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是一只石狮子。
是一团烟。
是一只一团烟般的石狮子。
啊啊,不对。该怎么说好呢?
弭啊,它有着烟状的躯体,中华写意石狮子般的样貌。北京狮般的脸,献钱狮般的神态。
它在飘的时候没有脚,跟神灯精灵似的。它说它也是可以有脚的。管它呢。有脚的烟雾狮子飘起来多奇怪呀。
弭平时喜欢自己出去乱窜,东溜达西溜达,它说反正除了我没几个人能看得见它。
它自认为不是妖精或精灵或仙子什么鬼的,噢,好嘛,也不是鬼。因此,也不怕被人看到会收了它去。
有恃无恐一团狮。
滋遛滋遛,街角的灰烟转眼即逝。
滋遛滋遛,一团灰云滚滚而来。
“呀,你还在这里等公车啊。”
等了大半个小时,我像被“凝固”在闷热的空气中。天上的云比弭还灰,不知会否下雨。我不能回答它,因为旁边还有别的候车人。
“要不我把司机吃了吧?”弭摇头晃脑,快赶上过年舞狮了。
我忍着笑,试图用意念调侃它:你还有消化器官哦?
弭喜欢在外头人多的时候逗我说话。虽然我也可以拿起手机装着跟人聊天,可终究干不出这等傻气的事来。
“快来了。”弭说。
原来刚才弭是跑去替我看车了。它飘的速度快,公车还在后面慢吞吞地爬行。
弭又跑了,这次是一溜烟往天上窜。
过了,过了,又过了……总共过了七分钟。
公车远远地在路口出现了。
车两旁那团左腾右蹿的乌云……是弭。
“呜哩哩,我再在给司机加油呢!”
真是过年舞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