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夸张地说,这是我看哭了好几次的一本书——宗璞的《素与简》。
宗璞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或许有些陌生,那她是谁呢?
她是我国当代著名哲学家冯友兰的女儿。从小爱读书,跟随父亲住北大燕园,清华园,耳濡目染的文化气息从不曾间断。后来成为清华大学外文系的一名学子。她的骨子里藏着的是一个文人墨客的灵魂。
她不仅写散文,也写小说,短篇、长篇都写。其中她的长篇小说《东藏记》曾获得2005年的第六届茅盾文学奖,被誉为“文坛上的常青树”。
《素与简》这本书,是她新近出版的一本散文合集。单从书名看来,透着丝丝素雅,以为要讲的是时下流行的精简生活哲学,当翻开书读上一读,你会发现,这简直可以称之为一本“回忆”之书,“记录”之书。不仅有对离世的父亲、母亲、弟弟、丈夫的回忆,还有那些曾经住过的燕园、清华园都在她笔下有了属于自己的故事;记录了曾经真实存在于生命里的亲情、友情,以及访哈代故居、勃朗特姊妹故居等旅游随感。
这书之所以令人流泪,全在它的情感真挚。作者宗璞对亲人的想念、不舍和深情厚谊,对世间花草的感怀,不带一丝矫情地在每一个文字里渗透出来。
这是一种真性情的自然流露。下面,我就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被她的真性情感动到的地方。
01
得此父母,生之所幸
可以说,宗璞一生,除了生离死别,从不曾与父母分开过。
父亲冯友兰是一个哲学痴儿,一心为学。但总爱为他人着想,尽量减少麻烦。他对宗璞的教育也非家长专制型的。
到了晚年,母亲去世,宗璞陪伴在父亲身边,兼职充当秘书、护士和厨师等身份。这样一过,就是数十年。
宗璞说自己持家能力有限,料理饭食远差于母亲。可父亲从不挑剔,更没有不悦。“无论做了什么,好吃不好,似乎都滋味无穷。”
这不仅是胃口好,更是因有了一颗理解“照顾之不易”的包容心。这是他著书立说中所体现的“君子以自强不息”的乐观执着之外的又一种人生豁达、洒脱态度。
父亲是宗璞心里的精神榜样。生活,有了父亲,就有了依靠,有了安全感。
而母亲呢,在世之时,是一家人的主心骨,是这个家至高无上的守护神。
一是为一心治学的父亲承担起了一切俗务。这是应了一句俗话,一个成功男人背后,必有一个好女人。
二是事无巨细地操持着生活的方方面面,管着一家人穿衣吃饭,孩子教育,亲人朋友之间的往来等。
宗璞打小体弱多病,患肺结核时,母亲每天照护,不辞辛劳,高热昏迷中,握着母亲的手,感觉安全又安心。
若没有母亲,她说她怕是活不成。
如今双亲虽已不在,即使不在同一个世界,因想念而逝去的亲人得以永存,永远活在她的心里,那是至亲至情的流转和延续。
02
陪伴,可抵岁月漫长
父亲去世之后,身边是丈夫在陪伴着宗璞。他们在一起总共35年,这是一段漫长的岁月。
人生多波折,对于宗璞那一代知识分子来说,经历了太多的政治文化运动,其间的艰难,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想象的。
她在与七姑父张岱年先生谈话时,曾问过姑父是什么信念支撑着自己走过来的。姑父张岱年先生回答说,不是没想到过自杀,可是自己若死了,妻儿就没法活了。
“在最艰难的时刻,是朴素的亲情挽住了生命之舟。”正因理解这一点。所以,宗璞更能体会人间温情的重要。
在她生病住院、卧床不起时,在她患眼疾无法再读书时,是丈夫陪在身边,给他做饭、读书听。
当然也有亲人、朋友的观照,令她十分感动。人世间的温暖总要多过冷漠。
宗璞在忆起丈夫时,她说:“生活最丰满处是因为他有了我,我有了他。世界上有这样的拥有,永远不能成为过去。”
“我们可以彼此倾诉一切,意见不同可以辩论,但永远互相理解,互相尊重。我觉得只要有她,实在别无所求。”
这是平凡而又真实的爱,没有轰轰烈烈的喧闹,却有相濡以沫的扶持。
03
真性情,乃活着之态度
上面讲的这些,细细读来,正是细微处见了真情。恰是书中所说的:“性情中人不一定写文章,而写出好文章的必有真性情。”
其实,全书的性情体现不限于写人,也有写物,比如丁香花、木槿花等。
她在写丁香花时,看到丁香花苞似衣襟上的盘花扣,惊喜于丁香结的真实存在。
丁香结年年开,年年谢,正如人的烦恼愁怨。
她说:“每个人一辈子都有许多不顺心的事,一件完了一件又来。所以丁香结年年都有。结,是解不完的,人生中的问题也是解不完的。不然,岂不是太平淡无味了么?”
写木槿花时,一开始视为平庸之花,当小园子遭殃后,一株木槿大半埋入土中,依然开了紫花,宗璞形容它“舒展自得”,既“不觉环境的艰难”,“更不觉自己的奇特”。
是的,宗璞说得对,这是一朵童话中的花,代表着应对一切苦难的勇气。
活着,本就是一种姿态。而生活的态度,决定了生命的内容和质量。
我想,无论一个人写作与否,只要活出真性情,他的一生都将不虚此行。
人生百味,有酸甜苦辣,愿我们有亲人相护、爱情相守、友谊相伴,让这份甜,支撑我们走过每一段低谷,走向属于自己生活的美好。
作者:涂山狐狸,一个爱读书的卑微打工人一枚。用业余时间读书充实自己,将书籍以文字解读的方式,带你一起读书。相信爱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让灵魂变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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