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12月20日 周三 正午阳光很好
知道《从前慢》,起初还不是那首歌《从前慢》,是《相亲相爱》放映时只两个人的影厅里另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嘀咕着一句“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女孩嘟囔的声音不大,夹杂在哽咽的啜泣里,我却听清楚了大部分。只听清的那一瞬,似颤栗了灵魂。
许是这句话本就蕴着忧伤的旋律,许是《相亲相爱》里的姥姥再未等到陌上花开,许是这句话道尽了这部电影,许是这部电影演绎了话里的人生,在那个影厅里,不自觉得便哭了。由小声至大声渐至痛哭流涕,与那个不认识的女孩一起,相隔了大约两排的距离。
影片结束后木然走出影院,走在路上,走回宿舍后才平复了情绪,而稍清醒的理智却再也找不回当时那么伤心的理由。那是很奇异的感觉,就如一件事情发生了并含着理所当然的味道,却又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只是想不通便不想了,只是再也不会丢了这份记忆,只是再也没有忘记这句话是在那首诗《从前慢》里。
初读时一身鸡皮拂了还满,酥酥麻麻的感觉宛若细小的电流走过每一个指尖。欲言而不能言,只是被一份朦胧的美感如雾气般围拢,渐渐隐匿其中,幻入到那个“从前”。
那是个离曦微还有些时候的清晨,又许是冬日,路上少有行人。正是孤冷难耐的时候小贩已出摊了,热乎乎的豆浆驱走了严寒,给远行的人留了一份温暖。火车的汽笛声已是呜呜作响,又要离开了。背井离乡总是放心不下母亲,放心不下她,她一个人操持家里应该很辛苦吧。还好儿时的伙伴已是兄弟,总在照看,恰如之前离家的日子。
信大约一月能往返一次,每次都是厚厚的,话总说不尽。问家里好,问母亲和她身体如何,家用可还足够。最怕的是她的信来得晚了,我的信去得迟了,便总忍不住担心几天。虽然一直告诉自己是瞎担心,但总要见到她那虽还稚趣却越来越清秀的字迹才能把一颗心放下。只是读信的时候刚静下的心又是猛烈跳动起来,好想她,好想拥她在怀里肆意说些悄悄话。只是千山万水,只好每晚将信在床头放好,枕着信上的温度,在梦里倾诉。
你知道吗,现在的工作是忙一些但很顺畅,同事知道我孤身在外都格外照顾,时常做些家里的小菜带给我或邀我到家里吃饭。杨家婶子的包子蒸的最好,沈家阿婆的馒头特别劲道,当然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天知道山珍海味摆在面前最想的还是你做的饭菜的味道。近日张家哥哥的孩子到了快上学的年纪,让我帮忙教些简单的写字、认字的事情,我便不能不想起当初教你写字的时候了......
怔怔然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后我还是在桌子前,捧着木心的诗集。我不知道之前的这一场黄粱出离了多少诗中的本意,只是我不再如之前般以为它只是一首情诗。那应是一个在“从前”的时代最美好的部分的缩影,有牵挂、有思念、有甜蜜,也有诚以待人、一诺千金、克己守礼。那个时代飘忽于历史与诗人的国度之间,猛一瞥见,似有阳光照进心里。
从前慢,慢在心头,慢在眉角,慢在盈盈处。
简书大学堂无戒90天挑战训练营第十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