啥?”
他想想说:“有啊,我记得有一次跟老弟玩,我欺负他,被老爸打了一个耳光,鼻子里瞬间就流血了。”
我说:“啊,这么狠吗,你为啥欺负他呀?”
他说:“其实也不算是欺负,就是闹着玩,我大,自然就显得像我欺负他。”
我想像着当时的场景,突然扭头一看,他的眼眶已经泛红。他看到我把头扭过来,特意把脸转过去不让我看到。
我凑过去问他:“怎么了啊?”
他抿了一下嘴,说:“其实老弟总是让着我。他见我挨打,还护着我。”说到这儿,他的情绪有了波澜,再也无法控制住他的眼泪。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说到:“我觉得现在也是啊。别看你是哥哥,但是很多时候他都让着你,不跟你争对错,默默维护着你,始终觉得你最好。”
他继续回忆:“嗯。小时候还有一次,爸妈带着他去市里办事儿,留我一个人在家。爸妈可能因为忙事情忘了,但他却记着那天是我的生日,让爸妈给我买了生日蛋糕。我当时特别开心。”
我偷笑,然后逗他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为了自己可以吃上生日蛋糕,才让爸妈买的。因为——”
“因为我给你过生日就是我自己想吃生日蛋糕!”大康学着我的语气说了我想说的话,哈哈哈,他真的是太了解我了。
他笑了笑,说:“当然不是,哪像你一样。”
我当然知道老弟是为了给他惊喜才提醒爸妈买生日蛋糕的,他确实时刻想着他哥。
“我刚当兵去的第一年春节,不能回家。老弟的情绪很低落,据说连年夜饭都没吃。因为我不在,他不像每年三十儿一样跟别人去各家里串门、在院子里放炮,他就自己窝在屋子里不出门,茶饭不思地想我。”
我其实听他讲过这段故事,但还是安静地又听他讲了一遍,听完后依旧很感动。
他继续说:“刚当兵的那会儿,有一段时间,很想老弟,晚上总是梦见他,特别特别想他,你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说着说着,他就用手捂住了眼睛。除了第一次来我家拜见准岳父岳母的时候喝醉了大哭,我还从没见过他捂着眼睛流眼泪的样子,这是第二次。
我是独生女,没有体会过亲生兄弟姐妹的那种手足情深。听大康讲这些点点滴滴还挺温暖的。现在,大康和老弟都各自结婚,我们四小口的关系一直特别好。每次我们回家,弟妹总会做一大桌好吃的给我们吃。我们没车的时候,弟弟弟妹在寒冷的冬天凌晨三点起来开车送我们回北京。还有很多很多小事,虽不一一列举,但是我们却都记在心里。所以,我很能理解大康和弟弟之间那种无可替代的感情,并且愿意跟他一起用心对待,好好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