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又进了冬，前几天下大雪的时候，我戴了口罩。突然想起来，哎呦这回睫毛没挂上冰。想着发个微信给一尾说说我又想起来的东北，但是身边没带手机，最后还是忘掉了。

看完了一尾写的行记，看了看自己之前写的小段子，觉得都有点不像自己写的。一尾在自己写结尾的地方也不像先前那么欢脱吐槽，也不按什么游览顺序写了，细节也没记完全，有的地方读起来像小说而没那么纪实了。我们在哈尔滨的大街上还吃了难吃的生煎和糖葫芦呢。还有街上捧得到处都是的玫瑰巧克力，还有烤大腰子呢。

现在想起来，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东北因为清冷而格外透彻的天和锋芒又柔和的星星，一尾亮亮的眼睛和促狭的笑，升哥的好脾气和无奈抿起来的嘴角。吃进去的什么味道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路上其他的细节我都记得分明。比如在旅馆旁的街角试图踢坏雪人的时候，比如挤在长途车里晃晃悠悠昏昏沉沉又充满期待的时候，比如走在没人的寒冷大街上凭店名猜测看见的饭店到底好不好吃的时候，比如在中央大街上一边嫌冷一般啃冰棒的时候最后呼出去全是凉气的时候，比如最后一站吃的六合顺还没在小摊子上买的小甜点好吃，比如我们仨人点一份扒肉，还对着猛拍照的昏暗小屋子。比如逛过花鸟市场以后我们拿着手机查着影讯，盘算着要不要去看场电影而。比如松花江上放着的风筝，比如江下厚厚的冰。

东北啊。

好像也没有那么冷那么远呢。

谢谢他们俩，让我说起长白来第一个想到的是锅包肉而不是小哥。

我是个喜欢吃的人，有个朋友不理解干嘛我对吃的比其他东西执念。

因为只有吃和记忆没那么奢侈啊。照片我得整理，得找地方存下来。小玩意儿我还得找个小空间摆放，说不定还必须为了小博物柜攒个房子。一切需要占用物理空间的东西，对现在的我来说都是奢侈品，只有吃不是。

味道，和找寻过程中的记忆。烟火味浓重的，人间气浓重的，食物。这简直是最完美的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