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的世界有光吗?”
“光?”
“光就是希望”
“那…应该没有”
“好好想想,人总会有希望的!”
“如果一定要有,我想..你成为我的光”
“诶?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什么…快走吧,要迟到了。”他跳起小碎步向前跑去。
“等..等等我!”
从大城市搬来这个小镇子已经快要半年了。
“为什么要来到这种乡下的放,切,真让人不爽!”理树趴在车窗上。低声抱怨着。
“没办法,谁叫你爸爸工作不努力,要被调到这种地方呢?”
“说什么呢!”理树的父亲打断了惠子的话。
理树一声不吭的趴在窗口,一阵阵异常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小镇子离大城市很远,空气中没有任何的杂质,大城市的空气似乎都夹杂着一种很“特别”的味道。各种各样的气体,汽车尾气,工业排气等等等等…
来到新的班级报到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左右了,夕阳透过教室的窗口,照射到理树的脸上,显得理树的脸格外的红,这使得原本就怕生的理树更加紧张了,理树站在讲台上,面对台下黑压压的脑袋,不知所措。“才发现自我介绍是那么难..”理树心里想着。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度紧张,理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感到他的脸在发烫,无法想象当时他的脸有多红…正当场面尴尬时,台下响起了几片稀疏的掌声,沉默了一阵子后,理树终于鼓起勇气,“我…我叫上井理树,因为…父亲工作..的缘故,从东京来…还请大家多多指教…..”话刚说完,理树就跑着下台。
“那时你的位置,去坐下吧”老师指着靠窗边的两个空位说。
位置在窗边的最后一排,两个位置都空着,理树挑了里面的位置坐下了,书包一放,还有些许粉尘弹起,似乎这两个空位置已经被遗忘很久了。
理树看着窗外,天空泛红,异常的干净透明,夕阳照射着整个小镇,似乎是这里的守护神,到处都是平旷的草地,草坪边有一条小河,一直围绕着,延伸到山的另一边。
“嘿,你好!”一声招呼打破了理树的沉思,理树猛地扭过头,一个和他差不多身高的男生,面带微笑站在理树面前,理树感到有些惊讶,带着稍有惊讶的口吻回应道:“你….你好..初次见面。”
“我叫南木吉原,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希望能和你交个朋友。”吉原用稍带温柔的口气。
本来还怕交不到朋友的理树感到受惊若宠,他心里暗暗地笑了。
“好啊,你好,南木同学,很高兴认识你。”
大概,他是个好人吧,理树心里想着…
回到家天就快要黑了,因为路程的原因。夜里的小镇别有韵味,邻居们都围坐在一起聊天,还有的人在小巷里牵着手漫步,这都是些大城市里见不到的场景,或许在理树眼里是这样子的。理树想起他曾经因为多看了一眼邻居的家而被骂不礼貌不懂事,从那之后,理树就再也没有多看一眼,因为这种感受并不是每个人都体验过的。
理树吃过饭后,独自在街上散步,天上的星星开始多了起来,他望着远处的小山坡。心里想着:“过去看看!”
理树立刻向山坡那边走去,星星在天空中闪耀着,照耀着小道,月亮好像在和理树捉迷藏,若隐若现的。快要到时,理树更加激动了,下意识的跑了起来,夜里的空气更加清新,小镇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但理树却觉得挺远的,可能是腿短的原因吧..
“怎么还没到?….”理树喘着气抱怨了一句。
“哗……”像是海浪的拍打的声音,理树更加激动了,来之前他听母亲说过这边很靠近大海。
“靠的那么近!?”理树嘟囔了一句。
溅起的浪花显得大海格外文雅且不失气场,海浪温和地拍打着沙滩,沙滩就像小河一般,一直绵延,看不见尽头,眼前的景象让理树有点不敢相信,星星挂在天空中,海中倒映着月光,温柔的浪花好像在跳舞一般,整个场景像是一副大大的油画。挂在理树的面前,尽收在这双纯真的眼睛里。
理树走上沙滩,沙砾很柔软,他踮起脚尖,生怕陷下去了。
“晚上这样出来走走,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哟..上井同学~”
理树楞了一下,猛地跳着扭过身子,这大晚上的。
一个大眼睛美女站在沙滩上,站在理树前,赤裸着脚,身上拖着灰黑色的长裙子,在夜色的掩盖下显得更加神秘了。
见鬼了!!!!理树吓得大叫了一声,他真的以为自己见到鬼了,由于转身转的太急,又被惊吓到,他一屁股坐在沙滩上。
“你今天刚刚到这里,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名字叫上井理树,坐在窗边的最后一排,今天还交了个朋友,叫南木吉原。”女孩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调戏着说。
“你………你….?”理树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真的觉得自己遇到鬼了,而且!还是女鬼!
