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谁的很不安稳,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耳朵边隐隐约约传来学校起床铃的声音,睁眼一看天已经亮了。老高正歪在对面的墙角打着呼噜。看着地上的女尸我心想:“这么多丧尸在外面怎么能连个放哨的都没有就全伙睡觉(就俩人肯定得全睡啊)?嗯?!”忽然我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我还活着!”我顿时感到生活中又充满了阳光和鸟语花香,胳膊上的伤口不但没有恶化,反而结了一层痂。看来这种病毒并不是百分之百的传染,在人群中总有一些人对它有免疫力。
“老高!喂!”我开心地招呼对面正在打呼噜的老高,两分钟之后老高终于清醒过来:“卧槽,牛B啊兄弟,这都没事,你该不会是主角吧?”看着我的伤口老高嘴巴里啧啧有声,然而几秒种后他想起了昨晚惨死的李同学:“要是她也有这种免疫力该多好。”
老高叹了口气,站起来往楼下看,然而只看了一眼就又蹲下来一声不吭神情严肃地解开我身上的绳子,然后手指着窗户,瞪大眼睛看着我。
看他这个样子我忙起身向窗外看去,心里暗暗怀疑是什么东西和江湖上的“葵花点穴手”有同样的效果。
窗外阳光明媚,楼下的同学三三两两的打扫着卫生,看门老大爷正把大门打开让开车上班的老师进来。
“这...这他妈怎么会这样?”老高颤悠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老高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脑子里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昨晚并不是什么丧尸危机,而是一个Party?”但是想到门外撞碎了脑袋的中年女人,我又否定了这种想法。
难道...他们又活了?
我走到办公室门前透过玻璃观察,发现走廊里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同学,隔壁办公室的老师抱着书从办公室走出来。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高走到李同学的尸体旁,毕竟如果一切真的只是一个玩笑,那他昨晚可能真的杀死了自己的女票。而我看着门口的女尸,门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首先是办公室门口一摊血迹还有一具尸体,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却视而不见?其次是女尸现在已经流尽了血,脖子上的伤口清晰可见,都能看到颈椎骨了,几根挺粗的血管被咬成了两截,要是这人还能活估计世界上就没有死人了。而且她昨晚在走廊的一跃,如果正常的时候有那么强的弹跳力,那不去参加奥运会真是可惜了。想到这些,一股寒意从心里蔓延出来,感觉现在就好像行走在深渊上的独木桥,走错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不管是怎么地咱们先出去看看吧,但愿他们能相信咱们,要不这回真的要牢底坐穿了,你满18周岁了没?我他妈的还不想被枪毙啊...”老高垂头丧气的走过来一边嘟囔一边搬动堵住门的桌子。
我心想劳资一年前就十八岁了从来没犯过事,没想到第一次就来这么个大的。但是现在门外的情况着实奇怪,我把刚才想到的告诉老高,他也愣住了。
这时,我看到我们的班主任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他看见我正在从办公室向外张望,对我喊道:
“J同学,你怎么在办公室里?你怎么进去的?快给我出来!”
我心里有点发虚,正想开口解释,忽然感觉他的声音不对劲。
我们班主任是一个四十对岁的男人,因为平时说话习惯加上胸腔共鸣所以声音相当浑厚。但是刚才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声音虽然不小但是听上去尖声尖气的,就好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一样(这里我原来打算写就好像被捏住脖子的鸭子的声音,后来想了想有点不尊重老师还是算了...),听上去有说不出的压抑感。
“你们老师平时用这B声给你们讲课?那你们上课的体验一定相当糟糕。”老高抠了抠耳朵,又开始搬桌子。
“想什么呢?咱们总不能绑架了这老师然后亡命天涯吧?”看我坐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老高又补了一句。
“我们未必打得过他。”我回头看着老高的眼睛慢慢说道。一瞬间我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要不是脑子转的快,我出门后说的第一句话一定会招来灭顶之灾。
“我擦,你说什么?!你看看我这个 ——”老高翻了翻白眼,给我展示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
“死人会说话。”
他的脸变得惨白。
“死人没有呼吸,所以他们只能在嗓子眼里出声,所以听着才像这样尖,”我看着班主任越走越近,急急地对老高说明我的计划:“但是如果我们和他们一样只用嗓子眼说话,多半就不会被认出,等出了教学楼咱们就找机会逃走!”
老高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我自己练习了几遍后,发现班主任已经到了门口,正从窗户盯着我们。
“老师。”我颤抖着从嗓子眼里蹦出两个字,尽量让它们有一种窒息的压抑感(这里说明一下为了下面叙述方便我把全部听上去很压抑的声音都改为斜体字)。
“你倒是会躲,怎么转变的?”他盯着我问道,我猜他说的转变就是指从人变成丧尸这件事,就指了指地上老高女友的尸体。
“你们反抗的还挺激烈,不过你们年轻人嘛,很正常。”班主任在办公桌前坐下看见老高半张着嘴巴发愣:“他怎么了?”
