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新的一天。
这天艾妮妮醒来早了一点,一个人吃完了早餐。吃完早餐以后,曾财才醒了过来,站在客厅中央。
“你已经吃完了早餐了呀,艾妮妮?”
曾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艾妮妮。看样子,是还没有睡醒的样子,眼睛有些微微眯着,不想起床的那种。
可是天空已经大亮了,睡懒觉不是曾财的习惯,虽然他偶尔会赖床一会儿,但一般不会超过半个小时,然后躺在床上就觉得不自在,就会起床。
今天也是这样,本来曾财还想赖一会儿床,可天空都已经大亮了,只能从床上翻起来,因为躺在床上不自在。
艾妮妮没有搭理他,只是坐在沙发上。
“今天天气可真好。”
看了一眼窗外,确实是晴好的天气,太阳已经出来,在东边的天空,虽然窗户是朝南的,看不到日出的景象,但可以看到斜斜射过来的阳光,在东边天空形成了一片亮光。
东边天空还有一些霞色,可见日出时刻并没有过去太久,早上到来得并不太久。
“怎么?”艾妮妮斜斜瞪了曾财一眼,然后看着电视,说:“你也想去逛街吗?”
“电视都没有开呢。”曾财手指头指了指电视,然后确定一下自己看到的景象,免得是瞌睡没有睡醒,说胡话了,说:“你看什么呢,对着一个黑色屏幕看半天,你这是看电视吗?你这是看屏幕。”
“哦。”
艾妮妮忽然反应过来,看了一眼电视,也确定了一下曾财说的情况,然后不慌不忙拿起电视遥控器,对着电视机的数据接收口,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你就一个喔字呀。”
曾财笑笑,看了艾妮妮一眼,她依然安安稳稳地在沙发上坐着,仿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般,静静地坐着。
艾妮妮的脸色也平静,不像是刚才发生了一个戏剧性事件的感觉,感觉没有中间那个事件似的,艾妮妮根本没有对着电视剧黑色屏幕发愣的事情。好像事实情况是这样的,艾妮妮坐在沙发上,然后拿起遥控器,直接打开了电视。没有中间曾财说话的事情,好像事实情况是这么回事。
但刚才明明发生了这么一个事情。
看着艾妮妮,曾财多看了她一会儿,眼珠子都没有动,怔怔地看着艾妮妮。
然后,曾财也坐下来,和艾妮妮坐在一起,一起坐在沙发上。
“你不吃早餐吗?”
艾妮妮问,回过头来,看了曾财一眼,不看电视了,眼睛直视着曾财,眼神里是平静的波浪,仿佛风平浪静的海面。
但这并不代表没有事情,艾妮妮的眼神里,好像是有事情的样子,只是嘴巴上没有形成语言,没有把心中的事情说出来而已。
“今天不饿。”
曾财小声回答到,并细致观察了一下艾妮妮的眼神,确定是有事情,不过艾妮妮并没有主动说,只是包藏在心里面,表面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但曾财毕竟是知根知底的人,毕竟是一起相处这么久的人,曾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说得你昨天就饿了似的。”
艾妮妮笑笑,不理会曾财直视的眼神,视线回到电视机上,此刻已经打开了,正在上演一档音乐类节目。
或许,还是电视好看一些。
“哦,”曾财拍拍脑门,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说:“昨天也没有吃早餐,怎么你跟记日记似的,记得这些事情。昨天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吃早餐的事情,你怎么还记得。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了。”
“就昨天的事情,你都能忘。”艾妮妮说着,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回过头来,看着曾财,眼神一动不动,依然是有心事的样子,又忽然伸出手指头,点了一下曾财的脑门,脑门正中央的位置,轻轻地,然后说:“记性真好。”
“哪有!”曾财一慌,以为艾妮妮要责骂他,眼珠子晃了一下,看着艾妮妮平静的表情,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舒缓了一口气,说:“只是事情不重要,我记住这样的事情干嘛,没有意义的事情。”
“没有意义的事情,”艾妮妮说,挺淡定的样子,不过淡定背后话里有话,就是有那种没有说出口的话,说:“你就不记了吗?”
