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关寻古

        天井关,一个古老的关隘,曾经往来商贾的必经之地,现在,沦为一个只有依靠游客来搏得人气与经济收入的不入流的风景区。事实上,在我开车途经此地时,并没有特别留意这个在历史上曾经名噪一时的险要。待回程时,我才打开导航,慢慢寻找。即使这样,还是一不小心错了过去,幸亏儿子提醒,赶忙停车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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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井关就在天井村。村口并无关楼,进了村,倒是別有洞天。整洁而又干净的石板路,古老而又充满新意的建筑。在每幢建筑的屋檐下都挂着红色的灯笼,给村庄增添了不少的喜庆。也许天冷的缘故,村里人流不多。只几个孩子坐在石阶上,不知在玩着什么游戏。

      来到天井村,自然要看看孔子回车的遗迹。恰好碰到一位老者,老人告诉我们, ̄路向下,过了关楼不多远就是。于是,我们继续前行,经过关帝庙,回车书院,穿过一个不高的门洞,就看到一个被围起来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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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地面积不大,方园不过十几平米。可以看出,这是一断残存的古道,在石板上有好几条深深的车辙,传说那便是当年孔子回车留下的。我当然知道那未必真的是孔子留下的车辙,但这深深的车辙至少说明,曾经的许多年前,这里一定是商贾云集。

      历史上的天井关,既是南北往来的必经之路,三晋之锁钥,又是守护中原繁华之地的最后一道防线。当年孔子是否来过这里,实际我们已经无法考证,但孔子回车的故事却流传下来。我时常想,为什么会留下这么一个故事呢?传统观点认为,这恰好说明山西孩子的聪明,连大学者孔子都被深深折服了。当然,山西人也无不遗憾地感叹,也正因为这个美丽的误会,才导致山西的文化始终比不过山东。其实,无论怎么看这种说法都像是咱山西人为挽回自个脸面找的一个借口。只不过找两个不知名的孩子作替罪羊,也确实忒不地道了些。

        同样一个故事也可以有另外的解释。儿子就认为,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孔子的做法正好体现他对孩子的尊重。先辈们流传这个故事其实就是为了告诉后人,孔子是怎样从事儿童教育的,让我们后人警醒。别说,仔细一品味,还真是那么回事。遗憾的是,两千多年过去了,人们更愿意相信前者的解释,更愿意用前者的解释来分析家乡教育落后的原因。即便到了今天,我们这些受过专门培训职业教师又有几个人能真正掌握故育的真谛?

      为了附会这个故事,后人还特意在车辙上摆放了-辆马车,车前还塑有马匹的雕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马车完全是明清的样式,与孔子没有丝亳关系,而马匹的形象与真实马相比也实在不成比例,可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仿佛看到了两千年前的那个情景,面对孩子调皮地发问,孔子先是一阵哑然,之后便是爽朗的笑声。这时人群中也发出一片哄笑,笑声中充斥着幸灾乐祸与得意洋洋。孔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抚摸了孩子的面颊,驾车离去。

      我站在那里,仿佛还能听到儿童稚嫩的话浯与老夫子爽朗的笑声,这笑在山颠回荡,化作阵阵松涛,吹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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