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想家了，当我不知怎么想到鼓楼路上的某家移动营业厅。

那还是出国前，我和我爸去移动营业厅办理手机的消费套餐。那时候总觉得国外很新鲜，会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或者说内心对未来有一种期待，这种期待和辉煌精彩一类的词联系在一起。比如我们现在骑着电动车去的，以后有可能会买汽车，也许是二手的。当时进了那一家店，里面吵吵闹闹的，人很多，营业员在推销产品，顾客坐在椅子上等待。各种打折活动方案或写在墙上，或用小广告牌树在地上，整个氛围显得很乱，很没品味。理想中欧洲包括德国应该会不一样，物质丰富，生活水平高，就像故事里讲的那样，流着牛奶和蜂蜜的地方。

然而梦想总归是只是梦想，就像小时候希望自己考全班第一名一样。

柏林的脏乱差把我都吓了一跳，地铁站附近的路面上口香糖随处可见，有的站台一进去还会有一股骚味。在那家移动营业厅陪着笑脸努力工作的和我年纪相仿的，他们或者她们在不经意间会从目光里流露一丝落寞，然而他们或者她们不会想到，在德国我的好多一些朋友在圣诞节或者跨年期间也不过是在家里待着而已。德国人自己也在抱怨自己的城市很穷，没有钱修路，完善基础设施。

这个时候我就觉得人折腾来折腾去，不过是应证了某些自己当初不想听也不愿接受的道理。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现在越来越喜欢老庄的无为思想，不愿意改变什么了。也许是他们所谓佛系？我经常看到身边的讲阶层固化这种事情。按照他们的思路，我也应该面临这种困扰，可是我莫名觉得好笑，觉得这种事情没有意义。有钱就可以任性吗？我见识过那些花钱潇洒的不还是抱怨钱不够花。我穷我就做一个守法的好公民。我还有点排斥那种郎才女貌的传统观念吧，这其实就是等价交换，问题是自己的才华值几个钱呢。看到一个平时不怎么化妆的女生涂粉抹口红，我就觉得何必呢。

我甚至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如果我在那家营业厅工作会怎样。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

我忽然意识到因为我家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