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出去玩了三次,目的各不相同。五一去武汉是去见朋友,十一去上海是为了看展览和看刚出生的侄子,而十一月的斯里兰卡之行,相比“旅行”,“度假”二字倒是更适合。总之,这三趟出行,目的地都不重要,也无一次是深度游玩。
1.武汉
这是一个与重庆有诸多相似之处的城市:炎热、吃辣、吵闹,是一个高速发展的大工地。就连方言也相差不大,我能毫无压力地听懂武汉话。在国内的音乐版图上,重庆乐迷喜爱金属,而武汉人是真朋克,多年前,SMZB在这里发芽。在武汉的第一晚我就去了它最知名的演出场地:VOX。那天没什么好演出,我和朋友F坐在二楼的桌子边喝酒,透过油腻泛黄的窗玻璃往下看,台上是一支当地高校的小乐队,闹闹腾腾,记得乐队里一个姑娘演到一半就坐到了地上。
和重庆不同的是,武汉没有本地产的啤酒。F喝科罗那,我喝屈臣氏苏打水。
除了Livehouse,博物馆也是旅途中我会时常拜访的地方。湖北省博不算十分精彩,最知名的展品大约是越王勾践剑和曾侯乙墓编钟。和我一起逛鄂博的是临风,我的好友。当时我与临风已经半年未见,武汉相聚也纯属意外:我俩在五一假期前一天才知道对方也会去武汉。无论如何,朋友相聚的快乐,是这一趟旅途的意义。
2.上海
九月中,我查到“雨屋(Rain Room)”将在上海展出,这是一个曾在Tate和MoMA展出并引起轰动的多媒体装置作品。同时,我侄子出生。于是我查了国庆期间上海的展讯,当机立断订了机票和六个展览的门票,决定十一奔赴上海。
我在日记里写了几千字的展评,在此不再啰嗦。我看了八个展览,多出来的两个展,是研究生时期的同学王潇赠送的门票。如果我没记错,她是少数从事和我们的专业相关的工作的人。
如果你打开iMuseum这个App,会发现在亚洲,上海的展览数量是最多的,超过香港、台北和东京。可以说,这是我曾经将上海考虑为下一站的最主要的理由。
然而,上海之行使我最震动的不是展览,而是我姑姑的状态。2013年表姐结婚时,姑姑看上去干练又年轻。她一直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在80年代,她敢于因为婆家的不公正待遇而让表姐跟自己姓(我认为孩子跟谁姓无所谓,但仍然许多人会对随母姓的孩子投来异样的目光)。不过两年而已,一个还算成功的职业女性变成了一个神情委顿的老太太。在上海,她语言不通,没有朋友,每天唯一的事情便是照顾姐姐和侄子。住在姐姐家四天,我没见她出门玩过一次!说我不伤心是骗人的,上海归来之后,我总在想:妈妈生命的最后三四十年,我能给她什么样的生活?这个问题目前我还没有清晰的答案,但我十分确定,我不会让她活成姑姑那样。
3.斯里兰卡
旅行和度假,对我而言一直是两个概念。学生时代我的出行多为旅行,而现在我可能更愿意找一处温暖和煦的海滩,每天游泳晒太阳看书吃海鲜,一星期之后回去继续工作。
在斯里兰卡的最后一站是一个叫做Galle的小镇,我买了10张明信片并寄出。据我所知,目前仍有几张明信片还未到达收信人手中。其中一张明信片寄往成都,在我寄出它的时候,我还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4.写在最后
虽然我的2016年计划里包含了一次旅行,但是我十分怀疑,我会再次将旅行变成度假。毕竟大航海时代之后,旅行的意义已经改变。你制定计划、查攻略、定行程,你知道自己将看到怎样的风景、吃怎样的食物、在社交网络上po怎样的照片。旅行的一切变得可以预测,唯一可以期待的,可能反而是那些意外,以及与你一起经历意外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