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见不是红着眼,是否还会红着脸。 ——题记
我的小主对待旧时光,柔情似水。我对小主下的如此定义全因她曾经拥有过的那段旧时光。而那段往事,一如佳期如梦。
不记得小主的故事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只知道,高三的时候二楼平台对着的楼下的那台饮水机,是小主的心思出露端倪的见证。
一开始,我只知道,小主突然不再赖床,也不再践行那种日常的三点一线(宿舍——饭堂——教室),而是,破天荒地在饮水机那儿磨蹭好一会,就为了那只墨绿色的水杯。我妒忌他,小主待他似乎比待我还好一万倍。
后来,班里不断涌出一些闲言杂语,传到我这里时,我几近是被雷轰的心情——小主要为我添加个新主人。我终于知道,小主为什么每天早晨总是那些倒转过来的英语书站在二楼平台读天书了,她关注的,大概就是那墨绿色水杯的主人。
然而,我小主总是这样一个没有出息的人,一直将心思藏匿在心,喜欢着偷偷的喜悦,让谁看了都令人感到着急。可小主她走的不就是惯常的清新风路线嘛,没办法,作为旁观者的我们,也只剩下深深的叹息了。
后来,还是这位小哥主动打破了这一惯常的状态。那天,小主带着我靠近饮水机的时候,我发现,有那么一张便利贴突兀地贴在墨绿色水杯上,上面印着小哥的真迹:谢谢你。其实也就只有三个字,却足以让小主欣喜若狂,狂跳也不是,狂笑也不是,小主只剩涨红双脸猛跺脚。这时候,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女之耽兮,不可说也了。
也正因如此啊,我亲爱的小主陷入了“礼尚往来”的境界里去了,小主起得更早,装好水不止,还亲自放置一颗巧克力于杯旁,每天还不辞劳苦地绞尽脑汁要想一条笑话,写在便利贴上,贴在墨绿色水杯上,在二楼平台那里假装若无其事地注视着楼下的一切。
当时已经走火入魔的小主定不会想到,这段回忆终是让她感到甜蜜却忧伤。
如今,小主在新教室里想出了神,她的手指不断游离在朋友圈上,试图将已经拉黑的他给翻出来,可不管小主怎么翻,一切似乎都翻不回从前。
就连高考前一个星期,小主对他还是心心恋恋。“叮……”那天下课铃刚响,小主就匆忙奔向他的教室。她叫了一个同学出来,问,“毕业纪念册,情况怎么样啦?”那个女生摆了个ok手势,小主当即双眼发亮,大吸一口气,她甚至不惜重本只为买下他的一张照片。趁走的时候,她还不忘用余光瞥过窗那边正开怀大笑的他。
事实上,她的这点儿心思怎么可能藏得住?小主做了那么多,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大家却偏偏很有默契地,瞒住他。直到——他的一个同学说漏了嘴。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反正,他从他的话里得知了她的名字。可是,之后的他依然佯装不知道。对于这个曾经的同班同学,他选择了缄默。或许,这是他认为的最好的补偿。
可是,现实却总是那么的骨感,高考前的晚上,小主毫无预料地收到了他的信,小主亦悲亦喜,心烦意乱。当晚,信是打开了,小主的黑眼圈却出来了。小哥给了她完整的答案。我想,当晚的她应该是彻底地“完蛋”了吧。
关于那封信,小主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仅仅总结了这么一句“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想必,小主陷入了生来后的大痛苦,没有人能够使她解脱。
那天晚上,小主挺着发红的双眼,给他发了最后的一条短信,短信的内容,大概就是带着刀锋味道的反击话语罢。
此般往事,任谁想了不会悲伤?11:50分,小主手握着灰色长柄伞步入大雨中。雨烈,对他的思念愈是不期而至。
那时,同样是这样的阴雨天,恰逢放大假,小主揣着周密的计划,握着灰色长柄伞跑出校门口。若他没有带伞,她就霸道地与他分享另一边;而若他有伞,她必二话不说扔伞跑到他的伞下。可惜,那天他并没有按计划出现。也不知道小主有多暗淡多悲伤,她苦苦等待,他迟迟不来,这似乎,正好预料着日后的错过。
如今,那所谓云淡风轻的放弃,让她舍去旧忆,她终是舒心了,也不再拍着自己心脯说着自己是不婚主义者,就如这段往事,不料改变了她。
还有很多的事,小主为他做过的,他都不知道。潜藏的爱意总是令人感到惋惜而又忧伤。但若没有这样的过去,小主亦不会有如此崭新的生活。
我,只是小主水杯上的一个荷包蛋小挂饰,但我却见证了很多关于小主的故事——包括,我曾经近距离见过那个小哥。那天,体育课,我安静地坐在小主的桌子上,一个手拎墨绿色水杯的男生坐在了我的前面,蝉声唏嘘,我却听见他嘴里突出的这几个字——你啊,其实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