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四十分钟就可以穿越的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分界线变成了十四天。在香港这头读书的内地学子们只能深切地感受“我在这头,母亲和爱人在那头的无奈和相思”。
因为香港的疫情控制得没有大陆好,回内地就需要隔离十四天,回来香港已经不需要隔离,也就是所谓的回港易。也许是闲时间太长或者隔离太昂贵,已经博士二年级的Anna在即将博三的暑假打算继续留在学校,为毕业所需的paper奋斗,青春就是用来奋斗的。
也许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太单调,也许是一颗心的人生太孤单,Anna爱上了打羽毛球。因为她觉得,挥拍击打羽毛球的瞬间或许不能击败对手,但是挥一下拍就会觉得生活精彩了0.1分,生命也相应被延长了0.01分钟。
这天早上,跟往常一样,Anna和小伙伴梁振赫,熹微约了早上七点到八点的双打。同样跟往常一样的是,Anna第一个早早到了场地,等着剩下的三个小伙伴。出人意料的是经常迟到的梁振赫竟然准时来到了场地,于是两人一起压腿,热身。压腿的时候,看着梁振赫,Anna突然有一种志同道合的惊喜感。没多久熹微也来了。最后来的是一个陌生的面孔,Anna没有见到过,是个胖胖的看起来很成熟却又略显幼稚的胖胖,个头大概在一米八,头发是该剪了的长度,皮肤不是很好的样子,Anna心理想,是我讨厌的胖子类型了,其他没多想。人齐了,自我介绍完毕之后Anna知道小胖子叫蒋宸,话不多说,友谊赛就开始了。
打球的时候,Anna和熹微打梁振赫,蒋宸,属于两个女生打男生的超级娱乐局。Anna力气小打网前,熹微打后场,对面专业的梁振赫打后场。打分制导致不想失分太多的Anna不得不快速发现了蒋宸的弱点,重心不稳,接球不积极,起球过高容易被smash。就这样来来回回,有心机没技术的打了一个小时,八点钟的提示播报声音一响,旁边的大爷大妈就过来拆场子了。
(在香港有个很奇怪的现象,体育馆这种公众设施场所会雇佣年纪比较大的老年人来负责看场,签场和管理场地,也许是香港老龄化严重,年轻人都去做了其他的工作)。
一个小时显然不够打,意犹未尽的四个人只能收手回学校。刚下过雨,香港八月的早上还是清爽不燥热的,Anna一行四人边说边笑地回学校,梁振赫和熹微半路回了宿舍洗澡,只剩下她和蒋宸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你大几?”Anna有一道没一道地问蒋宸。
“我和梁振赫一样,大三,数学系的” 蒋宸微微笑着回答。眼睛眯成一条缝。
“哦,又是个小孩子,你不住学校吗”
“我住家里,这就回家睡觉,我家在北角,铜锣湾旁边。”
“啊这,可以天天回家,听着挺幸福的,我有好久没回家了” Anna不冷不热地羡慕着,想起自己因为Covid-19已经快两年没回家就觉得失落,不过运动产生的内啡肽还是让她有十足的干劲儿的。
不一会儿,到了分岔路的电梯。
“你走哪里?我从这里去地铁站回家了,再见,等会儿,加个微信吧,以后你会天天来吗?我会天天来的。” 蒋宸自然地要了Anna的微信。
“我去实验室搞实验,再见。” Anna一边打开微信二维码一边心里嘀咕,这个人要起别人的微信来真社会,自然而然的,这让她想起之前被加微信的时候其他男生羞涩的样子,对22岁的小朋友有了一丝好奇。
就这样,初次见面,匆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