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上旅行的生活方式后,我便也对它的各种衍生产品产生出了浓厚兴趣,比如说:“沙发冲浪”(Couchsurfing)。出于女性旅行者对自身安全的诸多考虑,我至今仍然没有获得过理想的“沙发”,却不是没有向别人提供过“沙发”。某段时期内,我也曾经尝试招待过上门投宿的陌生朋友,其中有男有女,有亚洲人也有欧洲人。理解中,“沙发”圈子中人拥有着由旅行所塑造出的通达性格,相处之间,总会找到比常人更多的接入端口。
着手准备文莱旅行攻略时,我留意到这是个人口和私家车占有数比例为1:2的国家,公交网络并不是十分发达,便有了借助“沙发客”的力量来度过难关的打算。很快地,我联系到了某个在文莱生活的菲律宾人,交谈后才发现此人刚由“沙发客”转变成了“空中食宿”(Airbnb)供应者。不过问明我们已经订好酒店不再需要租用他的房屋后,菲律人却表示不仅可以按日出租他的车子,还能够提供旅行建议。约定好接洽事宜,我便留下了私人的联系方式。
然而,当我在出发前发送了说明行程的电子邮件时,却没收到对方的回答。落地斯里巴加湾市后几次再发,同样还是得不到任何答复。万事俱备,却缺少了基本的启动程序,让我很是受挫。只能自我宽慰:这人是个生意人,并不是真正的沙发客。生意人唯利为上,会出尔反尔也是再正常不过。
心头的死结打开,力量也就重新回到了身体中。收拾停当,我和小惹走出了宾馆,漫无目的地沿着街道暴走一段之后,发现正好有个绿顶的大清真寺就在对面。我们都非常地想要过去观看,可是站在街边就是过不了马路。因为好大的一段路上不仅没有天桥,采用又是由流量进行控制的智能交通灯系统。街面的车辆始终处于川流不息状态,我和小惹只能一再受到红灯压制却无法举步。等得急了,只好干脆不管,举手做着拦阻的姿势,硬是违规冲到了马路对面。同时心里渐渐形成了初步的印象:由于太习惯以车代步,人们只会在特定的商业区里匆匆露面。所以对于陌生闯入者而言,这个城市就是个巨大的空壳世界,在道路上根本就没法碰见路人,更谈不上与他们进行交流和互动。可以这么说,这个国家里的人们都真实地存在着,然而却是生活在各自的车子里的。
以车子连线,点到点的生活方式,使得当地的人们极度缺乏运动,各式健身中心便也应运而生。在斯里巴加湾市,除了地标式的吴尊健身房Fitness Zone,大街上随处可见健身房的标志。由于行程头两天住在吴尊老爸的酒店“棕榈花园”,旁边就是Fitness Zone,我们也就顺便在那里锻炼了两天。这个健身中心以楼层进行分区,一共三层,一楼是能量厨房,外面附带游泳池;二楼是专门进行常规器械训练和团体健身操练习的场所,三楼则是室内篮球场。我们选择了二楼,作为自己的活动场地。我比较喜欢的是里面的一面往复式的攀登墙,整个墙体限制在接近三米的高度,上面布满突起的借力点。当整个墙面向下不停滑动,运动者必须保持速度向上爬动。当然,跟不上节奏也不要紧,直接跳落回地面上就行。两晚当中,我先和小惹在跑步机上跑步一个小时,接着就会去那面墙上攀爬,尽管最后免不了全身酸痛,却觉得十分过瘾——不是只有看山跑死马的节奏才叫旅行,能够参与当地人的日常生活,同他们一块流一身健康的汗水,又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