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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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运营一个微信公众号,用心地去和大家分享生活。然后今天很想写你,可是公众号里面有很多我们共同的朋友,想了很久,还是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写在这里。我没有问过你经不经常逛简书,但如果有一天你可以看到,我希望你认真读完,如果隐隐觉得是你,那就不犹豫地来相信吧。

今天很想你是因为发神经地删空间留言。几千条留言我慢慢看完,很多人当时说的那些事,我都已经完全记不起,看到那些“永远”·“一直”这样的字眼会觉得很可笑。这些留下来,确实没有什么意义。没有画面感和代入感的记忆,对我来说对不起“记忆”这个贵重的词。

以前我不明白啊,为什么身边很多朋友都喜欢删留言,我觉得留着挺好,对过去岁月多一种纪念形式也是好的啊。这次删留言的时候才知道,有时候我们更需要的可能不是回头而是告别吧。我一直不停地删,手上动作很机械,可思路还算是清晰。删了很久吧,直到系统提示“你操作过于频繁,请稍后再试”。

我很没出息,你这些年的留言,我统统设成了私密,仅彼此可见。

我现在就是一个间歇性遗忘症中度病患,会无意间忘记很多事很多人,对人脸也失去了过目不忘的奇异本领,听了很多次的歌也会记不起来调子,可就是不争气地一看到你的留言就想起所有的事。你始终还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始终都是。

我想做一个很酷的人,可我的心知道啊,关于你,我没办法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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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跟你说一句,谢谢你这些年的喜欢。

你一直觉得我拯救了那时自甘堕落的你。因为你一时的失足,本来应该在一起的高中三年,念了不同的学校。高一一年你都没有联系过我,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过你那一年所有的光辉事迹。抽烟打牌喝酒泡吧逃课,就重拾老本行啊。高一快结束的那个月假,我们还是在没有意料的情况下在街头遇到。那是我印象很深刻的一次见面。

你剃了光头,背着很大的书包很落寞地站在街边等公交。我手里拿了大包小包,站在离你大概50米开外的地方,仍然觉得不知所措。你就一直看着我,没有任何话,眼神很认真。我已经用不起“深情”这个词。我给出的反应也是一个眼神,失望想念惊喜开心难过········我不知道。

那天回去以后我给你发了一条很长很长的信息,骂你不争气骂你对不起家人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过去坚定的梦想······总之在那一条信息里面我把高一那一年对你所有的不满和失望都统统发泄了出来。最后在结尾的时候我给你说,我恳求你,在你觉醒之前,不要联系我,一定不要联系我。

结果就很戏剧性啊。你后来在对我的感情里毫不犹豫地增加了感谢这一层,感谢我彻底骂醒那个在上进和堕落里纠结着出不来的你。可其实你知道吗,我从来就不是那个你浪子回头的关键,如果你真的注定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我那几句不轻不重的话又怎么可能把你轻易拉回来。

更应该感谢的,从来是你自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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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以后就是对我来说很艰难的高二。分科时我义无反顾地选了理,原因不能免俗的是因为想和你一起去魔都学医,当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可是我背得好历史答得来政治,却在面对物理化学时一次次慌了神。而你真的在开学后改头换面,初中就被语文老师夸文风特别像鲁迅的少年,同样是一个优秀得不像样的理科生。

我们的差距是这样慢慢变大。

高三有很多值得书写的地方。它对我的意义不仅仅是身心的历练,它对于我来说更是和你的一段非常珍贵的独家记忆。在这样一年里,我们每周都会有一次奢侈的通话。那个时候你大概是借遍了周围所有同学的手机给我打电话吧。那一年,从暑期的七月到来年六月,来电显示换了无数个,聊天情绪换了无数种,时间在相互的调侃和鼓励中总会过得特别特别快,那一年那些固定的一两个小时,我真的很想用现在更多的时间来换。就算再也换不回。

