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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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鞋子踢踏着台阶,蘸着暴雨后的积水,划拉上班的节奏。

一阵清凉的空气自面门起,梳过头发的缝隙把他们拢在脑后。原来是老朋友,原来是九月的风。

九月,第一次感觉妈妈的怀抱。二十日,是我出生的日子。九月就像我的家,一年到头回那么一次。九月的风是迎接我的管家,侯在门前轻轻恭身,我也温和地说一句我回来了。

空气里潮湿的浪,拍打着鼻腔里的嗅觉。晨露随着这浪纳入躯体,整个人都变得湿润了,湿润了眼眶,湿润了心脏。风吹来,撩搔着潮湿的凉爽。

天空是灰蓝色,一群游隼挂在天际,仿佛水墨画上随意的点缀。路边的植物变了颜色,饱满得要滴出水来,鲜艳得要翠出光来。风来了,那天上的云在动,那草上的露珠在动,我的人也被风吹着动。

从前我问九月是什么颜色,我说是黄色,凯丽说是红色,雷雷说是橙色。时隔多年,九月变成了这雾蒙蒙的湛蓝色,那是风的颜色,流动在指尖的青锋,藏在眼角的阴影,梳在脑后的发丝。有了风才是九月,有了风九月才有了颜色。

如果说还有什么让九月更让人沉沦,莫过于那滂沱的秋雨,挂在天边倾倒瀑布的秋雨。在那雨中我要说:是的,我想告诉世界。我沉默了并不代表我沉寂了,深秋的雨夜将是洗去萎靡的时刻,让秋后的凛冬来的更严酷些吧。

风吹掉我头上的围巾,露出的那张脸是年轻还是沧桑。但终究那风还在,无论我年轻还是沧桑。有风的陪伴我不会怕,就像大侠一般迎着大漠的风,决绝地走出每一步。

风会指引我前进的方向。

2014年,我删掉了我所有的日记,是开始新的生活,还是完全抛弃了过去?

2015年发现,我是丢了我自己,只有刚出生的婴儿才没有过去,没有回忆。

为纪念2013年写的那一篇 [九月是什么颜色] 才写了这一篇,希望风可以带去些许歉意。

——15年8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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