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摘抄至问止中医系列《佛州汉唐跟诊日志——师从倪海厦见闻录》,作者:问止中医联合创始人暨首席医疗官林大栋先生。
先说一些前情提要。我的女儿是家里的老二,老大是一个男孩。那一年女儿才两岁,她有异位性皮肤炎(我们暂用西医的名词吧)。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并没有这样的皮肤病,在她大概九个月大的时候必须要做一个颚裂的整形手术,手术当然免不了要用不少西药。就在手术成功之后,她开始有严重的异位性皮肤炎。一开始我想她大概慢慢会好,但是后来越来越严重,女儿手脚并用抓身上的痒处,以致于原本已经很脆弱的皮肤变得到处都是血痕,有时候抓破的皮肤还不断流血,最后连脸上都开始有红疹,到了晚上根本没有办法入睡,一直奇痒无比、哭闹不已,每天非得要闹到天亮之后精疲力尽才会睡去。我和内人可以说整个晚上都没有办法好好睡觉,尤其是内人必须要随时随地地安抚她,几个月下来做妈妈的几乎都要崩溃了。我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没有办法安心睡觉,看着孩子这么痛苦,妻子又这么辛苦,可说是百般的无奈和伤心。这时候才体会出孩子有病痛,父母的辛苦和付出是怎么样的不易。我自己也以当年粗浅的医术开方剂治疗,但效果一直不是很理想。直到后来没有办法了,晚上只要女儿开始抓痒,我就只好拿起针灸针,在女儿的曲池和血海这两个穴位稍微扎一下,小小孩也不去留针,但是止痒效果还不错,至少在扎针之后女儿会平静下来而睡去。记得当时常常半夜被内人叫醒过来,说女儿又在发痒了,这时候我就会睡眼朦胧的去抓起针灸针去帮女儿扎针,扎完针之后孩子睡了我们也可以休息。虽然勉强解决了因为痒而无法入睡的问题,但异位性皮肤炎的问题一直都没有好。就在第二次跟诊的时候,因为全家人一起去佛州,当然要请老师出手诊治这个孩子。
还记得那天我们全家包括内人和两个孩子都一起进了老师的诊间。孩子一开始看到整间的跟诊学生显得有点怕羞。但我要孩子们向师公问好。两个孩子小声地问好之后,我们家的老大忽然间说:“您就是梵宇龙大师吗?”老师先是错愕了一下,接着他就会意地笑了起来。原来平常我在家里跟六岁的儿子讲床边故事,里面功夫高强又绝顶聪明的主角就叫做梵宇龙大师。“梵宇龙”其实是老师的一个笔名,我们在飞往佛州的旅途上,儿子问我们这次是要去找谁吗?我就随口说了我们要去见梵宇龙大师。没想到孩子还很期待见到这位故事中的主角,一开口就问了起来。这是一个小插曲。
我和内人做了主述之后,描述了女儿的皮肤病和身热、面红、胃口极大的情况。看到这些情况,一般人都会认为应是热症,应用寒凉药配合去皮肤病的药治之。老师抬起头问我已经用了什么方剂?我说我用了麻黄加朮汤,也和在硅谷的师兄弟讨论之后用过麻杏薏甘汤。这时老师要我握着女儿的手脚,告诉我说:“你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讯息”。我握着女儿的手脚,想了很久后小声地从口中吐出一个“寒”字。老师点点头。他认为其手足冷而两天大便一次,要用当归四逆汤合之前的经方方剂来治。老师用的第二个方剂麻黄加朮汤本来我自己就有用,但从来没有想过用当归四逆汤来做合方。老师又另外加上蝉蜕这个单味药。
就在第二天我们很惊讶地发现了奇迹般的疗效!
老师开的药果然一剂知二剂己。第二天,女儿原本满脸的红疹不见了,雪白粉嫩的脸显得非常可爱,手脚关节的红肿也消失了,只留下因为痒而她自己用手抓破皮肤的血痕。我和内人的欣喜和感动真的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对老师的崇敬更是无上。之前内人对我研习中医虽不反对但也并不算很支持,之前我用针灸止痒有点效果,她就同意来找老师诊治。而从那次之后,她对我学中医就全力支持了。
老师第二次见到女儿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握握手,老师也很高兴地说:“这手一热回来皮肤就有很大的改变了。”老师也和大家说明,真寒假热往往让医师迷失在错误的治疗方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