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屯昌,老妈的电话就如约而至,照例是各种疑惑的倾吐:为何不开车,为何不打飞的云云。
面对质询,我使出浑身解数一一耐心应对,却唯独没说:“我就喜欢摩托车。”
要知道这在以往这可是我百试百灵的必杀绝技,而今却突然搁置不用,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点诧异。
但回过头想了想,这一切的改变虽然有点生硬,但也自在情理,毕竟昨天的孩子已经长成了今天爹妈。
既是孩子的爹妈,当然能同理自已的爹妈,当然也能共情儿行千里母担忧的必然之理。
记得第一次骑行时,我说:“以自由之名……”那时年青的我们为之欢呼雀跃,仿若自由意味着一切。
骑行归来,三弟说:“在你出门的那一个月,老妈天天睡不好,经常夜里起来抹眼泪。”
我听完,什么也没说,照样我行我素。
于是,又有了第二次远行。
而这次更甚,人在尼泊尔八天,手机不通,音讯全无。
三弟说在这漫长的八天里,母亲曾整日以泪洗面……
远行归来,全家人一致诛讨,而我却顾左右而言他。
借自由之名,如借莫邪之剑而砍杀至亲之心。
天下可笑之事,莫若如此也。
第三次远行,我知道我再也不能简单而粗暴地去借点什么来搪塞家人了。我得沟通和表达:沟通欲求,表达爱意。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成长,一种历经风雨之后勇敢的担当。
我得告诉父母,我爱他们,如若他们对我的爱一般。
虽然我不会停止对梦想的追逐,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以备将来有需要的时候可以为他们遮风挡雨,就像当年他们为我遮挡的时候一样。
第三次远行,我在路上,什么也不借,只是以爱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