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黄昏,咸阳这座帝都,曾经热闹的街道,过往的马车,如今早已荡然无存,城内随处可见惊慌失措的官兵,西北方坐落着一座富丽堂皇的四合院,门口的牌匾上写着金色的“赵府”二字,在当时就凭这两个字,见者无不变色,都是绕道而行,也能察觉出这家主人的权威。这房子的主人名叫赵远,是权倾朝野赵高的人,郎中令,掌管宫殿警卫。赵府的后花园里,百花争艳,四处飘香,蜂蝶纷飞。
“爷爷快讲快讲,后来怎么了”一个面脸稚嫩的小女孩,睁着大大的眼睛,正看着白发苍苍的老者,围绕在老者身旁,牵着老者的手,撒娇地左右摇晃着。
老者和蔼可亲的摸着小女孩的头,笑眯眯地说“后来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小女孩脸色微红,眼神飘忽,神情早已飘到梦幻般的故事里去了。
老者和颜悦色地对小女孩道“小萱,今后也会幸福的生活”
小萱嘟着嘴巴,神情黯淡“可是爹爹说我们要出城去了,还不知道今后何去何从呢”
“小萱不是还有爷爷。爷爷会保护小萱”老者摸了摸小萱的头,和蔼地道
小萱面露喜色。老者突然脸色一愣,随即微笑着自言自语道“有故人来了”
随即微笑着对小萱道“爷爷要出去了,小萱独自玩玩”
小萱乖巧地点点头。
老者站起身,离开花园,来到位于赵府一旁的巷道,巷道一侧杂乱无章的摆放着废弃的杂物,另一侧只够三人并排行走的人形道,这里是赵府丢弃杂物的地方,曾经还有人争先恐后的在这等候,看能不能寻到有价值的物品,然而此地现在早已无人来过了。只见一人虎背熊腰,身材高大,正背对着老者
“痴师兄,别来无恙啊,怎么在这赵府里面呢”
“哈哈,老骨头了,为兄也试试大隐隐于市,我与这家小女孩颇为有缘,就在此了,武师弟,近日可好啊”
只见来者,转过身来,正是桓震。老者看着桓震的面容,微皱着眉头道“武师弟,为何面相一股浓浓的阴气,莫非遇见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说来惭愧,这次需要师兄帮助小弟了”桓震面露难色道
“我们师兄弟,本是同根生,师弟有难,为兄岂能坐视不管”
“小弟遇到阴兵了”桓震苦笑着道
然后桓震把自己石村一行,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老者,老者摸了摸胡须,皱着眉头“还有这等事,阴兵,为兄二十年前遇见过一次,还是在辽西。阴兵之强,不是人力所能对付。一个阴兵即使如此,何况这么多阴兵,师弟,你说阴兵保护村子”
桓震点点头,老者摸着山羊胡,思索了会,沉声道“师弟你褪去身上的衣物”
桓震随即脱掉衣服,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和满身的伤痕。老者看着桓震,走到桓震身后,突然他看见桓震背部一处有着淡淡的阴气,皱着眉头,道
“师弟,你身上这是引路符,也许是你杀掉那几个恶霸留下得”
“引路符?”
