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月30日
进入不惑将近四年之后,实在寂寞。很多东西在脑子里盘旋,又有很多东西如骨鲠在喉,说与不说,亦在是非之间,我无法笃定。但,我自认为是当年自愿选择从事教育的人,既从之则安之,况我非盲从权威之人,于身处江湖多有诘责之语,一并写来,倾泻而出。套用古语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是而已。
当年看过一部反映乡村生活的电视连续剧《篱笆女人和狗》,其中有主题歌云“生活是一团麻,那也是麻绳拧成的花”,放在我笔下,教育才是一团麻,成不了倾注工艺的麻花,倒是真正的乱七糟八。我今儿个放言,谁能说清中国教育,估计必为一代宗主,千年奇葩。
我想说说教育,进而说说这个国家,只是我闻我睹我思我想乃至我愿,其实,真到要说当儿,却是千头万绪,无从说起,幸好当年读《红楼梦》,明了草蛇灰线于芥豆之微说起。
此第一节,那就先说我所厌恶罢。
最是厌恶少先队全童入队,此为中国少年教育在改革后之最大失败!
一信仰一追求,一理想一未来。
我向来赞成给予儿童以未来的向往,因为人之所以为人,不求顶天立地,但求下则自食其力,中则倾力于世,上则经天纬地。记得曾经,我为不能加入少先队痛哭流涕,至今想来,感情尤真。那时的白衬衣红领巾,何等荣光,言行举止自不一样。可是,不知何年起始,少儿全童入队,而昔日所谓红领巾的神圣感荡然无存。我身为小学教师,班主任,当然的中队辅导员,虽然学校要求孩子每天佩戴红领巾,其实,谁还记得红领巾的象征意义,谁又在乎少先队员所代表的进取?唯见课间狼藉,讲台上若干污渍斑斑的红领巾,失物竟无人认领。这不该怪罪孩童,是教育者已经忽略少先队的意义,是一切都以为寻常了。在一个比较严肃的场合,我曾经提出一个类比,假如全国都为党员,则人人先进,那一国若无后进,先进何来?同理,全童入队,以孩童的智慧,何来榜样?又何来比较与竞争,又何来力争上游,无论品德与行为。于是,我引申出,我国教育在操作上重竞争而理论上求平均的大失误来,从上而下,言行不一,又何来心行合一之人?
我依然要重复我在素日里对家长们说过的话,别信那些书房里指手画脚的专家,他们的愚蠢是因为立于岸上而不知溺水之苦,如果现在你不让孩子承受竞争,无论品德与行为,那么将来就会由严酷的社会来告诉他什么叫做竞争,真到那时,他未必有强大的心灵,他会看到梦的清醒,必然会出现两个结果,要么适应社会,要么毁灭自己。
基于上述,我以为,姑且不去纠结少先队其实质——在对待儿童思想教育上,这个在当前有争议,但就符合于我国意识形态的教育而言,少先队的存在是有必要的——即便随着历史认知的变化有所改变但其对于儿童的教育作用依然重大,只是全童入队会最终会毁掉人的思想上的创造性,且于事实上忽视孩子在个体品行上的差异以及相应的教育措施,从而阻断孩子更上层楼的思想动力,其结果尤其可怕。
我的想法是:重新探讨少先队在国家新的形势下的组织内涵,修改队章和入队誓词以贴近孩童生活,停止全童入队规则,让孩子在自己的群体中学会和适应竞争,让孩子体验正常挫折以培养强大的心理。增加少先队教育中的传统道德成分,提倡在生活环境中树立亲近形象可模仿的榜样示范。
少年强则国强,这不该是一句口号。
然而,我说这些亦是空谈,我忽然念及我们的《未成年保护法》来,那是一部被我私下定义为独腿的法律,下一节我将细说《暴虐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