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阿顾,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在生活的某个瞬间,在听到一首歌曲的时候。
现在,他就在她的对面坐着,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他穿着藏青色大衣,那对泛黄的镜片后藏着的眼睛多了些杂质。
“你变漂亮了。”阿顾将切好的那份牛排递到樱子面前,又准备切自己的那一份。
“你也成熟了很多。”樱子默默地叉了块牛排送进嘴里。
“实习还顺利吗?”
“挺好的。你呢?”
……
餐厅里响起了钢琴版的《情非得已》,樱子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迅速看向其他地方。曾经唱这首歌的大男孩此刻就在眼前,他在图书馆的走廊尽头为她唱: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不敢让自己靠的太近/怕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爱你也需要很大的勇气…
记忆被拉回那个寒冬的下午,c市在没有太阳的时候总是阴冷的,他和她就那样站在窗前,画面是如此真实,真实的还有他的歌声。
阿顾正哼唱着,他的嗓音和那时候一样好听,富有磁性,还有些成熟的味道。
“你唱歌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听。”
“始终唱不了你喜欢的。”阿顾笑了笑,眼神里掠过一丝黯淡。
那个时候樱子总是要阿顾唱歌给她听,阿顾唱流行歌曲并不比原唱差,只是不适合唱樱子喜欢的民谣。
樱子没告诉他,分手后,《情非得已》是她经常听的一首歌,听得最多的还是那几句歌词,因为他为她唱过。
临走时,樱子说:“我想抱抱你。”
阿顾笑着张开双臂。他的笑很明媚,就像冬天的小太阳。
这样的拥抱樱子想象过很多次。他们第一次拥抱的时候是在站台,因为要离别,阿顾说,咱抱一个吧。他抱的很紧很紧,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那个时候樱子惊奇地发现这种感觉竟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她以为这就是命中注定了。
这一次的拥抱她也期待了很久,却感觉少了点什么。是缘分尽了还是情愫淡了,都不重要了。他们都释然了。
午后的太阳很暖,街上的梧桐叶落得满地都是,樱子愉快地迈开步子,脚下的脆响声很是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