“你背部一处阴气十分重,看样子是给阴兵的引路符”老者担忧地说道
“师兄,你可有破解之法”
“为兄擅长阵法,如果能去石村现场看看,是不是阵法所为,为兄到可试试,只是现在时间紧迫,只怕阴兵一两日就要前来”老者面露难色
桓震明知强敌当前,顿时豪气大生“哈哈,生死各安天命,那就看看我桓震实力如何,还是注定要当阴兵的刀下亡魂”
“师弟,万事不可丧气,为兄定当全力相助”
“师兄好意,弟心领了,阴兵实力之强,弟自当独自面对,何令兄长也陷入危机”
“武师弟,切不可这么说,你我同门一场,当年师傅仙游,临走前,特意吩咐我们师兄弟要相互扶持,就算为兄有难,我相信你也一样会鼎力相助为兄”
桓震默默地看着老者,双眼流露出无比坚毅地神色,断然不能让师兄受伤于此。他们师兄弟两人从师道云道师,他专注于武学的至高境界,道云道师只希望他能追求到更高的真理武学,所以赐号真武。老者是桓震的师兄聂博,他不像桓震,他更痴迷于阵法,励志追求天下至高的阵法,他的这种一心追求的理念,得到了道云道师的认可,道师赐道号一痴,希望他能一心一意的将这种追求真理极限的痴发扬下去。
“师兄,愚弟只有一事相求,如兄不能答应,愚弟宁死也不愿师兄助我”
老者一愣,急忙道“何事,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面对阴兵。如阴兵危及师兄性命,师兄断然要速速退去,如师兄若有闪失,我将死之人,何以面对九泉之下的列位祖师,如兄不答应,我宁死不愿兄助我啊”桓震坚定不移地说道
“这。。”聂博非常清楚他这个师弟的脾气,倔牛一头,犹豫片刻,只好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便是”
“师兄,那我们如何应对阴兵,愚弟,我对武学略懂一二,可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东西,真不知从何下手,我有些招式,不知道对阴兵是否能起作用”桓震苦恼地说道
“这个交给我就好,我自有阵法叫他们现行,当初我面对守墓的阴兵,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曾经令我身受重伤,若不是师傅及时赶到,我命休也。但我们也不要灰心,都过了十几年了,现在岂是当初那个我,这次还是这些阴兵护短作恶,我也想好好领教领教”聂博眼里燃烧着炙热的光芒。
师兄两商议决定在城外的一处人迹稀少的荒地等待阴兵的到来,虽说是在乱世,但这类阵法、阴兵,太超乎常人想象,也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惊慌。随即聂博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布置着阵法,时而皱着眉头站在一旁思索着,时而在地上笔画着,桓震在一旁,阵法是他所不擅长的,他想着师兄的话,这个阵法不知能坚持多久,阴兵只有在阵法的范围,就会处于现行。只有等阴兵现行的时候,就是自己发挥能力的时候。桓震目视前方,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他知道一场恶战即将来临,不知自己能否看见东升的太阳。桓震回头看着汗流浃背地师兄,他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老者会不留余地的帮助自己,心里暗暗地下决心绝不让阴兵伤了他。
落日西下,夕阳慢慢的消失在地平线,夜幕慢慢降临。乱世里的百姓,不时地感慨在这乱世之中又活下来了一天。师兄两人,显然没有这种感慨,桓震站在一帮,目视远方渐渐消失地夕阳,一丝复杂的心情涌入他的内心,也许这是我在人世的最后一晚了,回顾我这一生,锄强扶弱,嫉恶如仇,问心无愧,但在这人世间的最后的一晚,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桓震回头看了看,此时已经坐在阵法中的老者,我只有拼劲全力,哪怕付出生命也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亲人。
时间流逝,突然狂风大作,一群人影在远方的雾茫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靠近,桓震警惕地看向远方,聂博也睁开凌厉地双眼,决定彼此命运的时刻到来了。这时阴兵在远处停下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桓震,露出了诡异至极的笑容,桓震看得一阵毛骨悚然,因为他在石村时,阴兵也是这样看着他笑,仿佛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似乎正在嘲笑他的徒劳无功。阴兵,好像知道地方上的阵法似的,慢慢地把他们包围在阵法中,阴兵们一直诡异笑容的看着桓震,这时突然,凶光四起,面无表情地看着阵中的桓震
