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羽:“你那个硬邦邦的黄铜面具硌不硌得慌?”
土生:“你那个鹿皮面具热不热?”
刘羽:“戴着这么一坨东西你不觉得勒得颧骨疼吗?”
土生:“鹿皮贴着额头不难受吗?”
刘羽:“你那一口钉子牙真丑!”
土生:“你那双兔耳朵更搞笑!”
……
刘羽他们已经连续五天没碰到生意了,这些天除了些行军的军队就是一些逃难的流民,前者碰不得,后者又实在没油水。无聊的刘羽正坐在阴凉处与土生互相嘲讽着对方自己做的面具。
六七月的天气本就热,又是正午时分,刘羽一边和土生打着趣,一边盘算着是不是该招呼着兄弟们打道回府了。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阵马蹄声。
“功夫不负有心人啊,生意上门了!”刘羽边说边跳起身来。
此时远处放哨的兄弟也从山上带来了消息——两个人,一人骑两匹快马,正在向这边赶来。
按部就班的放好路障,埋伏好弓箭手。刘羽等人就大摇大摆的站在了路中间“守株待兔”。
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个戴着斗笠的人马便停在了路障前。
还没等刘羽喊出他的口号,身形高大的那位已经率先开口道:“前面是哪里的朋友,我们有要事在身,可否行个方便?”
土生仔细的打量着这两个人:高大身形的是河中年汉子,一脸虬髯,一双惺忪的狮眼慵懒而又暗藏锋芒,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背上包裹,像是护身的武器,那武器看样子并没有刀鞘,而是用白布把武器全部缠了起来,只露出长长的手柄。凭感觉,应该是把双手刀剑之类的武器。那个身形较小的是一个少年,一身劲装,但长得眉清目秀,身上也没有带兵器,倒像个世家少爷。
中年汉子也随意的扫了一眼刘羽等人,只见他们一个挎着把雁翎刀,戴着个只遮住上半脸的兽皮面具,面具靠耳朵的地方还特意缝了一双类似兔耳朵的饰物,一张脸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捂得,红的像猴屁股;一个扛着把明显适合马上作战的八尺长枪,戴着个只遮住下半张脸的黄铜面具,那面具粗糙无比,在嘴巴处留了个开口,口子周围钉了一圈朝外的铁钉,狰狞的有点可笑。剩下几个没戴面具的,类似小喽啰的人都是人手一把大刀正死盯着他们。
“我们只求钱财,不伤人命,留下十两银子和两匹马自当放行。”刘羽回道。
“银子好说,只是这马我们还要赶路,不如各位好汉行个方便,在下奉上十两黄金如何?”中年汉子在马上和气的说。
刘羽看那年轻人并不说一句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好奇中年汉子背上的兵器,于是挑衅道:“如今天下大乱,黄金百两也不能当饭吃,再说了,这马匹就更难得了,轻易还买不到呢。这样吧,我们比试比试,你们赢了,我们分文不取,列队欢送,你们输了的话,这四匹马就要留下两匹。”
“一言为定!”中年汉子旋即跃身下马。
刘羽让兄弟们远处观战,自己提刀走上前去应战。
“拔出你的武器吧!”刘羽道。
“尽管放马过来!”中年汉子气定神闲。
刘羽看着中年汉子那惺忪的双眼,似乎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就想趁着对方轻敌给他个下马威。于是抽刀便使出最拿手的旋风三刀。旋风三刀是借助奔跑的助力,先是自右上方向左下方挥刀,然后借助腰力或者对手的格挡力再旋转刀身,自左下向右上方挑刀,最后跃起身子,在空中旋转一圈,自上往下劈出最后一刀。这一招本是平常刀法,只是刘羽练的精熟,三刀之间只有很短的间隔,而且这三刀借力使力,第二刀是第一刀双倍的力道,最后一刀又是第二刀双倍的力道,足以轻易斩断敌人佩剑类的轻薄兵器。
可是刘羽只劈出一刀就输了。
那中年汉子在刘羽近身挥出第一刀时,左手信手把胸前系武器的背带扣拉开,右手顺势握着手柄往前方一挡,刘羽的雁翎刀与对方仍旧包着白布的武器一接触便断成两截!
“承让!”中年汉子道。那缠着白布的武器又被他仔细系回背上。
“我输了。”刘羽大方的承认。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中年汉子揶揄道。
“当然,只是不知可否告知阁下背上的是什么武器?”
“一把有点锋利的剑罢了。”中年汉子也大方的透露。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无名无姓,乱世一飞蓬耳!告辞!”
说完,转身走到年轻人身旁,跃身上马,抱了抱拳道“如此,我们后会有期!”
刘羽向土生他们打了个放行手势,土生等人便搬开路障,让出路来。
“后会有期!”刘羽也回礼道。
“驾!驾!”中年汉子和那个年轻人两人四马从刘羽等人身边疾驰而过,向着南方赶去。
不知道他们是要去哪?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后会有期,真的会再见面吗?在这乱世里怎么看都是个笑话啊。刘羽一边回味着这场极其短暂的战斗,一边沉思着。
“你的牙刀……”土生心疼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有一天,我也要弄把削铁如泥的好刀!”刘羽自作洒脱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