“他...还有点不适应,”我推了老高一把希望他能够提升一下演技:“还不太适应现在的身份。”
“现在也不用上课了,今天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吧,”老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按照首领的指示,明天下午要去进攻Q市的一个幸存者营地,你可别迟到。”
老高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我们穿梭在人群中,听不到一丝呼吸的声音。
如果大部分人成了异类,那剩余的少数活人就成了真正的异类。
现在我只想离开学校。
不过有一点值得欣慰的是只要我们不大口的呼吸或是正常说话,丧尸也无法认出我们。因为丧尸的目光比较呆滞,我也让眼神尽量涣散,同时用余光观察周围的丧尸同学。其实大部分的同学在转变之前中都受了重伤,比如在楼梯间看到的一个男同学肩膀上的衣服破了一大块,昨天那里应该也少了一大块肉的,但是丧尸拥有的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让她恢复如初了。不过这一点现在也成了我们完好无损的最佳的借口。同学们正在擦掉走廊中的血迹,我注意到有很多脖子被咬断或者是脑袋受损严重的丧尸已经毫无生气地被堆在教学楼门口,警卫室的老大爷正在指挥叉车将它们叉起来运走。
我相信再过几个小时就没有任何人能从外表区分活人和尸体了。
“咱们可以去Q市,刚才听他说那里有一个幸存者营地。”走到校门口我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就和老高说了一下我的计划。
“可是丧尸很快就要进攻那里啊,我们去了岂不是送死吗?”老高有点担忧:“我看还不如去O市,那里离咱们最近,而且我熟悉地形。”
“你傻啊,咱们去Q市告诉幸存者,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不就行了?”我推出一辆不知道是谁的自行车:“不提醒他们,他们可能就全完了,要是提前有准备,咱们人类未必会输给丧尸。”
老高还想说什么,我注意到离我们几步远的位置的树后面正站着一个小男生,呆呆的看着我们。看到我们也在和他对视,他瞬间变了脸色,张开嘴巴嚎叫着扑了过来。这一张嘴可了不得,用力太猛连脸都裂开一大块。我一看要坏事,上前一步抬脚就将它踢翻在地上。幸亏我比他重很多,一脚就放倒了,我正想上前将它彻底解决掉,忽然右边传来一声吼叫,扭头一看看门老大爷正直冲过来。
“滑啊!”我抡起膀子招呼老高:“快滑吧!”
因为学校大门并没有打开,自行车完全骑不出去,只好翻过校门沿着公路狂奔,也幸亏学校是在郊区,要是再热闹的城区可能我们刚出校门就被群尸给围住了。
接下来的剧情在各种丧尸电影中非常常见:我和老高在前面狂奔,后面一群呜哇乱叫的丧尸穷追不舍。
因为连续两顿饭没有吃,我跑了一会儿就感到头晕眼花。后面这么多丧尸要是这被追上估计会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好在老高的身体素质比我好了几倍,看我体力不支连忙靠过来拉着我一起跑。
“快想办法啊,”老高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拉着你跑太累了。”
然后我就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帮助我们逃脱了丧尸群的追捕并且成功的躲到了一个桥洞里。这里简写的原因是真实的梦境中出现了超能力,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我一边跑一边想办法,但是在这种剧烈运动中脑子根本无法思考,老高跑得越来越慢,眼看丧尸群就要追上来了。就在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I'm MeltDowner.”
想到这里,我不再逃跑,而是转过身来集中意念,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尸群。
三道光线从身旁激射而出直冲向前方,丧尸被命中的部位都被蒸发的无影无踪,而且随着冲击时间的增长没有碰到光线的丧尸身上也出现了无数的细小伤口。
尽管在刚才的奔跑中消耗了大部分的体力,但是支持超能力运行的仿佛并不是“体力”而是“脑力”,只要我的注意力还能集中在前面,我就能任意支配这灭绝性的光束进行打击。
有不少丧尸侥幸躲过了第一波冲击,敏捷的分散开想要在光线的缝隙中冲过来,但是它们刚一上前就立刻被前方狂暴的能量撕得粉碎。
“咱们不能去Q市了,”老高靠在墙上气喘吁吁地说道:“门口那小子听见了咱们说的话,尸群一定会提前埋伏在路上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需要这么大规模的围捕?”我摆了摆手:“不过我刚才想到一个要紧的事情,咱们确实不能去。”
“咋了嘛”
“咱们这儿离着Q市二百多里地,咱们怎么去?蹬自行车?而且明天丧尸就进攻Q市,咱们根本不可能赶在他们之前。”
“要不,咱们坐车去?”
“你会开车啊!”我把手中的石子扔向老高:“还坐车去,你怎么不坐导弹去?”
“我会。”
“牛B。”
经过一阵讨论,于是我和老高去确定了“进城”、“偷车”、“逃亡”的三步走战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