“我叫椎名纱音。”女孩先声夺人,自我介绍了一番,还没等理树反应过来。
理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信她是人类后,慢慢的爬了起来,狼狈的样子惹得纱音在一旁偷笑。
尽管他知道她是人类,但还是不敢靠近。
“想知道为什么吗?”纱音偏着头说。
“什么..?”理树低声回应,因为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你今天在我们班的一举一动我都看着。”纱音的语气有点娇嫩。
海边的风很大,吹拂着两个,卷起纱音长长的头发,似乎有一只手在她背后托着那温柔的发丝。在海景与夜色的衬托下,显得这个芳龄少女更加美丽动人了。
“呼…原来如此…同班的..我还以为见鬼了..”理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把心里的大石头放了下来似的。
“你…你是在这里长大的吗?”理树感到有点紧张,他长那么大没一次主动和女声搭话,何况是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孩。
“我也是从东京来的,因为一些事情,后来就一直呆在这里了”纱音一边走一边回话。
理树慢慢的抬起脚跟了上去。
两个人就这样在沙滩走了很久很久,临走前,纱音说:“上井同学,很高兴和你做朋友!”
理树只是很慌张的回应了一句。“嗯……我也是!”
明天会发生什么?这个小镇,谁知道呢?明天再说吧!
理树走在夜晚的小巷,左边是草坪,右边是海浪,朝着自己的新家走去…..
“我回来了…”随着声响,门被推开了,理树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厨房传来惠子温柔而亲切的声音。
“外面怎么样?还可以吧?”惠子并没有走出厨房。
“还..还好吧,我先回房休息了。”理树头也不回就走上了房间,他并不打算把遇到纱音的事情告诉母亲。
新房子很大,比在东京时大得多了。新房子有两层和一个小院子,理树的房间在二楼的转角,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草地,正对着夕阳的方向,尽管天色昏暗,但凭着记忆,还是可以分辨的。
理树的房间小而精致,墙上贴着各式各样的宣传海报,还有美食广告的海报贴在了上面。书架上很乱,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大到有世界名著,小到有诗人文人的作品。理树把书包挂在门边,倒头就睡。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理树?理树?”
有一丝很微弱的声音一直在喊理树的名字,他慢慢的爬起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周围白茫茫一片,理树顺着声音走,只是朦胧的见到远处有一个人影,理树潜意识的加快脚步。
一个女孩出现在他面前,她背对着他。乌黑亮丽的长发,头发上夹着一个紫色的小发卡。
“这是哪?….”理树开口问道。
正当女孩转过身时,一块东西从天空掉了下来………….
“啊!好痛痛痛痛…什么破玩意?”理树猛地发现这是一个梦。
挂在床头的台灯断了线,重重地砸在理树的头上。
“原来是梦….痛死..”理树左手揉了揉眼睛,右手摸了摸被砸到的地方,摸着黑把台灯挂了回去,他拍了拍钟表,已经五点四十分了。快到凌晨了,他发觉自己原来睡了那么久。
透过窗户眺望远处,天边已经开始泛微光,就像有一股力量一样,想要打破这夜的黑暗。
理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摸着黑来到卫生间,凝视着镜子,镜子前站着一个头发蓬松,睡眼朦胧的少年,眯成一条缝的眼睛显得他有点滑稽,尽管如此,这位懵懂的少年,带着一丝天真与单纯的向往,在这里,这座小镇,开始看新的生活…
“铃…………”随着闹钟的喊叫,理树也洗漱完了,推开窗户,一阵阵晨风拂过,现在已经是夏季了,但还存在着春天的气息。
“咿呀——”门外一声闷响。
“啊啦,今天理树那么早呀,真是稀奇呢。”惠子从门边探着头进来,面露微笑。
“我还以为是谁…”理树调侃着。
“早上了哟,快下来吃早饭。”惠子那温柔似水的语气一直萦绕在理树的心中,从小到大,惠子没有打骂过理树,即便是理树做错事了,她也不会打骂他,而是语重心长很耐心的和理树讲道理,理树也慢慢学乖。到现在为止,理树已经听过世界上各种各样的道理了。
吃过早饭后,理树拿起中午的便当,打开门,一束耀眼的光芒映入眼帘,理树眯着眼睛走出家门口,边推开门边说:“再见~”
“路上小心噢~”
小镇的太阳光芒耀眼却又很温柔,守护着这座小镇,理树感觉到的并不是热,而是一种温暖。
“闪开!!闪开!!!”
“砰!”
理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刚刚…刚那是什么..?”
