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上的树林里住着一只小白鸽。它在山脚下的石头村筑巢,晚上回巢守着一个老妪,白天回到山间树林浪来浪去。
有天,村里来了一帮外姓人,大包小包七七八八,听村里人说要在这里讲一个故事。伴随而来的,有一只跟在长发小姐姐身后的二狗子。它的毛毛细又长,白得纯,薄得透。走起路来,有风吹卖浪的感觉。
这轻盈,曾是小白鸽儿时对自己毛型的成年想象:
伫立在村头500年的老槐树之巅,昂首挺立。晚风中遥望紫禁之巅的叶孤城和西门吹雪。
在偶像面前,亮出轻盈透亮的毛毛。月光下,闪动着莹莹之光。
期盼自己的美,能化解偶像之间的恩仇,也了却自己心中的纠结:毕竟他俩谁死,心里都不好过。
然而,小白鸽一直没有遇见自己的剪刀手爱德华,也没能阻止那场对决。它心如死灰,但还要装作快乐地歌唱:
美丽的梭罗河,我为你歌唱!你的光荣历史,我永远记在心上。
旱季来临,你轻轻流淌,雨季时波涛滚滚,你流向远方。
你的源泉来自梭罗,万重山送你一路前往,滚滚的波涛流向远方,一直流入海洋……
当然,还要歌唱祖国的山川大地,在这就不一一唱了,就表达则么个意思吧。
于是,在忘我的旋律里,渐渐忘却了自己毛毛呆又厚的伤痛,一直过着独立快活的田园生活。
直到多年后的今天,看见了这只二狗子……
二狗子那散发着沙宣味道的飘逸毛毛,扰乱了小白鸽的心绪。它从山顶飞落,渐渐靠近,但又怕距离太近。于是颠在树梢,透过婆娑树影,静静欣赏二狗子的美。
在此之前,小白鸽从来没有把狗放在眼里。村里的那些土狗子,都只会在地头山沟遛来遛去,从来不敢踏出村口那扇门,不会去看外面的世界。
更不会懂它的天空为何挂满湿的泪,为何总灰着脸,又划着多长的思念。
但二狗子打破了它的认知。显然,这只大城市狗的生活肯定是比土狗讲究地多。像这种千金狗,应该有专门打理毛毛的护工,出门有奔驰,出国有专机。
“呀!它肯定从我的天空飞过。”小白鸽心里想。
但是不知道这样地位的千金狗,是否渴望天空有悬着想的云?可会有冷的月?有冇藏着深深的思念?
虽然是一只不同于自己物种的狗,但它身上有自己曾经渴望达成的模样。它满足了小白鸽那纯真的愿望和想象。于是它的所有,在小白鸽这里都是美的,它走路摇起的尾巴带着节奏,它和小姐姐在嬉戏中谱写着旋律……
小白鸽知道它不可能搭上二狗子的专机,奔向大城市,跟它共度余生。却也不甘心只是瞭望。
一阵阵风把树叫醒,一片叶打在它的脸上,顿时失去平衡,掉落中它鼓起勇气,乘风而下,落在了小姐姐的肩。小姐姐侧头莞尔一笑,对远处导演说:故事里加个小白鸽的戏份吧。
小白鸽欢快地在肩头唱起:我们都是小黄豆,活在同一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