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割破了我的咽喉,那股大放血一样的舒爽,不知何时就会随意识而突然中止。
二〇一三年七月五日的下午,现在是四点正好,我很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也许回寝室的路上,也许是浸了雨的红楼,也许是宁静到吵嚷的图书馆,谁知道呢?
现在的我的漫无目的也许是有目的的:就是纯粹的漫无目的!
步行到某处,我将套在思绪颈上的项圈解掉,对它说:你辛苦了,一直被我活生生的拖着到处爬,现在,你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可它一直驻留在原地。
死了么?
我弯下腰,抚摸着伤痕累累的那团肉:还有呼吸!
于是,我将它重新抱起,塞在自己狭小的怀中,我感受到,它在我的心跳下抽搐,某天,自从我有了青春以后,这种感受频频出现。
认真你就输了,我对自己说。那些阴暗的走廊里,那些空旷的教室里,哪里没有你的影子?原来大家都一样,分明仇视着债主面前自己的无能,谁的债?说不好,你欠了谁的?时间?情感?还是对自己的期望?
你又还了多少?
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怀抱着我微弱的思绪,到处寻找它出生的地方,有时累了,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三号楼某个教室的最后一排,眼直直地盯着前方各种姿态的肉团。
我很放松!
不过是没有毅力,叫嚷个啥劲!
说得对,因为我刚刚已经快处于濒死状态,哪还有力搭理这些?
可是,我怕死。
很怕。
"你还有得救。"我对着怀里仍在微弱吐吸的它说。
于是,我从书包里打开针线盒,太好了,连剪刀也有,还有酒精,还有棉球!
我开始擦拭虚华的肌肤,刺入涣散的骨肉,引出来,再穿进去,如此反复,必要时,用刀截掉了享乐的肢体,直至那团肉重新和我的身体连在一起,共享一个心脏。
是什么将我们重新联系到了一起?真理?不服?责任?还是......
不知道,但这根线绝不是我的东西。
将来有天,等你康复了,我会拆掉它!
我对着暂时安定的思绪说,那时再去找属于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