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中午没有午睡而下午上课困得几乎不省人事的我,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趴在桌上进入了深度睡眠。
只是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硬生生的用笔头,愣是戳着我的后背,把我戳的火冒三丈的醒来。回头瞅着罪魁祸首,是弋阳。
教室里的电风扇吱呀呀的在头顶吹着他有点长的头发,好像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却不愿抓住。
真想高三那会,大家一下课就趴着睡了。他笑着,眼里有不可描述的微光。
我冷冷的看着他,看的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示意我继续。我继续趴回去,只是,再没睡着。
是了,是像高三,他是我的后座。可我知道,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他是怀念她,时惜。
她并不算得传统的女孩子,与她的名字不相符的是,她并不惜时,她把时间都浪费在了爱情里,醉在了一本本言情小说里。她是时惜,却并不惜时。
而我是传统的女孩子,至少是表面上这样,大概骨子里是被压抑的,她的恣肆和自由还有我一直好奇的爱情,让我想要靠近她。
而在她,被全校人不理解,被全班人背叛的时候,我向她抛出了橄榄枝,或许我一向是擅长怎么得到一个人的心,如愿以偿的靠近了她。
每天和她在操场上转圈跑步,聊着风花雪月,她的眼里有烟火一样的盛景,那个男孩子仿佛就是她一场咳血也要完成的朝圣,白皙的而带点婴儿肥的脸庞,莹润漂亮,是那个时期的我没有办法拥有的青春和靓丽。她仿佛就是我青春里对爱情幻想的代表了。
我知道了她有一个始终爱而不得初恋,而她苦苦挣扎,却不愿放手。我安慰她,也和她讨论我看的言情小说里的爱情,也许这样离经叛道是我的本性,而这样毫不掩饰的大胆的谈话,是晨潆不能也不会和我谈的。她的微笑在夕阳下美好的不可思议。大概这就是爱情的样子。
那时,我知道的存在,也在课后的谈资里知道了,他们的关系。但是我没有任何想法,或许我不愿意多想。在这样幼稚青春的年龄,以为爱情是能够感化的,本着这样心态的弋阳在美好的天真幻想下,狠狠地受了伤。那时我还不认识弋阳。而我也没有话语可以做任何评判。
我只知道,从时惜的只言片语里,我感到这个男孩在不公平的爱情面前的恐慌,愤怒和幼稚与霸道,我偶尔会看见他在篮球场上,眼里有泪,有光。这就是青春的样子。
我是在高三和弋阳前后桌才认识并相熟的。但我从不在俩人面前提起他们彼此,我想这是我最好的尊重。
只是,我再也没有和时惜联络,在我高三毕业之后。
我只是在她的空间里偶尔看见她的动态,复读,又高考,出玩,以及只言片语里隐晦的风月。
我只能深深地叹口气,我大概是累了,疲于应付一成不变的伤春哀秋,远离了这样对留恋过去的仪式。
而她,大概也知道我的心思,我也来不及去深想,她是什么样的心境面对这样的我。我只知道,大概只剩相逢一笑了。
而弋阳,和我考虑到了一个大学,我不得不惊讶于这样的缘分。而我,也再不得知他们后来的故事。
只是,我想,大概是没有后续了吧。后排的女孩温声软语的,他细细听着,满足的应着。我漫不经心回头看她,女孩并不十分白皙,面容却干净小巧,气质是温柔内敛的,并没有旧时光里某个影子。
我叹了口气似乎被他听见,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睛里有光,却是不一样的光。心照不宣,促狭的看了彼此一眼,似乎在告诉我,他很好。女孩看着他挤眉弄眼拍了他一下,剩我一脸幸灾乐祸。
诺大的教室里人潮拥挤,他们偏于一隅,却幸福宁静。屋外一片艳阳天,终于有人细细为他专注的凝视。
这样,很好,时惜,且在这里,无关你痛痒的愿你一切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