他狼狈的爬了起来,在他旁边有一辆已经倒下的自行车,再过去是一个女孩。
理树拍了拍身上的尘,刚想走过去扶女孩,她却自己站了起来。
乌黑的头发,又长又直,紫色的瞳孔散发出异样的神采,理树看着她愣了一会儿。
“喂!叫你闪开不闪开,现在又把我撞到了,该怎么办啊?”女孩理直气壮的语气让理树感到被挑衅。
“你说什么?脑子发烧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还说我?”理树也开始还击,因为他觉得这种滋味太不好受了,他突然觉得自己两手空空的。
“我的便当去哪了!”理树发现他的便当不见了,开始环顾四周。
“就是你的错,你想陪我损失费还是找警察叔叔?”女孩低着头,暗暗的偷笑。
远处散落了一地的食物,米饭和各种菜,看起来很美味。女孩发现情况不太对,“啊啦,这次就算了,拜拜,有缘再见。如果可以就给你道歉。”她拉起自行车就跑了起来。
“喂!还我便当!”理树大喊着,但也无济于事,因为跑步始终比不上自行车。
“可恶!”理树抱怨了一句。走回去收拾地上的便当尸体。
因为收拾便当,理树迟到了,在门口被门卫教导了一番。
“真是可恨啊….第一天就那么倒霉…那个白痴..”理树边跑边抱怨,虽然他已经做好被嘲笑和批评的心理准备,但他的心仍然忐忑不安。
走廊上很安静,其他班级都已经开始上课了,理树的教室在六楼的尽头,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艰难的一步一步走进。
快到教室时,他感觉到教室很热闹。“老师不在!?”理树顿时心花怒放,前一秒还是石头般沉重的脚步,后一秒就飞了起来。他跑进教室,老师没在,也没有同学注意他迟到。只顾着议论和打闹。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书包时。突然发现书包旁边夹着这个深紫色的小发卡。“难道是刚刚撞到,是那个白痴的?”理树又突然觉得这个小发卡是在哪里见到过。冥思苦想一番后就放弃了。
“嘿,理树,迟到被我看到了~”吉原边打着手势
“嘘!”理树竖起手指做出闭嘴的动作。
“听说啊,今天会有一个美女来我们班噢~”吉原露出坏笑。
“那岂不是坐我旁边~?”理树坏笑的回应。
“你个混蛋!我和你换位置。”
“安静,大家安静!”伴随着声音,老师走了进来。理树的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成熟中显露着一丝幽默。
“今天,我们班有一个新同学加入,大家欢迎。”沉稳的语气让这个男人显得更加成熟了。
“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理树心里想着,女生们翘首期盼,不只是女生,有些男生还做出祈祷的动作,想必是在祈祷是个大美女吧….
“你可以进来了。”老师把讲台让了出来。
在稀疏的掌声中,那个女孩走了进来。
“哇!”随着一阵又一阵的惊爆声,理树瞬间觉得这个小镇太小了!
她也发现了理树,惊讶的望着他。
“大家好,我来自京都,我叫牧濑瑛,请以后多多指教。”理树既有惊讶又有愤怒。
“你先坐在上井的旁边。”老师说道。
“哇”又是一阵惊爆声,理树只能无奈接受。
教室里传出一些嘘声。
“理树真是好运啊..”
“怎么不和我…”
“又多一个情敌…”
瑛走到理树旁边,理树用眼角的余光盯着他。
“啊拉,这里还真是小,我们还真是巧啊哈哈”瑛装作若无其事的。
“是啊…真的好小啊。好巧啊..还我便当!”理树恶狠狠的盯着瑛。
“真不好意思~对不起~”瑛的性格很活泼很开朗。
和这家伙坐在一起,未来的日子怎么混?理树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抱怨。
天空飘着几朵像颜料那么白的云,两个来自不同城市的孩子,在这个神奇的小镇相遇相识。
“你知道,这里的传说吗?”
“不知道哦”
“传说这里的红云可以许愿啊,并且会实现的。”
“红云?”
“就是夕阳下的云彩,被夕阳染红。”
“原来是这样。你有没有试过?”
“还….没”
“有机会一起去试试吧!”
那温柔的光芒啊,照耀着波浪,金色的海洋和沙滩,显得一切是那么的金碧辉煌,沙滩中,一位少女,赤裸着脚,站在沙滩边,任由海浪拍打着……
(二)
大城市里的浮华与繁盛,华灯初上的繁华,与这个朴实无华的小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理树渐渐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
“城市里的天空是怎么样的呢,云是什么颜色的?和这里的一样吗?”
“……城市的天空…没有这里那么美,没有这里那么蓝”
“诶!?我听朋友们说城市的天空很美噢”
“你想去城市里吗?”
“嗯!想去”瑛的语气很坚定
“总有一天会实现的…”
理树很不解的问:“听说这里的每一片红云都代表着一份愿望,是这样吗?”
“是的”
“那牧濑同学你……有向红云许过…愿望吗?”
“没有喔”
正当理树还想继续问下去时…瑛突然冒出一句“快走啦,上学快迟到了!”
“………嗯”
艳阳高挂,肆无忌弹的照耀着这座小镇的每一处。
“呼…呼…呼…”体育课上的超负荷训练让理树喘不过气来,操场很宽阔,抬起头就是天空,天空很大,很蓝,让理树陷入了无尽的幻想之中。
“理树”
……
“理树?”
……
“理树!你在想什么!”一旁的吉原对着理树吼道。
“啊…对…不起,没…没想什么…只是在…发呆”理树这才发现自己陷入天空的幻想了,急忙站了起来。
“怎么了?吉原”
“下课啦!”吉原疑惑的看着理树,心里想着“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啊?”