成绩出来的时候我其实很平静,很早对完答案以后我就大概知道自己的考试情况了。你是下午七点左右查到的,第一时间给我发了微信。你说,有结果了,你别慌。

结果就是我们最终差了65分。

65分意味着什么我们其实都太清楚,我没有能力去和你报同一所大学,而你也没办法洒脱到为我作出志愿和前途上的巨大牺牲。我们后来都没能去成魔都上海,没有机会去理想中的大学培养一个自由而无用的灵魂。

你有认真给我说过喜欢。很多很多很多次。不管是初中,高中还是那个已经永远过去的夏天深夜。我想了很久,最后选择的处理方式是对你那一条信息视而不见。聪明如你,又怎会看不清楚,后来是你主动打破沉默,你说,那条告白信息是你同学的恶作剧,我想那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不想过多解释。这些年,对我最重要的朋友,都在那个夏天陪我度过那并不如人意的高考缓冲期,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几乎把我击溃,也磨尽我面对你的所有的坦然。

我还没有真正谈过恋爱,我可能并不完全清楚喜欢和爱一个人的感受。可我依旧分得清朋友和恋人的区别。我一直坚持的不过就是,人生中的另一个人一定要是我心动和有意愿去交往下去的人。不能是因为长久的陪伴,不能是因为彼此的懂得,也不能是因为感谢感动或者任何一种其他感情来干扰而只能是以我喜欢为唯一条件。

后来读大学坐高铁总会在你的城市停靠,机缘巧合吧,在十多个小时的车程经过的十几个站里面,这一个站停靠时间最久。每一次离开的时候我都会感觉,在我生命中离你最近的时候已经在列车逐渐驶离的过程中,过去了。以前我也总觉得会有来日方长,就像我觉得我们以后总还会见面,总还会每周通一次电话,总还会毫无顾忌地互怼互损也认真码字聊天。或者更久一点,很多年前刚初中毕业那会儿我相信我还是可以每个冬天都喝到你亲手调的奶茶,每隔几天都可以看到你写的小诗,每次头疼的数学考试结束后都可以在你认真的搞笑中淡去没有思路的小忧伤,每天都可以听到你拉长尾音的特殊称谓……可惜没如果。可惜在我们的真实生活中少了这些来日方长和美好假设。

现在越来越相信所谓命运的安排,高考的时候我刚好够专业分去那个大学那个系,中考的时候你刚好没能去成我的学校,有时候想想吧,可能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们的生活,已经没有办法重叠了。

我真的很喜欢你,那时。

后来时过境迁,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时间还是距离还是其他什么说不出的原因,我对你的喜欢就渐渐成为老友的珍惜之意。是我先变化的,虽然为你曾经交过一个女朋友耿耿于怀了很久,也为你每次吃饭递来的纸巾感动了很久,也为你逃课来给我过十八岁生日兴奋了很久,也为你骄傲地向每一个新认识的人介绍我得瑟了很久,可是我后来渐渐觉得,这些都不是爱,可能连喜欢都谈不上。我只是很珍惜我们之间这么些年的情谊,舍不得失去你这样一个可能我一辈子都只会遇到一次的知己,我们知根知底,我们同甘共苦,但可能真的应该以一种更加健康的关系来一起走接下来的路。

我想这么久过去,你也会渐渐放下,我在不久前的那个夏天没有选择拖泥带水地直接给你说明,是很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在对方身边,像过去许多年一样,无条件地相信也相爱。做个不分离的老友。

我说过,不管怎样也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是值得我最真心的祝福的那一个。说什么前程似锦呢,我只想一次又一次地祝你顺意,平安快乐就很好。

就在这里结束吧。

这段时间以来,脑袋里回想了太多遍那些我们相处的片段,我不想再呆在曾经里面出不来了。今后我也想特别俗气地像村上说的那样,做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不再回头看,也渐渐学会不再偷偷想念,认真地来投入当下生活。

祝你过得很快乐。

请你过得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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