“难不成我真的拿一个日记本记下来吗?”曾财忽然有些窝火,怎么大清早讨论这么不重要的事情,仿佛这个不重要的事情很重要似的,大清早的,一起床就在讨论这个问题,说:“我可不是小学生,还干记日记这样的事情。”说的时候,曾财有些怒气冲冲,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毕竟大清早的,说什么不好,说吃早餐的问题,还深入讨论这个问题,让曾财感到精力白白浪费了。
“你也可以考虑一下记日记的事情。”看着曾财,艾妮妮说,眼神依然是平静的,不过是那种表面的平静,眼神深处有暗流在涌动,艾妮妮一定有心事,艾妮妮一定有心事没有说出来,说:“你记性这么差劲,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还不是前天的事情,还不是上前天的,就昨天的事情,你都记不住。记性真的不好了,你可以考虑一下,曾财,记一下日记,这样记性或许会好起来。”
“我又没有变老。”曾财说,张大了嘴巴,口型有些夸张,好在语气不夸张,声音也不大,所以给人的感觉不温不火的。
但涉及到了敏感问题,毕竟曾财还是一个青年,虽然不是青年有为的青年,但曾财确实是一个青年。却出现了一个老年人才有的事情,还是自己的女朋友给发现的,自己都没有发现,曾财难免有些紧张。毕竟岁数不大,如果出现这种事情,出现健忘这种现象,得提高警惕了。
“但你出现了老年人才有的事情。”艾妮妮说,笑笑,很平静的笑容,依然是那种背后有事情的笑容,看着曾财,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曾财也看着她,两个人对视着,然后还是艾妮妮说话了,“你的记性真的不好了,昨天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万一再过几年,你得了老年痴呆怎么办,我可不照顾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
“老年痴呆是脑子有问题吗?”曾财瞬间有些不理解了,虽然平时喜欢看书,而且也爱看杂志,百科知识方面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但对于老年痴呆这个问题,他还真的不了解了,平时杂志上也没有看到关于老年痴呆的记载。
“老年痴呆就是脑子有问题。”艾妮妮说,依然很平静的样子,没有丝毫炫耀的感觉,炫耀自己有知识,或者读的书多一些,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依然是那种平静的感觉,说:“老年痴呆症全称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现象是出现记忆的遗忘,一般发生在老年人身上,很少发生在年轻人身上,现象就是遗忘,但是遗忘起来有些夸张,比如忘记自己儿女的面孔,比如忘记自己家住哪里。一些对于一般人来说,不可能遗忘的事情,老年痴呆患者也会遗忘。”
“那怎么成了脑子有问题了??”曾财说,心中有疑问,自然就说了出来,很久没有请教自己的女朋友了,很久没有请教自己的女朋友百科知识方面的问题了,平时都是曾财信口在说,有时候还滔滔不绝,很少有机会,艾妮妮来说一次,毕竟艾妮妮了解不多,所以就算是想要说一次,也没有机会,说:“老年痴呆给人的感觉不是脑子有问题,精神病人才是那种,脑子有问题的人,我觉得。”
“怎么不是了??”艾妮妮说,带了一点语气,一点略微显得有点火气的语气,说:“记忆的划分有多种多样,有一种划分把记忆的过程分为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是信息的摄取,也就是记忆方面的信息的摄取,第二部分是记忆的储存,就是脑子里储存得有记忆的信息,第三个部分是记忆的提取。老年痴呆,其实就是记忆提取的障碍。有眼睛有耳朵,信息的摄入就没有问题,然后有脑瓜子,就是吃火锅的时候,类似看到的猪脑花的组织,就可以储存信息。然后就是记忆信息的提取,记忆信息的提取的障碍,就是老年痴呆症,俗称阿尔茨海默症。”
“感觉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曾财笑笑,说,遇到自己也不理解的问题了,他也没有办法了,能低头的时候就低头吧,毕竟确实不懂,确实不懂关于记忆的事情,但心中还有一个疑问,于是问了,“老年痴呆是精神病吗?”
“不是。”艾妮妮摇摇头,不喜亦不怒,很平静地摇摇头,说:“我只能说不是,就我知道的知识,就我了解的范围,老年痴呆不是精神病,不过为什么不是,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背后的原因。不过划分上,老年痴呆确实不是精神病,老年痴呆没有划分在精神病这一类,我的了解是没有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曾财点点头,被自己的女朋友给说服了,然后看着艾妮妮,笑笑,说:“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你以为就你知道得多吗?”艾妮妮笑笑,挺傻的样子,看样子有些憨,艾妮妮平时可不憨,说:“我也有知道的方面,我也有比较了解的方面。只是平时没有跟你说而已,你平时没有机会听我说这些而已,我知道的东西,还是有的。比如说,医学方面,百科知识,我是了解一些的。”
“养身保健之类的?”曾财问,没有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知道这么多,平时都没有看出来。
“差不多吧。”艾妮妮说,又憨笑一下,说:“我平时有时候会看书,有的内容是从电视上了解的,电视上也有播放养生类的节目的。”
“你了解穴位这些不?”曾财故意提问为难她。
“还是知道一些。”艾妮妮点点头,说:“不过不全面,赶一个医生方面的职高生都比不上,我只知道一些,不全面。”
“好。”曾财点点头。
“你要考考我吗?”艾妮妮笑笑,说,一下子就识破了曾财的动机,不过男女朋友之间,这个不算什么。
“那是。”曾财点点头,笑着说:“渊液穴的位置在哪里?”
