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吉他从来都不是木头,他喜欢打破常规,总是不按套路走。儿时,早上母亲流着眼泪拿着棍子把木吉他从大路打到学校,木吉他一溜烟的功夫就从小路绕了回来,比母亲到家都快。母亲还是妥协了,木吉他自此过上了他的混混生涯。
木吉他抽烟喝酒赌博,却从来不忘家里的老母亲,每天都很认真地工作,也很认真地玩耍。工资全给母亲,时间全给自己。木吉他是个有操守的混混,白衬衣上从来不会粘上酒渍,学着港星梳的二八头也从来不会乱。更多的时间里,木吉他喜欢带着木吉他走到远处一个人弹上一曲,顺便嚎两嗓子,有时候是房后的水库,有时候是门前的山丘。
木吉他第一次遇见段小姐,是在段小姐的学校。段小姐就读的学校正要翻修,木吉他跟着工队就去了,就在人群中,木吉他一眼便看中了段小姐。许多年后说出来总是很神奇,为何段小姐身边的鸢鸢燕燕那么多,木吉他只锁住了最肥的那只。
再说段小姐,那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好好小姐,脾气和外表一样圆滚滚,除了在用脑子的地方有点力不从心外,整个人还是很完美的。段小姐总是安慰自己,其实不是那么圆,只是有点娃娃肥,嗯,对,就是娃娃肥。就在段小姐正为自己只考了25分的英语卷子愁心的时候,木吉他抱着木吉他翻到了女生宿舍窗台,开始对着段小姐唱情歌。段小姐左顾右盼,发现宿舍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突然有点慌。要是他冲进来怎么办,他是不是坏人,我是不是该逃跑...最后段小姐权衡利弊,决定关窗!说做就做,段小姐向木吉他走过去,木吉他见此满心欢喜,直到忽如其来的玻璃砸到脸的那一刻才幡然醒悟,一转眼就掉到了楼下草坪。
只听见砰的一声,段小姐突然想起来,这宿舍可是在二楼呐!急忙打开窗户向下看,只见躺成大字的木吉他和身边支离破碎的木吉他。得知来意后,段小姐很抱歉,决定请木吉他吃饭赔罪。木吉他自然本着他混混的节操,开始蹬鼻子上脸。你看,你都把我摔那么重了,你都不心疼我一下;你看你都把我摔那么重了,你都不来看我;你看你都把我摔那么重了......一来二去,慢热的段小姐也开始升温了。
木吉他把段小姐带回家给母亲看,母亲满心欢喜,喜欢段小姐极了。段小姐从小都是个活在格子里的人,和木吉他在一起是她第一次走出格子,段小姐也绝对想不到,往后的日子了,她再也没有回到格子里过。这不,没多久段小姐就怀孕了。木吉他死都要把孩子留住,于是硬着头皮,提了四斤老白干到段小姐家提亲了。段小姐年幼丧母,家里只有一个老父亲和四个姐姐。老父亲看了眼木吉他,生气极了,二话不说就开打,段小姐站在旁边捂着嘴巴流眼泪。木吉他大喊,我敬你是段小姐的父亲,随你打,但是你可不可以别再打了,你让她哭了。老父亲忽然停了手,看了眼旁边梨花带雨的段小姐,拿过老白干,拉起地上的木吉他就开始喝酒。两个大男人喝了一夜,段小姐一整夜都跑在打酒的路上。隔天,老父亲晕晕乎乎地对段小姐说,这孩子是个好男人,可以嫁。
如获天恩,段小姐急忙拉起木吉他开始往木吉他家里跑。木吉他的老母亲早就想他们结婚了,自然是风风火火地开始鼓捣婚事。就这样,木吉他和段小姐恍恍惚惚地结婚了,并非父母之命,也无媒妁之言,有的不过是两颗年轻意气的心。婚后,两人虽然磕磕绊绊,却也十分幸福。
段小姐分娩的那一刻,木吉他心疼坏了,生下的孩子都不看,捏起户口簿就去办了独生子女证。段小姐看着生下的女娃十分忧心,这么久,都还没问木吉他喜欢男孩还是女孩。木吉他喘着粗气跑了回来,段小姐把孩子递给他,没想到木吉他反手就扔给了自己的老母亲,眼里心里全都是段小姐。段小姐心想,孩啊,是娘对不起你,爹爹不亲,娘会加倍爱你的。段小姐万万没想到,她生下的哪里是什么可爱的女娃,那可是混世魔王,许多年后,唤名吉吉国王,和木吉他联手不知道让她吃了多少哑巴亏,那是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木吉他从段小姐身边离开,往生下的小孩那边看时,女娃使出了全身力气尿了木吉他一脸。这木吉他非但不生气,还开心得很,好,尿得好,颇有我当年的风范。段小姐看了也是忧心得很,这都什么爹呀!
许多年后,木吉他问段小姐,当初跟着他从学校出来的那一刻在想些什么。段小姐咬了咬手指,啃了啃指甲,严肃了想了几分钟之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忘了。吉吉国王在旁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唉,傻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