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写给儿子的一封信,看完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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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曾经说过,父亲前半生是儿子的冤家,后半生是儿子的债主。前半生已过,冤家早解。而今我已入暮年,我们成了一种彻底的债务关系。
算上大学,你说还欠我二十一年的养育债。你让我保重身体,一定要等到你还清所有的债务。
告诉你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我现在的病已经好多了,夜晚不咳嗽了,上楼也不气喘了。医生说我又可以活下去了,至少几年没有问题。我想,现在也是时候打理我们之间的债务了。
以前日子过的太粗心大意,一辈子除了黄土,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酒了。所以从没把你这点债务放在心上。以为有一天只要白天不用劳碌,能看看电视聊聊天,有酒陪伴就可以安然老去,别无他憾。而经过你离开家的这些年,我才发现,空闲越多,想的就越多,很多东西却是酒弥补和替代不了的。
现在我已经遵嘱把酒戒了,烟也不抽了。记不记得曾经有一次喝醉酒后你劝我少喝酒,我赤红着脖子说“不喝酒那还要命做什么”的话?但现在我真的戒了,也许我看到了比酒更重要的东西。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比生死重要的事很多,而比酒还重要的是几乎没有的。
而就是这种比酒还重要的东西,让我觉得,现在清理这份债务有多重要,有多紧迫了。
你常说,生活变好了怎么我身子越来越瘦了,背越来越驼了,反应也越来越迟钝了,走几步路就开始气喘吁吁。其实,不用担心,这只不过是一种衰老的自然现象。自从戒了烟酒,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精神足了,吃得香了,心情舒坦了。以前,总担心哪天说没就没了,因为不知道隐藏的病魔什么时候发作。现在,我更担心哪天说没就没了,因为我还要等着你还债。
你说的很对,你还欠着我二十年的养育债。我这满额的皱纹,有一半是在这二十年烙下的印记,这副佝偻的背也还保留着被你压过的痕迹。说这话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只是要让你知道,我还要好好活着,等你还债。
现在的生活不易,为了生计,每个人都在疲于奔命。我也明白,你不是不想回家看看,只是没有时间而已。这一切,我都能体谅。所以,我不会计较的。物质上我自知付出的太少,每每想到你小时候没有给你买玩具,没给你买蛋糕糖果,没有给你买新衣服新鞋子,我就愧疚难当。所以,这方面你从来不欠我的,你以后千万记得不要为我买衣买鞋买吃买穿了,账单以外额外的回报,我受之有愧,也自知无力偿还。
其他的教育、呵护、抚养什么的也都乏善可陈,唯一能计算的就是陪伴的时间了。如果二十年我们平均一天见两次面,就是14600次,一次耗时2分钟就是29500分钟。如果你一年回家看望一次,一次耗时2分钟,那得14750年才能还清你欠下的债务。如果一年回家两次,一次花费24小时,那也需要10年。
具体怎么偿还,还得看你的能力与决心。只要你记得偿还,我不着急。不管10年、20年,还是30年50年后才能还清你欠下的债务,我都愿意等你。所以,我要努力活着。
你叮咛我的,我都会改正。我叮咛你的,你也要放在心上。结婚生子,是不是该考虑了,工作太累,就别太勉强。不过,你也不要有压力,我现在身体还行,能走几里路,爬得几座山,只要坚持锻炼,再过几年也还抱得动孙子。所以,你想做的事情,慢慢来,不要着急。
从现在开始,我一定会按时吃饭,注重休息,养好身体,不管还有多久,我一定会努力地活着,等你回来还债。
祝你工作顺利
你的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