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我独家的记忆……
有的时候,比如说:深夜醒来,或是午后小憩,抑或无来由的发呆时,脑子中就会突然记起一些人,想起一些事。可以是温暖,勾起的是嘴角浅笑;也可以是不那么完美,点燃无限的怅惘……但都会让自己很惊讶:在时光中行走了那么久,竟遇见过这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好像指尖都可以触碰的事……
我想起了一些初三时遇见的人,浅浅的、淡淡的,偶尔浮现一张特别清晰的脸,也会分外惊喜。但是印象最深的还是第一天报到时的雨和回家路上的心情。第二个晚上,应该是五点过醒的。我听到食堂传来的呼呼的风箱声,一切都好陌生,没有着落,不知所踪。面对未知,特别是命中争取的未知,是害怕的,也是期待的。第一个月,一定是煎熬。对旧生活的告别,对新环境的适应,我竟也哭诉着不想坚持。原来这一切的路,都从不是走过后看起来的顺畅和平坦。还好还好,那么的绝望中,我坚持了。依恋,不太好。万家灯火,独自漂泊,这一切的情愫和记忆,在当时是那么的棱角分明,可现在,那个时间和空间已不属于我。感动消退之后,是雁落平沙,是水静无波。
总觉得记忆中被人偷掉了一段日子。应该是高二上期末考试刚完的那个下午。在高三园区外的书店淘到了一本张爱玲的选集,在那个狂躁不安又寂寞横生的黄昏与夜,我读完了她的倾城之恋等等……有些不太懂,有些不感兴趣,有些又嫌弃太过媚俗……总之不是很喜欢张爱玲的故事。但我记住了一句葛薇龙说的话:我喜欢你,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
不得不记住的是学校的操场。高一高二的操场大部分是属于情感的。在冬夜,很冷很冷,一遍一遍的《遇见》,少女嘛,是得用思念装扮那段名为青春的日子。
高二时,中午从教学楼到食堂吃饭再到教学楼,平均用时15分钟,最快一次11分钟。然后是40打铃,穿过走廊,用手指轻掠栏杆,看那红砖绿影,款款淡定,从容温婉,不惊。下晚自习后,饶一个远路,可以看看星星……
高二时,我喜欢听电台,有一个DJ叫芦恒,还有一个我忘了,声音很甜的女孩子。听她的第一期节目是“泛黄的青春里,请珍惜好你的白衬衫”,有点长,有点矫情,但很适合懵懂的女孩子听。
但是后来他们都走了,而我,也得走了,去高三了。
高三的操场适合梦想。在那里,我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我进高中时的梦想。张晋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于是我在心里反复地念,睡觉前念,醒来时念,走路时念,吃饭时念,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念,每时每刻地念,从来没有任何时候我放弃过念,念那个是人都觉得遥不可及的梦想……呵呵,高考完了,22号,那个我为之痴妄的梦想,会实现吗?
好多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就像白落梅说的,风月情仇的昨天,也只不过是刹那惊鸿。但是,这中间需要一个时间,还有好多好多不曾预料之中的周折和辗转。就像感谢《飘》,陪我度过高三最兵荒马乱的那段日子。才读完时,我是真真放不下瑞德的,执着于自己一向的痴妄,执拗。但后来,忘记了过了多久,我又满心欢喜地奔赴下一段旅程。还是很爱很爱瑞德,只是也不那么爱了。成都三诊时读完那篇完型,我不可遏制地开始疯狂思念希礼,仿佛我摸得到他苍白的脸庞,听得到他温柔的话语,更懂得到他对斯嘉情感与理智的对抗。好多好多的人在这世上,不是想爱就可以爱的,他们有好多的顾及,牵绊,考虑。可我觉得我和斯嘉一样,如果爱,会深爱,会不计后果地去爱。人生本来就很短,总得有些疯狂和奋不顾身。
还有好多好多我自己的独家记忆,不可说,但我又怕自己会忘记。那就每天都温习一遍,所有的对话,所有的情绪,直到有一天,我可以很乖很听话地离开……
在百日誓师后我记得自己说过:对于您,是经历了很多次的,但对我来说,是人生第一次,我不会再闹情绪了。呵呵,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可以像他一样,对什么都可以看得很洒脱,对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对什么都可以那么残忍地拒绝、不屑……写到这时,不知怎么有点哽咽了。
我还是太小了,有些事,看得不太透彻,有些话,听得不太明了,有些讽刺、厌恶、玩弄,懂得不太及时……不过也好,我希望永远都不要像您那样自私和自以为是!
该结束了吧,四年。求学的四年。以一首词作结吧,我将一如既往地千回百转……
折桂令——徐再思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
心如飞絮,
气若游丝。
空一缕馀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
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
月半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