“师弟,阴兵的目标是你,你要小心”老者严肃地道
这时阴兵动了,进入了阵法的瞬间,一部分阴兵,突然凶狠地看向聂博,聂博随即一声大喊
“动手”
桓震立马拼尽全力的杀向进入阵法的阴兵。桓震这一击,以雷霆万钧之势击向阴兵,桓震全力的一剑斩出,随后,桓震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阴兵,这一剑,直接从阴兵的身体中划过。聂博把阴兵想的简单了,桓震一剑刺去。结果扑一场空。桓震立马闪退向聂博的身边,吃惊的道
“师兄,怎么没有效果”
“果然阴兵也更强了”聂博右手单手按在阵眼,聂博脸色通红,大呼一声“起”
原本阵法的四周,露出了更大的一个阵法,阵中出现复杂的纹路。阴兵面露凶光的看向聂博。聂博知道起作用了,急忙道
“师弟,动手,这个阵法我未能熟练操控,必须用手引导”
桓震拿起青光宝剑,镇定地看向四周,他伸起左手,在右手拿剑的位置上部,划了一条口子,顿时鲜血顺着右手手腕,直接流向宝剑,宝剑慢慢地开始退掉剑身的表皮,露出里面泛着白光的本体,阴兵惊恐的看向桓震手中的剑,剑身这时已经全部退去,让人看着此剑,不知不知内心都有一股温暖的异样。聂博吃惊的看着这把剑的主人。
“师弟,难道这是。。”
“正是破天”
聂博看着此剑,顿时信心十足,知道这次定能取胜。破天,当年正是道门高人,义云子的法器,传闻曾有人用此剑划破天际,天际留下长长地一道缺口,意为将天都划破,所以取名破天。桓震动了,手拿“破天”,奋勇的杀向阴兵,阵法中的阴兵抵挡不住,只剩下阵法外残余的阴兵。阵法外的阴兵冷冷地看向阵中的人,桓震,也不敢贸然杀出阵去。这时阵外的阴兵又露出那诡异的笑容,一瞬间,所以阵外所有阴兵全部合为一体,有着更为浓烈的阴气。这时阴兵动了,也许是恐惧破天的威力,阴兵选择杀向,维持阵法的聂博,只听聂博发出一声惨叫,聂博双手以尽数折断,两手无力的垂下,聂博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眼神迷乱,显然以失去意识,只是靠着意志强撑站着。桓震惊讶地看着以断双手的聂博,愤怒地大喊一声
“杀”
冲向阴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阴兵的腹部,阴兵腹部留下长长地剑痕,阴兵面露痛苦之色。凶狠地看向桓震,顿时阴气更胜,向着桓震冲去,速度之快,桓震用剑防御,阴兵根本就不和破天这类神器相碰撞。失去聂博的阵法,如虎失去一臂。另一边,失去阵法的制约,阴兵如虎添翼。眨眼间,桓震已经满身伤痕,成了一个血人,几处伤痕,深可见骨,此时的他已是强弩之末,他强撑着只望能争取师兄活下来。随着一声痛苦的惨叫,桓震跌落在聂博身旁,艰难的用手撑着身体,聂博脸色苍白地看着一旁的桓震。眼色坚毅的看着阴兵。
“哈哈,老夫这个痴可不是平白无故取的”聂博含糊不清地道
这时聂博嘴唇动了动,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向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消失在胸口处。一旁的桓震听着老者口中的声音,吃惊的看着他,这是一种拼死相搏的秘术阵法,“强心术”,以鲜血,寿命为媒介,在自己身上列出的阵法,以自己的阳寿和天地做交易,换取短暂的能力极限。聂博身体随即一股气流在涌动着,突然一发力,将以是废手的双臂生生震断,鲜血如喷泉,顿时在桓震和聂博的四周弥漫着浓浓的鲜血,地面上的鲜血如有生命般流向阵眼,聂博站在阵眼位置,双脚处亮起刺眼的光芒,两个阵法同时运转起来。阴兵如临大敌般,随即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此地,可是脚步却不能移动半步,已被死死的钉在阵法中,只见聂博嘴里念念有词,桓震吃惊地听着聂博呼喊的最后一句话
“以吾之命,杀”
然后喷出一口鲜血,顿时如利剑一般射向阴兵,狠狠的刺穿了阴兵的胸膛。只见空气慢慢的扭曲起来,阴兵痛苦的撕叫着,利剑仿佛长着眼睛似的,不停的穿透了阴兵,最终,穿过阴兵的额头,随即消失不见。随着利剑的消失,阴兵也慢慢的变淡,直至消失不见。片刻,狂风慢慢停下来,只剩下满身鲜血的桓震,和一旁昏死过去的聂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