入江吉原也是新的转校生,因为同是转校生的原因,就和理树成为了朋友。
理树回到教室发现瑛早已坐在座位上了。“牧濑同学她…没去训练吗?…”理树心里很是疑惑,但又不敢直接去问。“还是等放学吧……”
夏天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季节,湿热的天气,教室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老师的讲课声和窗外的蝉叫,艳阳透过窗户射入教室,让理树睁不开眼睛。
“铃…………”
“啊,终于下课了!理树,我们一起去玩吧!”吉原对理树说到。
“不好意思啊,今天稍微有点事,改天吧”理树对瑛的事情很是好奇,便推去了吉原的邀请。
“这样啊,那好吧”吉原边走出教室门口边向理树挥手。
理树和吉原道别后,转身对瑛说“牧濑,今天一起回家吗?”
“嗯,一起走吧”瑛微笑的样子让理树感到莫名的紧张,对于懵懂的少年,他还不清楚自己对瑛已经产生了朦胧的爱意。
飞鸟衔过红云,酿出百般美景,云彩被夕阳映成了红色。理树和瑛的影子在夕阳下越拉越长,时而重叠时而分散。
“牧濑同学,你今天…没去训练吗?”理树带着满是疑问的口吻问道。
“嗯…”瑛低着头
“为什么呢?”理树没有发现瑛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因为…因为我今天太累了”
“原来如此啊”
“嗯!”瑛抬起头,向理树露出一个微笑。
太阳已经下山,夕阳的美景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逝了,理树的家比瑛的家远,瑛回家后,理树一个人走着。
天上出现了星星,与理树作伴,朦胧的月光透过云,照射着这个小镇,就像洗礼一般。
“我回来了”理树一边开门一边叫到。
“欢迎回来”母亲一脸微笑的走出来迎接理树。
“今天一天很累了吧,来喝杯水吧。”
理树的母亲很关爱他,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因为父亲总是工作,很少回家,即使回家,也只是慰问一下,从来都不会主动关心理树。所以理树并不太了解自己的父亲,只知道他是一个拼命工作的人,打心里,理树不太喜欢自己的父亲。
但是母亲的爱却弥补了理树这份欠缺的情感,渐渐长大的友情,体会到亲情,也拥有了友情。
他只希望,能幸福平淡的活下去……
<三>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我…我这是在哪里?怎么看不到东西?理树很是惊恐。他别过头,突然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他抬起腿,咦,我的腿怎么那么重,这是怎么回事?!向那个人影走去。
离人影越来越近了,那是……牧濑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在这,这…这是什么地方!他看见牧濑向前走去,牧濑等等我!…等等…
“理树!”
“啊!”理树从床上跳起来,像是受到很大的惊吓一般。
“你怎么了,叫你好久了,做噩梦了吗?看你全身都是汗”母亲关心的问候让睡意朦胧的理树不知所措。
“…没,没什么,只是,太热了…”理树没把关于梦的事情告诉母亲,因为他自己也觉得太荒唐了。
“那快去洗漱,然后下来吃早餐吧。”
“嗯…”理树很平淡的回应了一句,就不紧不慢的走向卫生间。
…刚刚的梦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牧濑同学会在里面?理树感到疑惑与不安。理树盯着镜子。因为他在城市里居住时,人们都说,梦是另一个世界,却与现实紧密相连。
“唉,不管了,或许只是我想太多了。”理树这样想着…
今天是周末,理树刚来这座小镇没多久,还不太熟悉这里,在吃过早饭后,便想着在家的附近走走。
“小心点噢,别太晚回家。”母亲像其他普通妈妈一样,叮嘱自己的孩子。
“知——道了”理树故意拖长声音回答道,在14岁的年纪,会把父母的叮嘱当成是啰嗦。
小镇离大城市很远,所以即使周末,街道上也不会人来人往的,街道旁的樱花早已开放,时不时会飘落到街道上,带给路人一种莫名的安详。
“好,今天就来熟悉一下吧!”理树很兴奋的说,似乎开始喜欢上这个小镇了。
中午的太阳很毒辣,给人以窒息的感觉,理树走在去学校的路上,路边长着一长段的稻田,大片的绿色疯狂的蔓延着,充斥着这位城市里初次来到乡村的少年。
“下午好!理树!”后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下。。下午好!”原来是牧濑啊,理树理了理身子。
“好巧啊,你在干嘛?看风景?”瑛慢慢的靠前。
“额。。嗯,想着熟悉一下这里”
“没有带路的话可会迷路噢,小镇也是很复杂的!我带你熟悉吧”瑛直率的性格使她很容易便交到朋友。
“嗯…谢谢”理树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理树感觉自己在瑛面前一直都是那么内向,他开始有点讨厌自己这种性格。
理树和瑛向学校走去,静静的看着路边这片绿油油的稻田。
“能在这里生活,真好啊!好想舒舒服服的在上面睡一觉啊!”理树伸了伸懒腰。
“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很喜欢这里!”瑛突然很激动。
“我们坐下吧”理树弯下身子,坐在路旁的小石阶上,瑛走过来,坐在理树旁边,和理树一起眺望着眼前这片麦浪。
理树想起梦里的场景,牧濑向前跑去,他在后面追,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刚想开口问却又止住了。那到底是什么梦呢?
