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月色朦胧,浸渍了双眸,怀中的钢枪慢慢爬上思念的藤,散落记忆深处的片段如萤火般在四周翩翩起舞,或落于花间,或藏于草丛,或飘于树上,或浮于心头。就像一个个跳动的精灵,触摸着铁骨严实包裹着的点点温柔。
总是喜欢遥望东方的那一轮细月,洁白的月光却没有星星的陪伴。只有弯弯的细月,孤寂而高贵地挂在那里。或许能永远陪伴细月的只有那凄月下一座座延绵不断巨人般的大山,叠峰的山峦若隐若现,而大山中间的沟壑将彼此的轮廓勾画的异常清晰。整个巨人群手牵手期盼每晚月光的来临。有时你会看到两座大山之间有方圆几十平方公里的盆地,或宽约十米一望无际的狭长谷地。山谷中长满茂盛的树木,如同妙龄少女的秀发试图去遮掩那害羞的脸庞,山谷看上去不想山谷,倒像大山里延伸出来的山洞,是那样幽深,那么宁静。山谷间蜿蜒扭动的小溪,如同人体的血管。若隐若现,时粗时细,乱而有序地伸向远方,汇集成河。河边成片的稻田,青春的水稻布满田间,如同黄土大山系上一条条绿丝带,显现出大山无限的生机与活力。在碧绿的山水间,享受着故乡的宁静与祥和。
村庄星罗棋布,大小不均,有的甚至只有几户人家零星的散落于田地之间。大一点的也就几十户人家。房屋几户是清一色的平瓦屋,泥沙石砌的墙,与大地浑然一体,远远望去,仿佛挺拔起来的土堆。村庄布局极具特色,犹如古城,虽然像古城,却没有阻隔人们交流的围墙,不是四合院的风格,村前村后的两个大门却使得村内的房屋显得井然有序,放眼望去,笔直的大道使路边的房屋变成了村庄的卫兵,昂首挺胸,益气盎然。与此遥相呼应的则是小巷间网状的脉络。迷宫般的神奇与相似,稍不留神便将变成置身于汪洋大海的一叶小舟。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弯月来临前的夕阳总是游子思乡的伤感之物。每每黄昏来临,村庄的大门处总是不约而同聚集了些老人和小孩,女孩们正认真的聆听老爷爷的往事与外面世界。男孩则三五成群地拿这竹篓专心地在小溪里捞鱼,时不时地传来嬉笑打闹声。衣裤湿透了却浑然不知或不加理会,田间地头,忙碌的夫妇也扛起锄头,舒慰地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湛蓝的天空仿佛不知黄昏的来临。依然清澈透明,仿佛一泓静静的水,只不过天尽思絮。正预示着夜晚的来临。
手握钢枪,遥望远方。漫天的思絮已临近如画的故乡,不论身处何处,故乡永远是游子最美的归宿。月光依然朦胧,双眼却更加坚毅,身着戎装的我,静静地遥望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