“渊液穴??”艾妮妮忽然疑惑起来,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的样子,到处看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然后看了一下地板,最后才看着曾财,说:“不知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呀?”曾财笑笑,说,并没有刻意观察艾妮妮的神色,说破:“我看样子,你是装不知道,你明明知道,装作不知道而已。”
“我哪有知道呀。”艾妮妮憨憨一笑,说,看着曾财,挺严肃地说,虽然不带严肃的语气,只是表情给人的感觉很正经,说:“我真的不知道,你给我说说呗,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真的不知道。”
“给人的感觉,你是装的。”曾财说,故意搞怪地笑笑,仿佛要用表情逗她开心一般。
艾妮妮果然开心一笑,说。
“我真的不知道,哪有装呀。”
“我看你就是装的。”曾财笑笑,说,挺认真地看着艾妮妮说:“我怎么看你都是装的,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渊液穴的位置呢。你一定知道这个穴位的位置,虽然你假装不知道而已,还是被我给看了出来。”
“我哪有。”艾妮妮笑笑,然后坦诚地说:“我平时是一个喜欢装的人吗,曾财?我平时可是一个不喜欢装的人,虽然我不是女汉子,我也不是那种过分直来直去的人,但我不喜欢装,我平时一点都不喜欢装,这一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可不是一个喜欢装的人。你怎么这么认为呢?”
“直觉。”曾财说,长话短说。
“女人的直觉?”艾妮妮笑声说,说完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大笑起来,笑声都有些浪,仿佛半夜三更听到了什么奇闻异事一般。
“男人的直觉,好不好。”曾财说,纠正艾妮妮的说法,可是曾财的说法不一定行得通。
“男人哪里来的直觉??”艾妮妮忽然一笑,说:“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男人哪里来的直觉。直觉是女人的专利品,怎么会到男人身上的?男人身上哪里来的直觉呢?你说笑呢。曾财。”
“艺术家也有。”曾财肯定地说。
“对,”艾妮妮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艺术家也是相信直觉的人,而且艺术家的直觉往往不错。”
“艺术家里面也有男人。”曾财说,这个时候才切入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不是有直觉的人,都是女人。”
“可你不是艺术家。”艾妮妮说,笑笑,然后傻傻地看着曾财,说:“我什么时候找了一个艺术家男朋友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不是艺术家??”曾财忽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忽然一变,然后忽然说:“对,我不是艺术家,但我有艺术细胞,我可是一个有艺术细胞的男人。”
“艺术细胞??”艾妮妮指着曾财,说:“没看出来。”
“这个不是看出来的,”曾财指着自己的心口,说:“这个是闻出来的,所谓的嗅觉,在这个时候最起作用。一个人的艺术细胞,是闻出来的,不是看出来的。”
“没闻出来。”艾妮妮对自己的说法表示肯定,说完以后自顾自地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肯定犯了鼻炎。”曾财指着艾妮妮的鼻子说。
“我从来没有鼻炎。”艾妮妮说,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说:“我也没有感冒,我的鼻子通气着呢,不信,你听。”说完,艾妮妮故意用鼻子连吸两口空气。
“鼻子确实是通气的,”曾财说:“但这并不代表你的嗅觉很灵敏。我是一个有艺术细胞的男人,这个事情是肯定的。”
“没闻出来,真的。”艾妮妮说,忽然屁股抬起来一下,然后又坐下来,看着曾财,注意力不在电视上了,说:“曾财,我该跟你说我的事情了。”
“怎么了??”曾财看着她,早就猜到了她有心事,只是一直没有说而已,艾妮妮早晚会主动说的,曾财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有话要说。”艾妮妮点点头,说。
“说呗。”曾财也点点头。
“我,”艾妮妮说,很平静的样子,但是曾财看她的眼神,这就是她的心事,她终于肯把它说出来了,“出门,走走,但不是散步。”
“那是什么?”曾财疑惑起来。
“紧张时刻,却不是一件大事。”艾妮妮说,说完长舒一口气,仿佛驼运货物的骆驼一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可以喘口气了。
“到底什么事情?”曾财有些惴惴不安,但知道不是什么灾难性的事情。
“我要去厨师学校。”艾妮妮说:“而且就现在。”
“终于……”曾财大叫,说:“我送送你吧。”
“不用。”
说完,艾妮妮向大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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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大清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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