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梧桐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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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怡人，清晨起床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洗漱完就去隔壁敲于果的房门。很快的于果开了门，我跨进去，显然于果比我们约定的时间早起很多，床铺整齐，上面放着一本打开的书。

   早饭的时候两个人默契地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于果照例吃得很少，安静地吃完饭，开车经过三座太湖大桥，一路上也是无言，幸好窗外景致不错，水光潋滟，倒也成了不开口的借口。

   我们比肩站在西山岛上，于果的神色略微讶异，大概对苏州不是很熟悉。其实我自己也有些紧张，只是听说过西山的名字，没曾想竟然是太湖中的一座小岛，也怪自己没有事先做好功课，只查了查路线什么的就信心满满出来了。

   心里暗暗尴尬，又不想被看出来疏漏，只好含糊地介绍西山。

   于果听我吞吞吐吐的介绍时安安静静，听完了也只是扫了我一眼，顺从地走在我身侧，面色如常，倒是强自镇定的我心下了然，于果一定是清楚我的紧张和不熟悉，宽容的没为难我。

   登山并不好玩，这时候就体现出健身的重要性，虽然缥缈峰没有想象中入云的气势，没多久我的喘息就粗重起来，反观前面步伐不变的于果，也只好咬牙坚持。

   无奈的笑意，回到我面前，“累的话我们休息一下，别逞强。”

   于果找了块平整点的石头，小心地把纸巾铺上去，扭头看我，“坐过来。”

   她小小的强势了一回，我也不再多说，坐上去长呼一口气，“累死了”，接过于果递过来的水，小口喝着，往旁边移了移，我把瓶盖盖回去，对还站着的于果说：“你也坐啊，”估计她会拒绝，没等她开口我又嬉皮笑脸地说：“要是一会儿你也累得走不动，强壮如我还要背你呢。”

   于果脸上无奈的笑意更显，顺从地坐下来，不过因为位置不大，不可避免地两个人身体紧挨着。我心里如了愿，装作喝水的样子，余光瞄一眼略有些拘谨的于果小心翼翼的模样，动作幅度刻意缩小，眼睛望向别处。

   大咧咧地把瓶子塞回背包，我又故意制造了很多身体接触的机会，身边的人面色微红，却是一言不发。

    中途因为我的缘故，磨磨唧唧了好久，等到最终踏上山巅，眼前的山色绵延，我难以抑制地手足无措，甚至努力地抱一棵盘虬的老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阔别白纸黑字的喜悦。

   于果还是站在我身后，目光安静地看着我胡闹。

   我气喘吁吁跑向她，拉着她坐下来，自觉地放开爪子。

   于果不解我拉她坐下的原因，见我没有开口的意思，头转回去看着远处。

   季夏天气已然转凉，山间的轻风撩动，头顶的老树反倒生出了几分豪迈的气势。

   我偷偷伸出小指勾一下于果的手掌，她疑惑地转头，我在她看到我的局促之前偏开头。过了一会儿，余光瞄见于果仍旧不言不语地看着前方，手倒是没换地方，我于是重新伸出小指勾住她，没有感受到挣扎，心安理得起来。

   刚刚因为剧烈运动而夸张的心跳又显而易见地加速。

   这样的暧昧纯洁的像初恋。

   林间不知名的鸟鸣婉转。

   我凑近于果的耳朵，轻声道：“很好看。”

   于果看了我一眼，情绪不明，还是没说话。我心里叹了口气，尴尬地站起来岔开话题，掩饰地说要下山，于果跟着站起来，下山的时候间或小心地扶住我，让我更尴尬了。

   在天色没有完全暗下来之前我们又到了一座古刹，于果显然是不信这个的，两个人慢悠悠地路过众多庙宇，饶有兴致地看那些跪拜的虔诚信徒们。

  我其实想趁着于果不注意去求一段姻缘，走了一圈却也没找到。旁边寺庙里年轻的僧人慈眉善目，我想去问问他，看到面前怒目圆瞪的不知是哪一位佛的像，瞬间没了兴致，悻悻作罢。出门就碰上了四处找我的于果，看到我于果面色放松下来，舒了口气小声教训我：“不要乱跑。”说着拉上我的手。

  惊喜于果的主动，自己身后的尾巴摇得愈发欢快，先前淡淡忧伤的心情一扫而光。

   于果似是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交握的手，我更不可能出声提醒她的越界，心照不宣到了车前才不得已被打破，我有些懊恼回程的短暂，不爽地打算坐上驾驶位。于果伸手拦住我，示意我她来开车。

   “你今天应该很累了，不介意的话我来开车吧。”

   我本来要拒绝，同样的路途于果肯定也会累，但是回想起来全程于果都没表现出明显地疲倦，反倒是自己时不时还要人家扶着。我叹了口气，感觉颜面尽失，却又没什么更好的借口。

   “辛苦你了。”

   我帮于果打开驾驶位的车门，自己转到另一边，颇有些哀怨地坐下来。

   鉴于前面的教训，今天一早我就拉着于果兴冲冲地到了一座茶山，茶园很大，触目皆是漫山遍野的翠绿。

   大概是被我的兴奋感染，于果今天也活泼了不少，逛了一个山头之后竟然挽起袖子要去加入采茶女的行列，我当然不怎么愿意动手，就跟在于果身后坦然看她忙碌的剪影。

   于果忙起来全神贯注，带着笑意跟身边的几个采茶的姑娘聊天，动作生涩却认真。我不得不佩服她可怕的学习能力，一段时间后她就忙得有模有样，额头上汗水细密，嘴角却是上扬的。

    目光追随着于果，看她原来垂着的几缕碎发洇湿了贴在面颊上，于是伸手帮她把头发捆好。我怕弄疼她，因此动作缓慢了些，察觉到于果手上幅度小了很多，身体也尽量保持静止，心里雀跃起来。

   绑好头发，于果直起身来，转头对我致谢，面颊一抹微红，不知是因为忙碌还是别的什么缘故。等她重新弯下腰忙起来，我才在她身后捂住嘴，努力不笑出声。

   梧三岁偷糖成功？

   临近黄昏的时候神清气爽地跑到快艇码头，于是于果又被我三言两语拐进了快艇。风带了凉意，湖面上好看的水鸟不时衔了鱼从岸边掠过。

   肾上腺素随着快艇的速度飙升，我很快从座位上跳起来兴高采烈地指着对我不屑一顾的水鸟欢呼。于果哭笑不得，伸手抓住我的腰带，顺着我的高呼同情那些受了惊的水鸟。我暗喜于果不经意间的关切，身子摇摇晃晃，感受到腰间的手更紧。

   晚上洗了澡舒服地躺在床上，手机屏幕一亮，我划开，盯着显示出的于果的头像无声地笑，随即脸色又阴沉下来。

   这张头伸出车窗脸被风吹的歪七八扭伸着舌头的傻兮兮的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