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道上的诗与歌

是极夜。翻身拿起手机,点进备忘,用指尖敲下片鳞半爪。

这是假期首夜。我颓然望向锁在窗外,万家星火,不能燎城。我裹着软乎的棉丝被,动动稍僵硬的手脚——踏上夜归的车程,身心似分外乏累。

我以为我会睡至一日三竿。然楼下震耳的装修声迫使我睁开犹如新生儿缝合一起的眼皮。挣扎间,我理智提醒自己,不能忘了今天的计划。思及此,麻利起身洗漱,迅速把自己裹进随性米色衬衣,踩上百搭人字鞋,风风火火地告知家里“午饭不用等”后乘电梯快步走出公寓。

金秋十月,然在这却不起秋风瑟瑟。满地金叶不曾有,秋意不浓尚浅。我踱着小步,双手交叉放至身后,微仰头观望四周,极力明察秋毫之末。道上只我一人,偶有清脆摇铃,是自行车。慵懒脚步声仍继续。我细想,自离家,这道上的桂兰香是何时“销香匿迹”?角落处的黄沙堆成一座小山时,围着它转悠或弄点名堂的孩提现今又在何处?心底登时溢出不适的陌生。

我明白了。我按着原计划在绿道中渴望寻找我的“老友”可事与愿违。新的事物层出不断,春花烂漫转瞬凋零,曾于此长住的“老友们”终是无可奈何花落去,也一并索性消失。

我有点恼火她们不为人知的决绝与洒脱。也有羡慕。

我低叹,脚步提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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