“呐,你上次不是问红云的愿望吗?”瑛向理树靠近了一点
“蒽”理树想起上次的问题。
“小镇里的孩子会像夕阳下的云彩许愿,他们会觉得那是一种神圣的东西吧,后来小孩只要有愿望,都会对着红云许愿,能不能实现我也不知道呢”瑛像说故事一般把关于红云的东西告诉理树,而理树像个孩子一般,听的很入迷。
“那你不去试试吗?”理树终于很直接的问
“哈哈,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实现呢,只是小孩子的幻想吧,再说了,红云几乎每天都有呢。珍贵的东西不是很稀有的嘛。”瑛一边调侃着一边站了起来。
夕阳升了起来,又是那片天空,不变的事物,却怎么也看不厌。14岁的我们走在稻田旁边,已经被夕阳染成一片红色。微光中夹杂着金色,那可真是良辰美景。
“今天和理树一起,很开心呢”瑛露出笑容,那笑容让理树难以忘记。
“是…是吗?!”理树即是高兴又是惊讶的。
“下次再一起出来玩吧!那明天见!”说罢,瑛转过身,背着夕阳的方向走去。
“嗯!明天见”理树看着瑛越走越远,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回了家。
“以后,也会一直这样吗?”理树这样想着。
<四>
“理树!起床了!下来吃早餐吧!”母亲在楼下叫喊着。
“知——道了!啊”理树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床边乱糟糟的衣服,理树随手抓起一把,扔到了衣橱边。
来到客厅,母亲已准备好了早餐。
“早上好!理树,快去刷牙洗脸吧。”母亲坐在沙发上转过头来对着理树说道。
理树不紧不慢的朝着卫生间走去。
打理好一切,理树稍稍的有了些精神。
“妈!我们会在这呆多久?”理树吃着早餐,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个…不知道,你也知道你爸爸因为工作经常换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母亲无奈的怂了怂肩。
“对了,你再不吃快点,会迟到的。”
“呀!差点忘了!”理树迅速的吃完早餐就冲出了出去。
…砰!理树一手推开家门,向学校跑去。
依旧是蓝天白云。绿油油的草坪映衬出天空的纯洁。这美丽的出奇的景色让理树的脚步慢了下来,仿佛时间都放慢了呼吸一般。
“哟,理树,早上好!”
“啊!?”沉浸在美景当中的理树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一跳。
理树猛地转过身“原来是吉原啊,吓我一跳。”
“做了亏心事?”吉原坏笑着说道。
“哪有…别乱说”理树很自然的回了一句,
说罢,吉原突然跑了起来。
“怎么跑那么快?”理树本想着静静的看看风景。
“再不跑就迟到咯”吉原边跑边扭头。
“惨了!…等等我!”理树抓紧书包,向吉原追去。
来到教室已经快要上课了,可是还有一个位子是空着的。
“…那,那是牧濑同学?”理树感到很奇怪,
直到上课,牧濑也没有出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理树心里感到莫名的着急。上课心不在焉的。
…铃……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一天的教室生活终于结束,理树想也没想就跑出了教室。
“喂…理树,等等,你去哪?!…”吉原的喊声越来越小。
天边被夕阳映衬的红云又出现了,飞鸟依旧盘旋在天空。
理树向着瑛的家的方向奔跑着。今天的夕阳格外的刺眼。
…门外的篱笆上长着许多植物,院子里很多水果,理树来到瑛的家门口外,这是他第一次走近她家,平时都是在岔路口分别。理树很紧张,但又莫名的担心。终于他鼓起勇气。
…叮咚。随着理树按下门口的门铃。在屋子里响起一声清脆的声音。没有人回应。…叮咚,理树又鼓起勇气按了一下。还是没有人回应,正当理树想放弃时,咿——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
“你好,请问你找…?”
