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温柔像春日萌芽的绿叶,有些明媚像夏日蓝天的白云,有些忧伤像秋日雨后的清晨,有些苦涩像冬日落尽的黄昏。我找不到更好的方式来寄托它们,只能一一写下来,以此来告白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去年十月底,我来到了现在的公司,此刻已经是第二年的七月。从秋天到夏天,日子没有像我期待的那样顺利展开,最想要实现的愿望依然没有达成,我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接到了26岁的号码牌。不过,回头想想也算是安稳的过来了。
26岁是一个怎样的年纪?18岁的时候,我以为这个年龄已经嫁人生子,就像妈妈一样,有了一个女儿。只是结果,我一个人一不小心就走到了现在,没有活成曾经以为的样子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
那天老板有事外出,在不忙的空挡里,大家闲聊了起来。因为老板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所以平时气氛会相对严肃一点。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机会,不怎么爱聊天的人都忍不住插上几句。
我们聊着聊着,不记得之后是谁提出了学生时代喜欢的人这个话题,我旁边的G突然俏皮地说道,
“到现在为止,我喜欢了某某人已经十年,可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喜欢过其他很多人,这十年说出来不免让人觉得心虚,你们说我究竟算不算长情?”
当时,我没有想好如何回答G就被工作给打断了,大家也都开始忙碌起来,然后这个话题就跳过去了。
在G提到她喜欢的人时,我很自然的想到了Y。那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我明白她的感受,她说的喜欢是一定是暗恋。暗恋或许都可以持续一辈子,不过也只能是一个人的盛大欢喜。
也许很多时候,我们并没有想过要和暗恋的人在一起,因为偷偷喜欢的人都是会闪闪发光的,而那时的自己普通无比,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的,反正自己就是这么认为的,于是幼稚的自尊心让人不敢去拥有。但是这个人真的很重要,永远为我们照亮着前方,不过却丝毫也不妨碍我们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晚上回到家后,看着高架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我想起了很多有关Y的回忆。
我一直很好奇Y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这个问题重要吗?好像挺重要的,又好像没那么重要。因为不知道答案,我还是好好走到了现在,也有再碰到过喜欢的人。只是那些零零散散的片段,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苦涩,当初没有勇气开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
如果那时候勇敢一点,现在又会过着怎样的生活?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爱执着一些没有意义的如果。
Y是一个很喜欢唱歌的男孩。有一天他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不好意思地看向了他,
“哎,你有没有想听的粤语歌啊,我唱给你。”
“陈奕迅的《约定》吧”,我思索了一会,说了这么一首歌,那真的不是一首幸福的歌。
“哦,之后唱给你好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时我们已经不是前后桌了。
某个午后课间,他突然坐到了我面前,递给了我一张纸,纸上就是那首《约定》的歌词。他的字很好看。
“等会去上体育课,我唱给你听”,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便起身走掉了。
那时候,离高考还有三个多月,所以体育课我们可以选择上或者不上。之后,我确实去上了体育课,但还是没能听到那首歌。
那天阳光很好,没记错的话,他穿的应该是一件深蓝色的圆领套头卫衣。大家整齐的站在操场,焦急地等待着点名的结束,就在老师宣布解散的那一刻,我们隔着人群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我没有勇气走向他,他也在原地停顿了几秒。
之后,他就被一个男同学拉去了足球场。我有些失望地和同桌踢毽子去了。
原以为这首歌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他答应我的还是做到了。
我记得是一节数学课后,同桌去上厕所了,他坐到了我旁边,神秘地问道,“那首歌的歌词还在不在?”
“不在了。”一面对他我总是词不达意。
“哦,没事,我记得歌词。”
我已经想象不出当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但只要想起那个场景,就觉得像是期待了一整个冬天的雪花,终于在开年的一月慢慢降临。
在那个不明媚的岁月里,他给了我不一样的回忆。
这么多年,那首歌词一直被我小心的保留着,从大学到现在工作,始终在一个小小的盒子里,只是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开它了。
“听歌的时候,音量不要超过5。”
“左耳红了代表你妈想你,右耳红了代表你爸想你。”
“你要相信这个世上好男人挺多的,比如坐你面前的这个。”
……
夜空下的路灯照亮着城市大大小小的道路,我在一个晚上回忆起曾经照亮我的人。随着时光的拉长,我和他早已经失去了联系,但相遇的那些温柔,并没有随之凋零变成泛黄的老照片,它们都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身上。我知道,我是如何走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