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紧不慢的走过了21天,上海的医生通知母亲再去检查化疗,这是第二次。母亲做的是微创介入治疗,是化疗的一种。当初母亲查出问题后,报告上用的字都是“可能性大”一类的词,重点词汇使用了英文简写替代。母亲心里头隐约的有点数,但是我们没说,母亲也不肯定是什么问题。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喜欢往好处想,怎么会一下子得那种病呢?然而化疗两个字给母亲确确实实的答案,母亲被结结实实的打击了。
病后,母亲开始了和病魔斗争的征程。我原本担心,我柔弱的母亲,会经不起打击,会一下子被击垮,被病魔直接无情的摔在泥地。然而,我的母亲却很坚强,至少让我感觉到母亲的淡定。我们撕心裂肺,母亲却像吃家常菜一样:没关系,我都70多了,别怕。母亲反倒安慰起我们来。母亲的坚强,让我又重新有了信心。一如,从小到大,母亲带领着我和哥姐,有母亲在,从来没有失落、没有失望,没有受不了的痛、没有过去不的坎儿。母亲啊,原来你的爱是可以撼天动地的,只是我一直不懂。
母亲于我们,是河。载着我们一家,流过艰苦的岁月,在经济困难的岁月里,母亲精打细算,一双巧手,让我们冬天不受冻,夜里不饿肚子。
母亲于我们,是天。有人说父亲是天,母亲是地。而我的父亲走得早,母亲就成了我们的天,我们总是欢快的在草地上玩耍,偶尔望着天空。有母亲这片天,我们没有黑暗;有母亲这片天,我们不会雨淋;有母亲这片天,我们依然是孩子。
母亲于我们,是树。虽然我的母亲并不高大,但在我心里,母亲一直是一棵大树。我们是树上的小鸟,不管飞到哪里,总留念那绿色的树梢。我们是树上的果子,吸取着树干的营养,果子大了,树累弯了腰,风中摇摇晃晃却沙沙的笑着。
如今,我的老母亲病了。我的难过已然没法用文字表达,我难过是因为母亲给了我们一辈子的爱,我却难以回报给母亲之万一;我难过是因为母亲辛苦了一辈子,老天却在母亲可以享福的时候开这个玩笑。
母亲啊,你在,家在,我们兄妹姐弟一起回去,一个家,多么的其乐融融。母亲啊,你要坚强。我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
本周一,12月18日,母亲第二次化疗住院,当天医院进行了常规检查,母亲的身体状况良好,可以正常接受第二次化疗。本周二上午,大约8点,母亲进入手术室,正式第二次化疗,一个多小时,母亲从手术室出来。今天是12月20日,母亲化疗已经经过了24小时。姐姐说母亲有点拉稀,其他还好。医生查房说,情况不错,下午就可以出院。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化疗后反应比较重,母亲又要遭罪了。希望反应能轻点,母亲能早点走出化疗反应。
母亲啊,我们全家一起和你战病魔,现在是该我们给你信心的时候,让我们用爱去滋润母亲的河、去撑起母亲的天、回到老树的发黄的树冠。母亲啊,我们没流泪,可是此时我们的爱确实痛彻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