“噢…那个…我…我是牧濑的同学…因为…今天没有见到牧濑同学来上课…所以…”理树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吓了一跳,带着慌张的口吻回答着。
“原来是瑛的同学啊…啊哈哈快进来吧。”
“嗯…谢谢”
门口摆放着雨伞,鞋子等东西,有条不紊的。
“啊啦,还没自我介绍呢,我是瑛的母亲,大家都叫我惠子呢”惠子很亲切的口吻让理树安稳下来。
“惠子阿姨你好…我…我叫上井理树。”
“是来找她玩的吗?瑛今天生病了噢,所以没能去上学。”
“噢…那没什么事吧…”理树回应道。
“没什么事,过两天就能去上学了,谢谢关心呢,我家瑛还请你多多照顾哟”惠子亲切的说。
“我…我才是。多多关照。那…今天就先告辞了,谢谢关照。”理树抓起书包站了起来。
“嗯,路上小心。”惠子的笑容和瑛的一模一样,让理树很难忘,可能是因为遗传吗?理树心里这样想着。
走出瑛的家时,夕阳已经下山了。天边已经出现了第一颗星星,理树这才慢慢向家的方向走去。
快到家时,理树发现自己的家的灯全都亮了,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事情。
……砰!…门被推开
“…呼…呼…呼”理树喘着气站在门口,家里来了很多亲戚,都是理树没见过的,理树慢慢走了进去。这时,理树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他熟悉的面孔。
“…你上哪去了,怎么那么晚才会来。”还没等理树开口,那个他熟悉的人已经开口了。
“爸爸…没,因为朋友生病…就…在朋友那呆了一会…”
亲戚们脸上表情很僵硬,让理树感到非常的不安。
“爸爸,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家里那么多人?妈妈呢?”理树开始显得有些着急。
“…”父亲没有作声。
“说话呀,爸爸!妈妈呢?她在哪里?”理树向妈妈的房间走去。
“…”父亲仍是没有作声,
“你妈妈死了。”角落里传来一声。
“…你这混蛋,说什么?”理树的父亲大声呵斥道。
“你,?说…什么?”理树突然停住脚步,缓缓的转过身子。
“不不不,理树,你妈妈没事,只是出差了。”父亲急忙解释道,边向理树走过去。
“你骗人!妈妈没有说要出差!就算有,她也会和我说!”理树推开父亲。眼泪不知不觉的就掉了下来。
“…”父亲沉默不语。
“快说啊!妈妈怎么啦!”眼泪只是在空气中飘洒着,理树用力推着父亲。
“你妈妈……她…出…车祸了”父亲无力的坐在地上。
泪水早已浸湿了衣襟。“妈妈在哪!”理树开始变得失去理智…
“已经…送去医院了…”理树从父亲有气无力的口吻中读出了什么。他推开门,冲了出去,
“理树…!理树你去哪!”父亲的喊声早已无济于事,理树只是在跑,漫无目的的跑。泪水早已融化在空气之中,星空也变得不再美丽。
<五>
我只是在跑着,漫无目的的跑着。“我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跑?”前面是无尽的雾,看不清也触不到,这时,我感受到一阵微风。雾散开了。
一个人影站在雾中,那是!“妈妈!”我跑过去,扑入她的怀中。
“理树!你在这干什么!”
“啊!”理树突然惊醒,眼前的白雾和母亲都消失了,只有微风拂过。理树坐在路边的草地上,转过头一看。“牧濑…同学!”理树很惊讶会在这个时候见到瑛。
“你怎么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刚刚在这路过,看见了你。”瑛很自然的说着,长发在微风中飘散,看起来格外的美丽。明亮的眼睛里透露出好奇。
“没…没什么,你的病。…没事了吗?”理树并不想让瑛知道自己母亲的事。尽力的掩饰着悲伤的情绪。
“谢谢关心噢,好很多了。我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就看见你了。真是有缘呐。”瑛微笑的答到。
“啊…是…吧”理树在悲伤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一起来散散步吧。”瑛拉起理树的手。
“等等…啊”理树还没说完就被拉了起来,虽然很悲痛,但还是感到不好意思。理树突然感觉自己的脸很烫。万分紧张。“晚上看不见脸红”理树说到。
“你说什么啊~?”瑛边跑边回过头。
…“没!走吧”理树跟上瑛的脚步。
两个人在小镇的星空下奔跑着。月光指引着他们前进的路。
“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理树君。”瑛带着激动的口吻说
“嗯…不…不谢”理树带着生硬的语气。
瑛走向家门,惠子在等着她。“瑛回来了呀。快去洗个澡吧。”“嗯!”
理树在远处看着,看到惠子,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泪水终于止不住,像泉涌一般滴落下来。理树跪在地上。哭声越来越大。他感到无助与无限的失望。
“妈妈等等…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谁在哭?”瑛很疑惑的望着惠子。
惠子听了听,推开门,…“是理树君吗?”惠子很奇怪的问道。
“怎么可能?”瑛边跑出去边说着。她自己也不确定。
理树跪在那里,一只手撑着地,一只手擦着眼泪…泪水滴到了膝盖上。
“理树?怎么了!”瑛很惊讶,她急忙的跑过去。
理树只是沉默,泪水不断的掉下来。仿佛一切的安静了。就连时间也放慢了脚步似的。
惠子跑过来,把理树带进屋。理树在一阵沉默过后,慢慢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惠子用惊讶的眼神望着理树,这种事让她感到太可怕了。瑛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理树蜷缩着身子坐在桌子边,惠子走过来,抱住了理树。“一切都会好的,你妈妈会没事的。!”
