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画堂,当真日光懒懒,春和景明,花草漫舞追怜影。暖色撩人,青屐哒哒,声中飞落自在花。
粗糙的青石板小径,模棱不平,没有水,也没有桥,蜿蜒到萋萋然的植物中看不见。打小园踱行,依旧哒哒扣响,白衫挤过一簇月季茎草,留下不舍或是愁怨的摆荡;在日色西倾的温润里,一个瘦影停停又走走,盖拂过那小道渐去。
不知有多远,一段思绪仿若千山暮雪静静悄悄,模糊又朦胧,赫然发觉终于伫立于一栏棕色古香的木桥,横在水面,两侧是高高低低的大莲叶,举托着少些细长的出水芙蓉随风轻摇。是不是分明看到那里藕花朵朵还留有慌乱争渡的摇曳,仿佛尤在叹恋过往的寻常鸥鹭和小舟旧楫;也看到仅有一瓣轻垂的苞蕾亭亭立立,好似回味夏临伏至的蜻蜓立水;还看到鱼过痕留的涟漪团团,是在寻找暖风熏来的难寄锦书;可终于又似乎看到,那一年不可企及的白衣胜雪林色如画,依然消失在那无尽的远方。
似有声音飘来,焕然间带来一阵酸楚和惋惜。是彼时太过天真以至错过的谁家年少吧,错过的倩兮巧笑盼兮美目,蛾眉螓首。
梦后惊醒,思绪愕然,神彩几尽。黄粱一枕,忘乎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