“嗯……”理树无助的泪水早已沾湿了他的衣襟。
第二天,理树没有去上课。他坐在草地上。看着天边,祈祷了一遍又一遍。
“回家吧,理树。”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理树从幻想中拉了回来。他回头,原来是父亲。“不回。”理树的态度很坚决。他边说边站了起来。向另一边走去,父亲没有追上去,也没有跟着他,只是远远的看着。心中的悲伤慢慢浮现在脸上。
又是一个黄昏,理树在外面呆了一整天了。像往常一样,夕阳映透的云彩,变成了红色。理树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奔的跑到路边。面对着红云。许下让母亲平安的愿望。
“到底会不会实现……?”理树也不确定,只是抱着一丝的希望去尝试。他的心在刺痛着。
“能实现吗?”瑛问道。
“你,你…看到了?”理树有点不好意思的回答,他害怕瑛会说他幼稚,连小孩的玩意儿都相信。
“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瑛猜到理树的愿望,因为在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母亲平安无事最重要了。
“大概…希望能实现吧…”低沉的语气显得理树很失落也很无助。
飞鸟衔过红云,酿出漫漫诗意。
<六>
我这是在哪?理树抬起头,发现睁不开眼睛。“好刺眼…这是?”理树慢慢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医院的病房里。
他趴在床边,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看望母亲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母亲,理树心里是多么的痛苦,泪水止不住,滑落到指尖。理树多么希望受难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母亲。
“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只能看她的意志力了”“…好吧…谢谢你医生”一边,理树的父亲和医生在窃窃私语,生怕让理树知道。
“妈妈没事吧?”理树焦急的问道。
“没事,医生说她很快会好的”父亲嘴上是这样说着,其实心里却很痛苦。但他必须要忍,他不愿让理树再承受更多的痛苦。
夕阳穿透过云层,透过医院的窗户,照射在母亲的脸上,红彤彤的,像是在给予母亲力量一样,在呼唤她重新站起来。理树在一旁守护着,父亲为了照顾母亲,为此请了长假,也为自己不关心家庭而感到自责。
他熄灭了手中一根又一根的烟。理树也好几天没有去上学了,他一直坐在床边,每天看着夕阳,每天对着红云许愿。只是祈祷着自己的母亲能平安无事。
“理树,明天去上学吧”父亲在窗边吸着烟说到。
“我要留下来。”声音很小,不仔细听很难辨别。
“这里交给我吧,你多久没去上课了”父亲的态度很坚决,他看着理树,想让理树信任他。
理树似乎在父亲的眼神里读懂了什么,他缓缓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
小镇的夜晚很安详,理树走在回家的路上,夜晚的风拂过草地,吹过稻田,摆来摆去的,像不倒翁一样。星星挂在夜空,像是一幅画一样。萤火虫围绕着路边的树木,美好的场景勾起理树心中的温暖。
又是一个清晨,理树怀着不安的心情去上学。毕竟自己的母亲还躺在医院里。
“早上好…”理树第一次主动的向别人问好。
…“哟,理树,早上好。好几天不见了,你还好吧”吉原的热情让理树不知所措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嗯,还好,谢谢关心。”
“理树,早上好。”瑛亲切的声音出现在理树的耳旁。
“早…牧濑”理树无精打采的回答着,显得随随便便的。
“走,理树”瑛拉起理树的书包,把他拖出教室。
“!去哪?!”理树惊讶极了,脸上满是受到惊吓的表情。
“跟我走就是了。”瑛的语气很坚定。
他们跑出了校门,一直向太阳的方向跑去。“等等…!”理树显得很激动。“我们这是…逃课!”理树很惊讶的问道。
“你才发现吗?”瑛坏笑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理树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其实,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呼…呼…,就在这里吧”瑛喘着气。
“这里是哪里?”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很宽阔。理树露出疑惑的神色。
“每次我不开心,都会来这里散心噢”说罢,瑛躺在草地上。
理树也跟着躺了下来,小镇的太阳很温和,不刺眼,温和的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小镇的风好像不会停歇一样,吹过草地,吹散了瑛的头发。
两人躺在草地上,望着同一片天空。
“你妈妈会没事的,一定!”瑛突然冒出一句。
“…”理树沉默了很久。“嗯!”他坚信自己的愿望会实现。
“呐,我说理树,以后就叫我瑛吧,大家都是这么叫我的,我也不介意的”
“…嗯。”理树很平静。
就这样坐了很久,躺了很久。飞鸟红云依旧。“去看看你母亲吧”瑛站了起来,头发在风中飘散着。
两个人在黄昏的交映中走在路上,没有混乱复杂的关系,只是单纯的感情。
“呐,再许一次愿吧!”瑛看着躺在病床上理树的母亲,走到窗前。
“啊?”理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明白瑛的意思。
两人站在窗前,对着天边的红云,许下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愿望,寄托最单纯的思念。
理树和瑛闭着眼,对着红云。
“理树…”“是理树吗?”声音很微弱。
或许是心有灵犀的原因,理树转了一下头,发现母亲在呼唤他!
理树发疯似得跑过去,抓住母亲的手。“妈妈!妈,我在。你醒了吗?!”
瑛站在理树的旁边。
“好孩子…妈妈没事”母亲说出这句话时,理树留下了激动的眼泪,或许这是他长这么大最开心的眼泪了吧。
理树看了看天边的红云,又看了看瑛。两人相视而笑,理树走过去抱住了瑛。
“谢谢你,瑛”
瑛很惊讶的缩了一下身子,然而还是抱住了理树。“我谢谢你才是”
太阳的光,更亮了。飞鸟也在叽叽喳喳的,仿佛都在也理树感到高兴。
<七>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自从母亲出事后,理树就没有精神过。现在母亲快出院了,理树当然要拿出最好的一面。
推开家门,阳光照在理树的脸上,洋溢着笑容,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轻快的脚步,如同乘着风一样。理树向学校走去。
沿途的风景显得格外的吸引人,芬芳馥郁的花香引得理树停下脚步,一望无际的稻田和天空连成一个整体,像一个境界一般,连接成彼此。
“理树,再不走,迟到啦!”瑛边跑边大声向路边的理树喊到。
“啊”理树才反应过来“等等我!”理树向前跑去…
让人期待已久的周末终于来了!
“明天就是周末了!理树!和我去玩吧!”吉原在座位上大喊大叫。
“啊,我有约了”理树很平淡的回应,和吉原的大喊大叫形成对比。
“哟,该不会是约了女生吧,哟哟哟!”吉原坏笑着调侃着。
“才不是!”理树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教室。
“明天,会是怎么样的一天呢?”理树在心里想着,他很期待明天与瑛的约定。
“铃——”闹钟早早的把理树叫了起来,父亲在医院照顾母亲,一个星期回家一次。而母亲也快要痊愈了。平时都是理树自己一个人在家打理着,到了周末,终于可以放松放松了。
理树打理好后,向约定的地方跑去。温暖的阳光依旧,小镇时时刻刻都是那么安详。安详的让人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理树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瑛了。她现在草地上,抬头看着天空。
理树加快脚步,“瑛!”
“理树早上好”瑛依旧是那么热情亲切。
“好”理树怀着激动的心情
周末的小镇也没什么可做的,两人决定搭乘电车到城市里去。
电车在稻田间行驶,车窗把阳光剪成一格一格的,大大的风车在草地上旋转着,白云在天空中轻飘飘的,飞鸟一会上,一会下的,似乎在把地上的愿望,送到天堂。
坐了好久的电车,终于到站了。
理树和瑛激动的跳下车,到处走,到处逛。两人一起吃东西,夹公仔。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单纯的游玩了,或许这就是世上最单纯的约会吧。
两个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有说不完的话似得。可以时间不会停留。转眼又到黄昏。
“哈哈哈,今天真开心!”瑛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嘛!下次再这样一起出来玩吧!”理树爽快的回答。
回到小镇时,已经是夜晚了。两人在岔路口道别,向自己的家走去。
“这样的生活真美好…这就是我所期待的生活吗?…也许吧。”理树看着星星这样想着。“真是令人难忘的周末啊…”
又到上学了,理树今天是跑着去的,为的是能早点到学校,在上课前和瑛聊天。
“可能是我来的太早了。”理树自言自语的说到。瑛的座位是空着的。
…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到教室,他们都满脸笑容,似乎都度过了一个挺不错的周末。
铃——
上课铃响了,瑛还是没有到。
“那家伙迟到了吧。”理树又自言自语的说。
可是等了很久,瑛还是没有出现在教室门口。
“会不会…翘课了?”理树的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终于熬到了放学,理树刚想去找瑛,老师进来了。
“同学们,都坐下来,牧濑同学呢,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在这里读书了。所以她要转学了。”说罢,同学们议论纷纷。这给本来就着急的理树带来更加的不安。
理树冲出了教室,一路向瑛的家狂奔。夕阳挂在天边,拉长了一位少年的影子。沿途的风景无法再次留住理树的脚步。
…呼呼呼…理树喘着气,拍了拍门…
没有人回应…
理树又上前拍了拍门。
咿呀——门被打开了,打开门的不是惠子,而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叔。
“惠子呢!你是谁!?”理树显得有些惊讶和激动。
“惠子?噢你是说卖家吧?”大叔很冷静的回答道。
“卖家?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理树越来越不冷静了。
“这间房子今天早上的时候卖给我了,一个女的,应该就是你说的惠子吧。话说你是?”大叔冷静的回答让理树更加不能控制自己。
“我叫上井理树。她们去哪里了!”理树几乎是用喊叫的方式完成问话了。
“原来你是理树啊,她们临走前叫我交一封信给你,她们说你一定会来。没想到是真的啊…”大叔边说边拿出信。
“…”理树沉默片刻后,一手扯过信,撕开信封。
“理树,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经离开小镇了,很谢谢你在这段时间陪伴我玩耍,我从小有遗传病,来小镇只是休养,现在要回城市里去了。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刚开始来这个小镇时,我以为自己会没有朋友,所以尽量以开朗的性格对待每一个人,没想到你成为了我的朋友。当时的我真是开心啊,对了,我向红云也许了一个愿望,就是十年后我回来,你要记得我。其实也算是约定吧,哈哈很高兴认识你!请务必不要忘记我!——牧濑瑛”
夕阳下,一个14岁的少年站在风中,手上的信封早已被眼泪浸透…
“约定好了…”理树含着眼泪,在心里暗暗说到。
那片轻空下的小镇,红云还有愿望。十年后…还会一样吗?
…十年后,当年懵懂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大男孩,女孩遵守约定,回到了小镇,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
男孩站在墓碑前…手上拿着的是十年前的信封,…衣襟早已被泪水沾湿…
…男孩早已成泪人,跪在女孩的墓碑前。“你就是我世界的光…”
那个男孩叫上井理树,那个女孩叫牧濑瑛
那片轻空,红云依旧。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